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他的皇上,而且皇上都金口一开了,他自然是不能让皇上实言的,但是这一切之所以发生都是因为西国公主,那么长的不算十分貌美的女子,因着她勾引了皇上的魂,皇上才会做出如此不尊老的混蛋事情,这还是没进门,若是将来进了门,岂不是要参政了?自然是好好的给个下马威一番的!
“隆重是隆重的问题,华丽是华丽的问题,老臣没有说不办得隆重,只是想要办得庄严一些而已,三国会理解我南国对先皇先皇后的敬畏之情的,未来的皇后娘娘想必也是会理解的。”蒋太师一脸真诚道。
若不是胡子下看见他一翘一翘的嘴角,季亦淞怕是要认为太师是为了国库着想呢。
“可是……元冗毕竟是西国的公主,若是怠慢了,西国也是不会满意!到时候两国交恶,可是不好。”季亦淞犹豫道。
蒋太师立即头一抬,壮志雄音道:“皇上,请将事情交给老臣,也好让老臣为皇上的婚礼尽一份力!”
“太师乃是三朝元老,身子也是不怎么利索,若是磕着碰着了,蒋杰怕是要找朕拼命了,太师,您可不能陷朕于不义中啊。”季亦淞的脸跨了下来,有些颓废道。
江老将军也是立即出来附和道:“是啊蒋太师,您没事掺和进这些后辈该做的事情做什么?若是折了身子,心疼又是皇上。”
礼部侍郎也肖零也是站了出来,道:“太师,我一定会将皇上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不落了南国的面子,您放心在家歇着吧啊!”
一时间,大殿之上,回声着各种劝解太师不要劳累毁了身子的声音。
而始作俑者之一的季亦淞正悠闲的靠在黄金打造的金灿灿的龙椅上,看着自己的大臣争吵,等着火候差不多了,一语定乾坤:“好了,这事就交给肖世子办去了,可一定要给朕办得妥妥的啊,免得让朕失了颜面。”
“皇上放心,臣定会按照太师所吩咐的办一个庄严的婚礼,太师您若是不放心我,得了空便尽管来指点本世子。”肖零说的十分客气委婉,让蒋太师死了这条心。
蒋太师也不是一个吃素的,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是拿得起放得下,捊了捊胡子,笑眯眯道:“老臣得了空一定会往宫里跑的,来看看肖世子准备的是否符合老臣的意思,皇上,您可准了老臣?”
季亦淞原本是想将这些扔给肖零,让蒋太师不必参加的,虽然他也想省点银子到时候好做军饷,可是蒋太师不喜欢元冗,若是半路找了元冗一些茬,这成亲怕是也成不了,反倒毁了他的计划,谁知太师又来了这么一句。
准也不是,不准也不是。
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朕,准了。”
早朝便这么不痛不痒的结束了,习惯性的回到养心殿,进了室内,便见着伊然走了出来,才恍然这屋子他是让给那个和胧月有些相似的女人住了,想着便要离开,伊然却已经喊住了他。
“伊然见过南皇。”
“免礼。”季亦淞挥了挥袖子,道:“你们家公主还没醒?”
他这么问是由理由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们,在他下了朝这个时辰差不多也是该起床去敬茶请安了,只是这公主睡的,也太明目张胆的点吧。
他不禁想到,若是真的娶了这位公主,这皇宫怕也是要多一点乐趣。
“公主这几天伤重,多睡一点有助于身体早些恢复,还望南皇海涵,等着公主醒了奴婢立即便替她收拾了离开皇宫。”伊然默默的给慕容悦找了一个贪睡的借口。
“不必了,好生歇着吧,朕已经发了国书去了西国,若是快些,西国的人半个月就可以感动了,她的伤若是没好,到时候成亲的时间怕是也要推迟了。”季亦淞轻声解释道。
“伊然。”清脆的声音传来,懒懒的。
季亦淞随着伊然一起进去,便见着慕容悦慵懒的靠在床上,眼睛四处扫着,似乎在寻找一些什么东西。
“公主,你要什么?”伊然很自然的走过去问道。
“拿套衣服给我。”慕容悦抬头看着季亦淞,道:“我今日就出宫,你不必来催我,这恃宠而骄我是不会做的。”
季亦淞只是看着她,她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是自顾自的穿衣洗漱,也没当季亦淞是个外人,倒是看得几亦淞有些尴尬,咳嗽了几声。
慕容悦在伊然的扶持下靠在床边,让伊然给她梳头发,回头去看季亦淞,淡淡道:“你还没走啊……”
“你刚刚不是说你要走吗?”季亦淞原本是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听着她的话感觉心里份外不舒服,想要呛她一下。
“等发髻梳好就走了。”她淡道,伊然也正好收了尾,扶着她起来。
走了两步,伤口有些疼,伊然急道:“公主,您坐下来歇着吧,等着锦世子来了再动。”
“他来了也得走出去。”慕容悦很是不在意道。
季亦淞看着她那个明明疼却咬牙忍着的样子,内心深处似乎被触动了,不由自主的上前扶着她的手,声音不由得软了几分,道:“你就在这里住着,行宫与皇宫也差不多,反正你也迟早是朕的皇后。”
“南皇盛情,元冗心领,只是元冗在这南国的名声想必也是差极了,作为南皇未来的皇后,元冗不想还未上位便被百姓给拉了下来,不然这脸面丢光了不要紧,坏了南皇的大计可是要紧了。”慕容悦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拂了季亦淞的手,再仔细擦了擦袖子,仿佛是由多脏似的。
季亦淞一看,心中那一丝丝因为利用而起的愧疚与不自觉产生的心动给彻底抹杀了,反手背在身后,冷笑道:“元冗公主作为朕未来的皇后,可还真是尽职呢,朕昨日八百里加急将国书递过去,怕是半个月西国就会来人,朕也将成亲之日定在一月之后,不知道元冗公主可否满意?”
“满意,本宫当然满意,南皇这般急切的迎本宫进门,本宫怎能不满意?”她笑妃欢快,言语中尽是解脱的豪放,回头仔细的看了眼室内,入眼是一片明黄,早已不是当年那粉红的梦幻,不是他们之间那似真似假的梦,而是真真实实的讽刺,明明白白的算计。
除了你死我活,便再无其他结局。
她的笑,她的眉,她的眼,虽然与胧月一点都不相同,季亦淞却总是觉得有点点相似,她看着她那冰冷的微笑,像是胧月跳崖时的笑容,冰冷、无情、还有解脱。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江山要一个女子的血来祭奠,是不是太无耻了些?只是听着她那张扬的话这后悔已经消失无踪,只有那被挑起又平复的心境,没有任何涟漪。
“这养心殿,本宫迟早会住进来,正正当当的,堵住你南国百姓的嘴!”
“皇上,锦世子来了。”小墨子飞快的进来,凑在季亦淞身旁说了一句。
“请进来。”季亦淞看着慕容悦,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这么近的距离,慕容悦的内力大约只有一成,然而她和伊然在雪山老人的灵丹妙药下,身子骨早已是比一般人强劲,不然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可能好的那么快,所以这话也是清楚的入了耳。
苏年锦闲庭踏步的走了进来,一身紫袍衬得他越发高贵,身上少了一份呆气,倒多了一份沉稳飘逸的气质,比之季亦淞,也不落下风。
“能下床了?”他第一眼落在慕容悦身上,挑了挑眉,道。
“不能。”慕容悦亦是微笑答道。
她虽然是站着,却大多是靠在伊然身上,只是比昨日那般一动不能动要好很多而已。
苏年锦点头,仿若是才看见季亦淞似的,拱了拱手,道:“锦拜见南皇。”
“锦世子倒是挺关心朕的皇后啊,进门这么久跟朕的皇后说完了话才注意到朕,原来朕的存在感已经是这么低了。”季亦淞凌冽的扫向苏年锦,挑衅道。
若是苏年锦还是那个纨绔不成器的世子,他怕是也任他随他了,只是他不是,他隐藏了他的才能,成功了蒙蔽了四国他是一个无用之人,然多年伪装却只因慕容悦而揭。
这样的一个人,让他无论如何都是放心不下的。
“南皇说笑了,南皇乃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最闪耀的存在点,只是锦污眼不识而已,至于锦和公主,那仅仅是因为交情关心而已。”苏年锦抿了敏唇,笑得敛腆,也笑的若无其事,淡淡道。
季亦淞哈哈一笑,拍着苏年锦的肩膀,一股纯净的内力直闯而入,震得苏年锦的经脉乱七八糟,却被苏年锦慢慢化去,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手法给还了回去。
“南皇,锦是来接公主回去的,因着公主行动不变,便没有守礼带了一顶轿子过来,还望南皇原谅锦的不守礼,不知道南皇可否放公主回去?”他的内力顶多只高了季亦淞一层,突袭之下自然是受了伤,扬起的袍子小心的拭去了唇边的血迹。
还未等季亦淞回话,他继续道:“公主为了南皇伤重,南皇自然是不愿为难公主受到南国百姓的嘲弄吧?”
他虽然在笑,说的话确实在步步紧逼。
季亦淞虽然防备了苏年锦,却没有料到他的内力竟然还在他之上!体内一阵气血翻腾,在苏年锦那狐狸般的笑容下脸色一片铁青,这苏年锦竟然这般明目张胆的威胁他!
“朕……”他刚开口,口中便藏到了一股腥味,苏年锦大约也是故意的,用了十成十的内劲,将他原本试探性的三分内劲给化去了,其余便在迫不及防的在他体力奔腾。
他抿唇微笑点头,看着慕容悦含情脉脉,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