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宋霖的声音响起来。
“我在想……”沈蔷开口扯道，“江恒可算走了，开心。”
“那你高兴的太早了。”宋霖嘴角扯了一下，“我可比他难对付多了。”
沈蔷心中一凛，真是的，怎么忘了，眼前这位才是万恶之源，是他下令把自己掳到这儿的，这就叫恶主出恶仆。
“我想问个问题。”沈蔷正色道。
“说。”宋霖不动声色的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道。
于是沈蔷便不客气的问了，“你平日里经常拿铁戒尺抽属下吗？”
宋霖手一顿，道，“从未。”
看来江恒的暴力倾向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和她老爹一样，先天性疾病，得治。不过江恒和她老爹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她老爹晚期，治不好的那种。
宋霖继续道，“如果有需要，一般送至刑堂，会有人处理的。”
沈蔷不敢苟同，“你们家还专门搞个刑堂……”
“只是先祖流传，”宋霖说道，“百十代皆是如此。”
“你们家底蕴很深厚啊……”沈蔷一面流着冷汗违心夸赞道。
宋霖道，“嗯。”
真不谦虚。
沈蔷突然之间感觉宋霖一行显然是危险人物，有必要及时远离，便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走？”
宋霖回道，“没有这个打算。待这次事情完成之后，我会带你回大理。”
沈蔷拿出十足的诚意道，“你要是缺人伺候，我给你指一条明路。下面这条街走到底拐弯的巷子深处有个黑市，专做地下买卖，里面多的是腿长屁股翘的丫头。红袖添香岂不是更有乐趣，我看你也不像个缺钱的……”
“你去过？”宋霖突然问道。
“没有。”
“当然”两个字都跑到了喉咙口，一种突如其来的求生欲袭击了她，宋霖两手一摊：“入场费二十两，你觉得我去过没有？”
沈蔷说道，“二十两对你来说不是难事吧？”
“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沈蔷从袖管里倒出两个铜板，“光这两文钱，我碰到两煞星，挨了好几戒尺，还丢了一文，真是想起来都觉得倒霉。”
宋霖不为所动，“你这是咎由自取。”
沈蔷继续狡辩，“哎呀，人家还是孩子，怎么会去这么龌蹉的地方。”
“唔，方才的明路，是谁给我指的。”宋霖反问。
好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沈蔷闭上嘴巴，继续剥手指头。
宋霖从案几上拿出一本书，一本正经的看了起来。
沈蔷最讨厌这种安静的气氛，安静让她感觉压抑，“你是大理人？”
宋霖头不抬眼不睁的继续看书。
“大理有什么好玩的？”
“你去了自然就知道了。”宋霖继续看书。
“你也姓宋，和镇南王熟吗？”
宋霖顿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也没问你一个北疆的小叫花子，满嘴京片子是何缘由吧！”
“哦，你说这个呀，我呢，就是个叫花子，之前在京城要饭，现在在北疆要饭，反正都是要饭，哪里的饭都可以，这不，就要去大理要饭了么。”沈蔷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宋霖，“该你了。”
宋霖明知故问，“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