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悠然心中更是犹疑,这同牛山寨的到底是怎样一帮人,他们除了山贼的身份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否则他们没有财力造出这么一艘船来,而且从四个迎亲之人的吃穿用度行为举止来看,绝非寻常之人,由此推算,那个即将要娶她的人更非寻常人,那么,就意味着她将要面临更严峻的考验。
一路上倒还平安,四个派来迎亲之人,两个年级较老,两个年纪轻轻,但四人对她们主仆的态度还算恭敬,一路上并无其他闲言碎语,四个迎亲的人不爱吭声,但连船夫都不爱吭声
只有小桃偶尔还和其中一个年轻点的名叫志芳的年轻人拌几句嘴,路途虽然漫长,但楚悠然知道,自己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除了这船上的人之外,还有一只鹰,就是小银子,这只鹰从楚悠然出嫁的那一天,就一起藏在她们的马车里,虽然迎亲的人不知为何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只鹰,但楚悠然舍不得将它留在楚府,有它在身边,就仿佛银面侠在身边,她的心出奇地就安定了下来。
等下了船,又坐了两天马车,第三日,到了一个名叫中州的地方,这中州离铜牛山寨,也就是云州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这晚,他们一行到了中州最大的酒楼安歇,楚悠然注意到,这酒楼的招牌上所绘的花纹,与那船上所绘的花纹十分相似,而酒楼的负责人见了他们,寒暄了几句,就将他们迎了进去,然后准备了洗澡水。
沐浴之后,楚悠然披着衣服出来,当看到摆到桌上的东西她怔了一下。
这是一件新娘的凤冠,用金丝和银丝相交织编成一个帽子的雏形,然后上面缀满了珍珠,祖母绿,还有各种珍贵的宝石,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是,重要的是,它不但造型华丽,而且这帽子上还有两只金凤左右盘旋,小桃也仿佛呆了,双眼直直地盯着这凤冠不放,好久,仿佛才如梦初醒般一把挡住那凤冠道:“小姐,这个凤冠你不能戴,不能戴!”
“小桃,你怎么了,为何这帽子我戴不成,说实话,这帽子用这么多金银珠宝做成,重量可不轻,要是让我把这帽子戴上几天,脖子恐怕就要被压断了。”
“小姐,你怎么变糊涂了,这是凤冠,凤冠呀,不是任何人都能戴的,戴了是要杀头的呀!”
“戴了要杀头?”楚悠然原本还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但小桃既然这么说,她突然想起了那个知返林主交给她的聘礼,那只镯子,楚家姑妈不是说,那样的镯子可能是皇室之物,有可能还是前朝皇室之物,难道,铜牛山寨的人是前朝皇室旧人?
可就算是前朝皇室旧人,与他们楚家到底有什么关系?又到底想从楚家老爹身上得到什么?
除了这凤冠之外,还有一套新娘的服饰和鞋履,如果说,刚才这凤冠她还有点怀疑的话,那这新娘的服饰再一次证明,小桃的猜想是对的,因为这新娘的服饰它不是平常的大红色,而是黄色的,楚悠然就算再没有常识,看过清宫戏也知道,只有帝王后妃才有资格穿这黄色的服饰,此外还有一大堆可以配带的首饰,其中有一串项链,竟然是有指头大小的九十九颗珍珠所作,楚悠然这时竟还有点幽默地想,要是她把这一身行头全穿上,魔术效果恰好在这时消失,那她带回去的金银珠宝就可以建几十座实验室绰绰有余。
可当她再次睁开眼,现实还是现实,面前还是一大堆珠光宝气。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你觉得你家小姐我现在还有其它选择吗?还是先把它们收拾起来吧!赶了一天路,也累了吧,早点睡吧!”因为她们主仆两人不休息,这迎亲的明的,暗的人也决不会休息。
“是,小姐!”
“小银子,你也休息吧!”楚悠然摸了摸这只鹰的头,而小银子也温顺地用头在她的手心磨蹭了半刻。
楚悠然躺在床上,床铺很舒适,可她要好好想一想,最后推敲一下最后的环节,夜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深,楚悠然却一个打滚坐起,摸黑打开了自己带来的一个小木箱,又打开一个火折子,仔细地观察了箱内的摆设,才放下心来,无论如何,这些东西绝对不能有丝毫差错,这是她自保以及脱身的法宝,至于婚礼吧!就让它来的越猛烈越好,可就在这时,楚悠然突然觉得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拍了一下,她的心顿时跳了起来,差点叫出声来!
等她转回身来,才发现,原来拍她的不是什么人,更不是什么手,而是小银子的翅膀,在火折子不算明亮的光量下,小银子的神情好像在问:“那木箱里是什么东东?”
“乖,这些东东你步懂的,快去休息吧!”楚悠然像哄小孩一样摸了摸小银子的头。小银子又看了看她足足有一分钟,才转回身去,鹰背挺地笔直地休息去了。
看到小银子,楚悠然就想到了它的主人银面侠,此人如此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虽然打过几次交道,但还是摸不清他的真实身份,她毕竟是佛尔摩斯,更不是柯南,金田一,他对她的态度也很暧昧不明,甚至还送了这么一只鹰来监视自己,如果这只鹰真的有监视的作用,那么他知道她快要嫁给一个陌生人了,是什么反应?还有,她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莫非银面侠就是那个她即将要嫁的人?
有这个可能吗?
有?
没有?
是不是真的有这种可能?
可又完全不能排除这种怀疑!
到底是不是?
楚悠然的心因为这个设想突然乱了,对原先的一切计划突然感到了茫然,可那仅仅是几分钟的事情,她马上就镇定了,到底是不是,等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多想都是无用的,还不如早点休息吧!这古代结婚没有迎亲礼车,不是坐马车就是坐轿子,真是郁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