“公主~严太医来给你复诊了,现在能请他进来吗?”
“严太医?哦,舅舅请来的?让他进来稍等,我一会儿就好。”
“是。”
封如玉正寻的开心,倒是忘记这一茬了,眼下内殿乱糟糟的不说,她也出了一身薄汗,就算她不在意,估计外边的严太医也会在意,有经验的太医不都是个老头子嘛,而且这古代规矩颇多。还是收拾一下再出去吧。
“来人~有人吗?”
“是,公主,奴婢这就来。”
听到封如玉的呼唤,从殿外进来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身穿粉红色宫装,模样甚是灵秀,封如玉瞧着她,越看越顺眼,不禁想让这小丫头做她贴身宫女,至少这丫头比那个去领罚的西荷顺眼多了。她还是需要试探一番。
“你怎么才进来?没听到我的声音吗?”
“回公主,奴婢叫灵儿,是这折月宫外殿的三等宫婢,不知今日西荷姐姐有事不在,故没有反应过来,还请公主降罪。”
“三等宫婢?你先给我找一套衣服来换上,替我梳洗打扮一下,莫让严太医久等。”
“是。”
灵儿听话的打开衣柜,从中拿了一件月牙白的外袍,用眼神询问封如玉,见她点头,才拿了过来。而她也注意到,衣柜里的衣服大多是正红色和月牙白的袍子居多,鲜少有其他的颜色,看来,她的确是这折月宫的主人,所有物品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置办的。
“公主,来,奴婢为你更衣~”
“灵儿?对吧,你多大了,进宫几年了?”
“回公主,奴婢今年十月份就满十五岁了,进宫也已经五年了。”
“哦,那你宫外还有家人吗?家人是做什么的?”
“奴婢,没有家人了~奴婢是被人贩子带到建康城的,五年前,好不容易从人贩子手中逃了出来时,遇到一位小公子,公子心善,送奴婢进宫。两年前,又幸运的被公主看中,来到这折月宫中当差。”
“哦?小公子?是哪家的公子?”居然有能力,往宫里塞人?地位也是非比寻常吧!
“这个奴婢不知,公子当时并没有透露,甚至没有露脸,我连公子的相貌也不知道。”
“你说是我选你来折月宫的?那我倒要考考你,当初,我都选了谁来这折月宫,选了几个人,分别是什么职位?”
“是,公主。当初皇上赐您折月宫时,原来是有许多下人的,但是您都不喜欢,要自己选,于是皇上就遣散了众人,让你自己在皇宫中选,只要看上了,就给您。”
“是嘛~”
“当时后宫前朝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都明里暗里的反对,甚至有些大臣上书,觉得皇上此举太过纵容您,说万一让您形容铺张浪费的习惯可怎么得了~哈哈~”
“嗯,灵儿,你笑什么?”
“公主恕罪,灵儿只是想到当时的情景,就觉得很可笑,那些说三道四的人都没想到,公主您,只选了十个人!特别打那些人的脸!”
“十个啊~倒也符合我的风格,人太多太乱了~”
“我们是不知道您当时的想法,只是觉得公主您跟那些达官贵人王公贵族很不一样。都是心甘情愿跟您来折月宫的。”
“哦?”
“西荷姐姐是您从皇上的宫里要来的贴身婢女,是一等宫婢,外边正在招呼严太医的是离湫姐姐,是您从御膳房要来的二等宫婢,而我则是从浣衣房来的三等宫婢。另外七人都是男子,听说是您从禁军中选的,保护宫内宫外的安全,以及一些粗活重活都由他们来做。”
“有意思~你这丫头,记性不错。”
“谢公主夸奖。您看,您的头发这样行吗?”
封如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以及站在她身后的为她梳妆的灵儿,心里有了计较。那个西荷恐怕不是原来她选的西荷,既然如此,她何不换一个人在身边呢?
“可以,以后,你就贴身伺候吧。”
“贴身伺候?公主,灵儿,灵儿~”
“怎么?”
“西荷姐姐怎么办?”
“你既然成为我的贴身婢女,那她自然就做你平常做的事。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灵儿没有不愿意,只是不想让西荷姐姐难过,她对灵儿也是很好的。”
“是吗?那既然说起西荷了,你可有察觉,她这一个月来,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公主您的意思是?”
“你自己想想吧,我不强迫你,愿不愿意,明天给我个答复。走吧,去找严太医,他该等急了~”
“是,公主小心~”
封如玉教育完灵儿,搭着她的手走出内殿,装作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她倒要看看,这太医院令的医术,是个什么水平!
封如玉这么想着,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就看到坐在那里品茶的男子,旁边站着一个身穿蓝色宫装的婢女,应该是那离湫吧。
虽然这个严太医背对着她,但从背影来看,腰杆笔直,宽肩窄腰,看样子也没有她想的那样老,可能,与她舅舅年纪相仿吧。
“严太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还没走过去,封如玉就冲着严太医打招呼道,端的是有气无力的样子,那严太医听见后似也不着急,动作优雅的转身,笑吟吟的看着封如玉,却没有回话。
这严太医,居然是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美男子!
“呵呵~呵呵~你们先下去吧。”
“是,公主。”
封如玉见他只一脸微笑看着自己,却不回话,有些尴尬,只能一边呵呵傻笑,一边坐到这位严太医身侧的位置,方便他看病。
“手伸出来。”
“哦。”
不知这严太医有什么毛病,她坐下以后就变了脸,语气凶狠的对她命令道,她居然老老实实的照做了,就好像,曾经无数次惹他生气一样的熟悉。
唉,难道说,学医之人都这般脾气古怪嘛?就像严老头一样~严老头?严太医?咦,难不成,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该死!”
“怎,怎么了,严太医?”
“叫我流光!”
“流,流光?”
“看来,你果真不记得了。”
“啊?”
“我是流光。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