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沈彦一提,宋霖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花,紧忙找补,“沈将军常年在边疆驻守,这生辰自是没有好好过一过的,小王提前敬沈将军了,待来年有时间,小王便亲到北疆大营为沈将军贺寿。”
沈彦的脸一下子便冷了下来,说道,“当兵的命贱,随时都有可能准备着出去打仗,这敌人要杀过来,可不管你过不过生辰的,稍有懈怠,这生辰说不定就变忌日了。”
一旁服侍的内侍何时见过这等场面,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这沈将军大多数时候都是没什么架子甚至十分好相处的,这会儿的脸色,简直是要杀人。
小王爷宋霖这马屁拍的马直接尥蹶子,一瞬间脑袋瓜子短路,仿佛所有的词汇都已经叛逃,关键时刻,一个有用的都蹦不出来。
就在这种尴尬的要死人的状况下,皇帝陛下的圣旨到了,宋霖终于不用想着该怎么找补,逃命一般的跟着内侍入殿。
沈彦缓和了一下,毕竟是大过年的,任谁给他胆子他也不敢给皇帝脸色看,心想到这姓赵的一家子都是麻烦精,连姓宋的小混蛋也是。
姓宋的麻烦精小混蛋入殿,上前给皇帝和太子殿下行礼,又规规矩矩的给各位王爷行礼。
赵珣笑眯眯的看着他,招手道,“小阿四,你过来坐朕身边,坊间流传镇南王最爱风流豪饮千杯不醉,今天这般的乖顺,是怕朕会罚你酒么!”
小阿四是他年幼时,他皇帝舅舅有天心血来潮,对着一堆孩子一个一个的按照年龄排了大小,刚好宋霖也在,便没大没小的也被排了进去。
身上有着一半的皇家血脉,又贵为镇南王,皇帝这么叫,这名字就这么被叫了开来。
宋霖其实就想着磕个头拜个年说个吉利话就走,现在看这意思大有要被留下来守岁的意思。
宋霖不敢抗旨,又不敢逾越,只好挨着皇帝,在太子对面坐了下来。“这些个穷酸书生嫉妒臣貌美,最得佳人青睐,便想着法子来给臣扣一个纨绔子弟的帽子,其实臣最为安分不过了。”
旁边的太子补刀,“是啊父皇,小阿四最为安分了,这望春楼里的姑娘们,十个有八个都认识了。”
宋霖干笑,看来他在京城的行踪也不是什么秘密,连太子都知晓了,自然也逃不过他皇帝舅舅的耳朵。
“臣就是想看看这京城的望春楼同大理的望春楼有何不一样,连杯水可都是没沾过的。”宋霖装疯卖傻是一把好手,他最清楚皇帝想听什么了,他这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哄人百试不爽,除了在沈彦那里,就没有翻过车。
镇南王坐定之后,沈彦才从外殿入内。
沈彦在朝中的地位大家心知肚明,还未开始行礼便已经被赵珣阻止,“仲平,过来坐吧!”
赵珣让他过来坐的,却是刚刚皇后的位置。
沈彦拱手谢恩,沐浴着皇恩浩荡的圣光,十分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把生分和君臣拿捏的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