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给我照顾好。”苏年锦将慕容悦放在锦被上,吩咐道。
“是,妾身一定会将公主照顾好。”老鸨连忙道,话音一落,苏年锦的凌厉眼神便落了下来,老鸨心中一寒,连忙道:“是蓝莲姑娘。”
苏年锦将慕容悦摇醒,看着慕容悦那娇气的容颜,心底深处的柔软再次被触动,抚摸着她滑嫩的脸颊,轻声道:“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慕容悦不用看也知道怎么回事,估计是伊然将这看雅楼的老板是她的人告诉他了。
等着苏年锦走出去了,老鸨再次行礼,道:“少主。”
“这京城最近怎么了?”慕容悦淡淡问道,脑袋又缩进了被子。
这七日,苏年锦处理事情的时候虽然不避着她,她却懒得看,若是有人愿意护着她,她自然是乐得躲着别人的羽翼之下。
“上官太子死在皇宫,只是这一个消息还未传出去,北国丞相带着国书在北国太子死之前已经走了。”
“怎么死的?”慕容悦惊讶了一下,问道。
她认识季亦淞这么多年,按照季亦淞的性子,是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添麻烦的,可是杀了上官渊,明显就是将原本对于他的优势给推到北国去了。
难道是鱼积?
鱼积虽然看似无害,可从小可是文武出众,这么快就坐上了北国丞相的位置,虽然与北国败落有一定的关系,可是也是他的能力。
“割腕自杀。”老鸨眼都没有抬一下。
像他们这种人,死的人太多,也就没有什么同情可怜,有的应该也就是兔死狐悲。
总有一天,他们或许也会因为某种愿意死去,可是死之前,她们却在活自己的人生。
慕容悦沉默了许久,这便是上官渊最后的觉醒吗?用生命去拯救国家,可是,早已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时间总是不会给人机会,往往都是致命一击的!
“季亦淞应当气疯了吧?”慕容悦突然笑道。
老鸨也笑了,点了点头。
那一日,季亦淞一身杀气入了牢狱后,首先便是将所有牢狱赐死,这是他登基以来第一次大发雷霆,惩罚皇宫的人!
蒋杰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都觉得寒气甚浓。
他走进去,便见到上官渊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冰冷的木板上,脸上带着一抹微笑,没有半点脏污。
完全看不出一丝死亡的痕迹,放入就是安安静静的入睡了一般。
季亦淞沉默了许久,突然一巴掌朝着蒋杰翻了过去,暴喝道:“朕叫你看着人,你都是这样看的?那朕的皇宫要你还有何用?”
蒋杰退后了两步,跪在地上垂着脸道:“臣知错!”
“知错知错,你知错还当着禁卫军的面前说上官渊死了,你是想要让朕将这些禁卫军杀完了你就不知错了,是吗?”季亦淞冷声道,声音众含着的怒气滚滚而来。
蒋杰脸色一惊,随即反应而来。
难怪皇上在听他的话那一刻,杀气便漫了出来。
他惊慌道:“皇上,禁卫军都是忠心于皇上的!”
这些禁卫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在一个军营里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若是因为他一个失误,他这一辈子又该如何自处!
他伏跪在季亦淞的脚下,突然的抬起头直视着季亦淞的脸,道:“皇上,臣愿意一人担当!是臣犯了错,您斩了臣吧,不要杀了他们!”
话一出,季亦淞的眼神更加寒了一分,道:“你以为死能解决掉问题吗?就像上官渊,你以为他死了,朕便回放过北国吗?”
“皇上……”蒋杰看着眼前的皇上,他虽然处于暴怒中,虽然声音比平常冷了十倍不止,可这声音,却是少有杀意……
他嚅嗫道:“皇上是要北国开战?”
“自然!”季亦淞道,回头看了眼上官渊,道:“将上官渊带去冰屋。禁卫军全部留在朕的养心殿内,一个都不得少!”
“是!”蒋杰一听,虽然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皇上的态度怎么变的这么快,可是他们逃过一劫才是最好的!
季亦淞出去的时候,流风已经点好的人,带着三千禁卫军便朝着养心殿而去。
“召集内阁的人御书房来。”季亦淞刚到了养心殿,便对着小墨子吩咐道。
“这罪名,一定不能落到南国的头上来!”季亦淞冷冷道。
流风没有附和,而是说道:“北国丞相已经出了帝都!”
“他走了又如何,敢坑朕,朕便也回他一回!”
御书房,季亦淞坐在上面,俯视着内阁的五位大臣。
江老将军,蒋太师,季亦淞的外公张校荣,丞相崔思泽,肖零的父亲,英王。
肖零的父亲乃是南国唯一的异性王,膝下两个儿女皆是才貌双全,大臣们想要将她们送入皇宫,却被英王给拒绝了,也表示了对季亦淞的重臣,绝不逼迫于他!
“诸位大臣都是南国的顶梁柱,现金北国太子自杀于南国皇宫中,可有办法?”季亦淞居高临下,靠在椅子上,淡淡道。
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五位的感觉也慎重了一些。
江老将军是头脑最简单的一位,见其余四人都沉默了下去,也乖乖的不说话了。
季亦淞一看,手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难道朕堂堂南国的五位内阁大臣,竟然连一个主意都拿不出来?”
崔思泽在进来的时候便收到了流风的暗示,此刻自然是不声不语的低着头。
英王和太师摸不准皇上的心思,脸色犹豫的斟酌着。
江老将军一看,顿时不满,道:“皇上,臣认为北国太子此举会为我南国摸黑,增加晦气,必定要找北国讨个公道!他还刺杀皇上,破坏了我南国的两国联姻,还要割地赔偿,不赔就大军压境!老臣跟他拼了!”
若是以往,蒋太师会出来组织一番,季亦淞也会笑笑,然后一笑而过,可是今天,季亦淞却大声喝彩道:“好,江老将军不愧是朕南国的顶梁柱,朕便封你为主将,江海和蒋杰为副将,带着二十万大军入边境,震慑北国!”
江老将军一愣,在崔思泽推了他吼,立马跪下谢恩,“谢皇上。”
英王和蒋太师两人却是许久都是缓不过神来,两国联姻,他们一直皇上是有别的目的,猜测种种,却不敢往开战的方向猜,毕竟,烽烟一起天下燃!
原来,真的是想开战啊……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期间排查被老鸨出面给挡过去了。
慕容悦是花魁,那苏年锦呢?
慕容悦坐的端正,问道:“酒娘,苏年锦在哪?”
老鸨的名字叫酒娘,酒娘说她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乃是她爹以前是开酒庄的,便给她起名叫酒娘了。
“在另一座马车里。”酒娘如是说道,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慕容悦目光眼睛一亮,伴女装?这样好玩的时候她怎么能错过?
“在哪里?”
“在后面那一座马车里。”酒娘垂着头说道。
“停车!”慕容悦一听,高声道,身子一溜就钻了出去,酒酿在后面喊:“小姐。”
慕容悦身形一动,便到了后面那一座马车上,挑开帘子,正想着苏年锦穿着女装该是多么好笑,可是她往里一看,脸色一僵,一车子里的公子哥儿,都是抹了粉的,很是娘气。
苏年锦一身白袍,整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怎么看都有一份邪气,他挑了挑眉,清润的声音问道:“怎么?想我了?”
想你了?慕容悦连连摇头,我只是想看你的女装了。
苏年锦起身一动,搂着慕容悦的腰朝着山林窜去,后头跟着两人,踏着花草而动。
酒娘看了一眼,也没感觉到惊讶,而是从后面提了一个花魁出来,马车继续动了,朝着目标的青山寺去了。
山林之间,慕容悦搂着苏年锦的腰,也不问什么。
飞了许久,都没有感觉到苏年锦的气息有一点喘气,让慕容悦着实是侧面了一眼。
也不知道是往哪个方向走的,一路上荒无人烟,都是在山间,让慕容悦有些怀疑苏年锦这是要在山林杀人好抛尸吗?
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正色,也就没有多问。
过了许久,终于是见着房子了。
苏年锦也在那里停了下来,牵着慕容悦进了一家农舍。
文重和青姨跟进来的时候喘着粗气,显然是很累,让慕容悦再次看了眼苏年锦,这藏的真是深啊。
“主子,你好歹也要念着点我两人好吗?那么快,是要累死我们啊。”青姨妈坐在凳子上脑袋趴在桌子上,嚷嚷道。
文重虽然累,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抚着背部,道:“调气息,休息一会儿就不累了。”
慕容悦看了两人一眼,观察了一遍周围,问道:“这里是哪里?”
“刚刚后面有人追来,自然是得跑快一点。被追上了,你垫后?”苏年锦翻了翻白眼,动作自然的拿了壶茶出来,倒了四杯,道:“这里以前是我生活的地方,我师傅以前隐居在这里,后来我回帝都了,这里就只有一个老伯守房子了。”
慕容悦喝了口水,道:“有人?”
她的伤虽然没有全好,但是内功都恢复了,可是却没有听到有人追来。她的内功可算是有四十年了,从小又吃了众多良药,在同龄中绝对是出众的。
“嗯,应该是肖零追过来了。”苏年锦淡淡道:“老伯应当是出去做事了,我们也不叨扰了,走吧。”
他再次扫了一眼,似乎在找些什么,却没有做到便拉着慕容悦走了出去。
四人又是赶路,在出去的时候,苏年锦为了照顾后面两人,速度也放的慢了些,而慕容悦看着这里的环境,鸡犬成群,四面环山,安静而宁祥,倒真是一个好地方。
慕容悦不由得出声夸赞道:“真是一个好地方。”
苏年锦低头看着她,“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