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宿舍楼下,放下水。
“你去南门叫个出租车吧,时间也不早了,我在这等你。”萧川建议。
“那里不是有一辆车吗,一定是去南门的,我们搭一下吧。”古一容看着前面的一辆车说。
“这个——”
萧川还没有能完成反驳,古一容已经冲了出去。
“天啊。”这个行为在萧川看来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根本就不觉得会成功。
但事实往往是自己阻碍了自己,想得太多。不管什么事情,不去试一下,怎么知道不可能?
远远地,古一容示意萧川过去。
这个姑凉,不简单。或者说,很简单。
出租车上,作为一个男生,萧川自然选择了副驾驶的位置,转备好付账。而且据古一容说,还会有她的一个同学上车,已经在路上等候。
容姐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另一端,是一个女生的声音。
车停了,后视镜中,上来一个女生。本来懒得回头,出于礼貌,萧川稍稍回了一下头,问了声你好。然后继续,在隔离的空间里,欣赏于己无关的街景。
目的地是海边沙滩,海滩的前面是一个公园,叫白沙门。关于白沙门公园,除了知道它是个公园,很普通的那种公园外,唯一牢记的是它的别名——夺命门。这是新生教育中一项重要内容,每年的标准案例是,一群人去白沙门游玩,傍晚经不起美丽的夕阳的诱惑,下海游泳,结果,进去5个,出来4个。
所以,白沙门的海,“凶险”二字即可完全表达。
一个地方,无论多美,缺了故事,便没有了色彩;一个地方,无论多普通,有了回忆,就可以很美很美。
车在公园门口停下。跑表上显示15块,萧川从裤衩的小口袋里拿出50块,递给司机。
“川哥,不用,我这儿有。”古一容阻止。
在是小孩子的时候,萧川已经很是反感大人们争着吵着付账。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甜筒,也会一个个摸着口袋,争着吵着付账,吵到面红耳赤,甚至拿断交来威胁,直到对方屈服。真是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这么累。
如今,又有人争着付账了,萧川当然不会去争抢,防止出现尴尬的局面。
“是公费吗?”萧川问道。
“是的。”
“好,你来付吧。”
一场不必要的危机化解了。
下了车,正想找个人来搬水,十米开外,刚哥已经在那里发出死神的微笑了。
刚哥,康士刚,是萧川的死党之一。之所以是“死党”,不仅仅是因为他视兄弟如手足,美女如衣服,更多的是他身上所散发的一种来自于火星的气质。性格上有着火星寸草不生的气概——大气。和喜欢忧郁的地球人不同,他的世界里似乎永远没有烦恼,仿佛来到这个星球就是为了跃马扬鞭在呼伦贝尔草原上胡乱奔跑,在耳边呼呼的风声中,对着落日呼号。夜幕降临,在篝火旁哼着满江红,碎着烤肉,灌着浑酒。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去占领地球,大概是因为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有这个能力。一个打拳动作,别人可能用5分钟学会,在他而来就很艰辛,永不放弃,在地球人依然醉生梦死,并嘲笑他时,他却如僵尸一般,对于别人的看法没有丝毫反应,硬是苦练了一个小时,直至成功。
虽然他的执着和快乐看起来似乎是脑子中有天生的残缺,但萧川很是喜欢这种简单,如同一望无际,湛蓝的海。
四个人换上小三轮车,驶向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