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栩见见傅雪翎不讲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那血红的嘴角牵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好似是嘲笑,总之就是看的他心底发毛。他现在只想拂袖而去,但是,一想到自己大业未成,只好继续演下这深情款款的戏码。
他本就是庶子,无论他多努力,他都少了个拿得出手的家世,而嵘侯府背后势力庞大,盘根错节甚至能将整个朝廷牵连起来,他若能得到嵘侯的掌上明珠芳心,也就不怕养不成朝中势力了。
思及此,平栩尽力安慰着自己,对着傅雪翎眉开眼笑起来,只是那眼中闪过的一丝厌恶还是落入傅雪翎眼中,傅雪翎也不戳破他,只看他如何做戏。
“今日天朗气清,我听闻城中的青波湖边百花盛放,湖上景色也甚是美妙。”平栩对着傅雪翎笑着暗示着,希望她能明白他的意思。
“哦?”傅雪翎但做不懂,懵懂之姿。
暗示失败。
平栩见她不接暗示,只好直接开口相约,“可否有幸约小姐泛舟湖上,赏那美景。”
“可惜王爷要失望了!”傅雪翎低叹了口气,微微低垂下头,避去他的目光,暗暗翻了个白眼,但是语气之中却多了几分遗憾,说到做戏,她甚至可以做的比他好上千倍,“我今日心情不好,纵使赴约,也只是扰了王爷兴致罢了。”
“哦?小姐有何烦忧?本王可否一解?”平栩面上关怀道。
“今日我起床洗漱时,听得窗外鸟雀叽喳,甚觉烦扰,我只道是乌鸦恼人,春晓这丫头说是喜鹊报喜,正与她争执着,没成想六王爷就来了,现在想来,那一定是乌鸦无疑了,唉,心中甚是烦闷。”傅雪翎将早上听到的鸟雀声讲了出来,暗指平栩就是那只恼人的乌鸦。
平栩听完只觉心头火窜起,但又不能随意发作,只好继续堆着笑,只是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僵硬,“小姐何必去理那窗外鸟雀,那只是俗物罢了。”
“不可不可。”傅雪翎连连摇头,转头对着夏末说到,“去请孟小姐过来。”
夏末领命而去。
“唉,我今早见了乌鸦恐有不详,若王爷真不想辜负那湖景美色,便邀我家姐姐去吧,听闻她对六王爷也是无限仰慕着。”傅雪翎神色真切,眸光闪闪的望着平栩,似乎真是个想要给姐姐撮合姻缘的好妹妹一般。
“这……恐怕……”平栩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王爷莫非不是无空?”傅雪翎看着平栩,好奇问道,“那你今日还来约我?莫非只是想戏耍于我?”
“不是不是,本王有空!”平栩语气急促起来,“只是……”
“王爷有空,却不愿与家姐出去游湖,莫不是嫌弃家姐?”傅雪翎皱了皱眉,一脸不悦,语气冰冷起来,说出的话也愈发冰冷,“家姐虽只是养女,但是这么多年爹爹一直将她视如己出,王爷若看不上她,难不成是看不上这嵘侯府,若当真如此那烦请王爷以后莫来了!”
傅雪翎背过身去,冷哼一声,也不再给平栩过多解释机会。
平栩顿时无措起来,心下对傅雪翎的厌恶更甚,好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那咄咄逼人的架势,他确实有些难以招架。
正在思考着如何安抚她,没想到夏末就领着孟菲乐的贴身丫鬟过来了。
“姐姐呢?”傅雪翎一看到孟菲乐进来,立刻迎了上去,无视丫鬟眼中的怨恨之色,故作亲热,“六王爷怕是看不上你家小姐!”傅雪翎将刚才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孟菲乐脸上立刻闪过尴尬之色,又看见平栩对她使眼色,只好大度开口。
“二小姐多虑了,我家小姐身体不适。而且小姐说不想看这湖景。”丫鬟盯着傅雪翎,强忍着怒气说。
这一切都被傅雪翎看在眼里,立刻接过话茬,也不给这二人互相唱双簧的机会,“湖景事小,嵘侯府面子为大,我知晓我姐姐你宅心仁厚,看出六王爷无心邀你,便不想强求,可是姐姐是我嵘侯府的人,六王爷对她无心,就是对我嵘侯府无心,如此这般,姐姐不愿去就是在给我嵘侯府丢人,你可知?”傅雪翎如此一言,两人还真是骑虎难下了。
若平栩继续推辞邀请孟菲乐,那就是无视嵘侯府,若是孟菲乐依然称身体不适,拒邀,那就是给嵘侯府丢人。这好话坏话,都被傅雪翎说了,倒是个伶牙俐齿的好妮子。
平栩微眯着眼打量着这个脸上涂抹的花红柳绿的丫头,这丫头比他想象的难以对付。
“小姐不要强人所难。”
两人异口同声,颇是无奈。
不过平栩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只好说:“我看这丫鬟也挺不错,不如陪我一起去?”说完,两人一起灰溜溜地走了。
傅雪翎心下大好,两个恼人的家伙都出去了,她也可好好舒心一下了。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厅外下人来报,说是琉王来访,拜见于她。
眼皮微跳,今日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