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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悲痛哀思

两年后,京城,洛府。

素白的缟巾取代了红绸,御赐的匾额上悬挂着素色白绸,淡淡的哀戚自这大气宏伟的府院中流露出来,清晨略带雾气的清凉更为其染上了几分悲伤。

“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空灵而落寞。一匹高大的黑色骏马停在了洛府门前,其上同样一身黑衣的青年利落翻身下马,却在望见那满眼的苍白时顿住了身形。

“少爷,您可总算……回来了。”带着嘶哑哽咽的悲伤声音传来,依旧是张管家在门口候着,看着已有两年未归府的青年,又想到府中之事,不由又湿了眼眶。

洛维却似什么也没看到,没听到一般,眼中只有那纯然的白色,那寂寥落寞的颜色中透露着他无法接受的信息,“张伯……府里是谁这么喜欢白色?”

“少爷……”泪一下子便夺眶而出,连日来的悲伤在这一刻又重新宣泄出来,“府里没人喜欢白色……是,老爷去了……”

老爷?老爷是谁?谁去了?洛维的眼神茫然,他抬头扫视了一圈。似乎望见了那张与自己无比相似的面容,他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却是越行越远……

“少爷!”惊慌的喊叫声冥冥中穿透了耳膜,“快、快来人,少爷昏倒了!”

“胡大人,请问维儿怎么样了?”雍容中透着和气的声音像极了母亲,洛维不由在心里轻笑。两年没有回去了啊!或许,真的该回去看看母亲了。

“夫人请放心,小侯爷只是悲伤过度,没有大碍。”这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苍老。胡大人?谁啊?竟说他悲伤过度。他有什么好悲伤的呢?真是,信口雌黄!

他想开口喝斥,却发现自己竟开不了口,一种莫名的慌张撷住了他。这时,一道温柔如春风般的声音响起,“那,便谢谢户大人了,大人这边请……”

那个声音越来越远,渐渐地消失了,寂静突然笼罩过来,似乎要把他吞没,未久,一声低泣突然传出,接着便是连续不断的啜泣声。

是谁?谁在哭?他挣扎着想起来一探究竟,也想摆脱那莫名的心慌,但黑暗却不肯轻易放过他,反而将他越来越拉下那一片深渊……

光明一点点袭来,洛维缓缓地睁开眼睛,重新望向这个复杂的世界。

“你醒了。”温润的声音缓缓地流泻,洛维循着那带着淡淡熟悉的声音望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婉细致的面庞。并非天香国色倾国倾城,却自有一种雅致柔美,带给人一种无比舒适的感觉。

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但刚苏醒的大脑一时之间却还是忆不起面前之人的身份。看她打扮,并非丫环,此时独自守在这里的行为,又实在不像客人。

思情将他面上的生疏与犹疑收入眼中,已隐隐猜到这个离家两年的男子已忘了自己的身份。但,她只是依旧浅淡地笑着,从一旁的矮几上端过一碗药,“相公,先喝药吧!”

是她!一瞬间的恍然闪过,思情敛眉,小心地吹着尚冒着热气的汤药。

相较于思情的平静与无动于衷,洛维则有几分尴尬,他缓缓坐起身来,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是那般的苍白无力。他能说什么呢?两年前他娶了她,却在新婚第二天便赶往金陵,且一呆就是两年,他早已负了她,也只能负了她。无法解释,也是没有资格解释。

他伸手接过碗,拒绝了她的服侍,仰头喝尽碗中犹带着烫意的药。缕缕白雾缠绕,熏染着眼际,口中的苦涩缓缓化开,融入他的身体中。

思情静静地看着他,这个她名义上的夫君。两年不见,他身上的青涩逐渐褪去,那种风流贵少的浮华也渐渐隐没,反而增添了几许历经世事后的沉稳镇定。显露于外的不再是明显的淡漠,而是距离恰当的疏离。

洛维也在脑海中回想着方才的记忆。两年不见,她的温婉更加细润了几分,举手投足间也多了几分雍容大气,只是那始终带着距离感的疏离笑容始终如一。

“相公。”思情将洛维递过来的碗放下,低着头,“你还记得你是为什么回来的吗?”

没有人回应,恍若这房中本就不存在另一人。

思情缓缓地转过头,嘴角的笑容已经敛去,侧过身子,一袭素白的绸衫微微浮动,“相公,去看看爹吧。”

“……”房中又一次陷入了沉寂,洛维低着头,额际垂落的发掩住了他的表情,一种名为悲伤的气氛蔓延开来……良久,洛维突然翻身下床,取过床边早已备好的素白绸衫,“什么时候出殡?”

“后日。”思情凝视这他,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地缓慢而郑重,神色庄严淡定,眼神却流露着一种复杂的悲戚。

谁说,洛府的两父子已经水火不容了呢?

“你,带我去看看吧。”待洛维仔细地整理好了衣冠,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他打开门,阳光照射下来,映着他尚带着几分苍白的脸色,那一瞬,如水……

两日后,洛府出殡。武威侯的殡礼自然是置办得极为盛大,当今圣上拟下旨意,追封武威侯为忠武侯。洛府本就家世甚厚,又得如此荣耀,自然引来了不少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乃至当今皇上都特意吩咐了七皇子毓瑾前来。

如此多的宾客的,身份又皆是不凡,操办这场仪式的思情自然忙得不可交,除却宾客一一向死者敬礼,思情跪坐着回礼时,她几乎便未曾停下来过。不过,这却也显示了她优秀的才干及卓越的能力,一切安排得有条不紊,使这场持续了三天三夜的出殡仪式完美结束了。

守灵为七日,已在出殡前继承了父亲爵位的洛维需日夜守在灵前,接下来则是三年的丁忧守孝,所以此时洛维虽有爵位,却是并无官职。

思情坐在铜镜前卸下头上的钗环,劳累了一天的身体浮现出疲色,清晰地呈现在脸上。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招过一旁静立着的丫环,“墨菊,你去问问少爷在哪里?”

今夜已是出殡后的第八夜,守灵一事在昨夜便已经结束。可是,思情轻颦蛾眉,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她今天一天似乎都未曾看到他。联想到洛维这几日异于常态的安静沉默,她心下也生起一股不安来。

墨菊应了一声,便要出去,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停住了身形,有些讶异地声音响起,“张管家……少爷……”

思情正好卸下了头上所有的钗环,闻声望过去,却见墨菊挡在门口,只隐隐露出几片衣角,显示着外面有人存在。

“嗯,墨菊。”张管家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是有几分轻喘,“少夫人在里面吗?”

墨菊正要回答,一个柔婉的声音便已经先一步响起,“张伯,少爷他是怎么了?”

“少夫人。”墨菊侧过神来,门外张管家正费力地站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伏在他背上,随意披散着的凌乱长发掩住了他的面容,只有一股浓郁的酒气飘散而出。

张管家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少爷他已经在烟波楼喝了一天的酒了。”

幸而少爷经常上烟波楼,那里的伙计大都认得他,见少爷醉得不省人事后,便让人将少爷送了回来。而他则是因为见少爷一天都没有回来,放心不下,正准备出去找,就正好碰上了烟波楼的伙计,这才将少爷送到澜园。

可此刻看着思情沉吟的神色,他突然想起了当年少爷实在怎样的情况下娶的少夫人。何况少爷还在成亲第二天便离开了京城,而且一去就是两年,连一点音信都没有,面色不由犹豫了起来,“呃,小的只是来同少夫人说一声,现在就扶少爷到书房……”

“张伯。”思情却是出声唤住了他,淡淡地道,“如今也这么晚了,相公这个样子定是要人照顾的,还是把他扶到房里来吧!”

“老奴可以照顾少爷……”张管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愣后,却还是不愿让这个一年来辛苦操持着洛府家事的少夫人为难。

“这是什么话。”思情也明白他的顾虑,知道他是为她考虑,“您老也上了年纪,身子哪里禁得住这番折腾。墨菊,你帮着张伯将少爷扶进来。”

墨菊轻应了一声,便上前帮着张管家扶住洛维,两年的相处,张管家也知道这看似柔柔弱弱的少夫人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当下,也只能听命将洛维往屋里扶去。

这屋本是洛维少年时的住处,后来娶了思情,便也用它作了新房。如今,洛维虽是两年未归,但屋中布置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几样小巧精致的女性用品将那纯男子的冷硬抹上了几许柔和。

毕竟是思情久居的房间,张管家也不便多留,将洛维放下后便欠身告退,“少夫人,那老奴先下去了。”

“嗯,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思情点了点头,“少爷这里有我顾着就好。”

“啊,少夫人,您……”张管家一惊,“还是让墨菊留下……”

思情但笑不语,却已明确表达了她的立场。张管家无奈地与墨菊对视一眼,也只好退了出去。

外间的关门声在耳边响起,思情凝视着床上的男子,他的面容依旧被凌乱的长发遮挡着,看不分明,那浓郁的酒气冲出,几乎熏得她也无法承受。

他究竟是喝了多少?思情蹙着眉。无奈地上前为他脱下靴袜,再抬他在床上躺平,让他可以睡得舒适一点。

做好这些后她已有了几分轻喘,带着稍显凝重的呼吸声至梳妆台边拧了一张崭新的毛巾。幸而她方才吩咐人打了热水进来,本事为了洗去脸上的妆容,此时却也正好省了一些麻烦。

拨开乱发,温暖的毛巾覆上男人清俊的脸庞,擦去那微沁的汗意,毛巾滑下,落在他的脖颈上。看着面前这本该熟悉却带着更多陌生意味的脸颊,思情不能不生出几分感慨。

两年前在他心有所属,她不想沾惹情丝的情况下她与他成了夫妻。洞房花烛夜,他们不欢而散;而第二日,他便赶往了金陵。这一去,就是两年!两年的日子其实并不长,但也足够改变一些事情。在婆婆的支持下她一步步接手了洛家在京城的所有产业,渐渐地树立起了自己的威望,似乎已成了洛府真正的少夫人。

可她一直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妾室,且是完全受到丈夫冷落的妾室。她等待着,准备着,只想回归她该有的宁静,如今,洛维回来了,却不是她可以撒手的时候。

公公的突然逝世给洛府带来了太多的悲伤,尤其是婆婆与洛维,身为公公最亲密的家人,承受的打击怕也是最重的吧?她又如何能在此时抽手不管呢?毕竟,洛府于她,其实是有恩的呀!

脑中浮现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手下的动作也放缓了,不经意地转头,却蓦地撞见了一双明亮耀人眼的眼睛。

“你……”他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吗?

“忆君……”洛维轻语,眼中的景象一片朦胧,却是能大致看到一双深邃不见底的清冷眸子,那是一双带着魔力的眸,可以让他浮躁的心灵恢复几分宁静。

“你如果醒了的话,先起来坐一会儿,我去让人准备要一碗醒酒汤。”思情说着便要起身,那样一双异常明亮的眼让她也有些无所适从。

但站起的身子却在瞬间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拉扯住,使她反而向洛维身上倒去。她讶异的抬头,正巧迎上洛维的吻,两个人的唇霎时紧密地胶着在一起。思情挣扎着想起身,但是洛维却紧紧地钳制住了她,唇舌搅动间更是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洛维,你……”好不容易稍微挣扎着脱离了那紧密窒人的亲吻,思情两腮粉红,目中也浮起了几分羞怒。

洛维确实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抱着她的双手用力一撑,翻过身来,便将她压在了下方,唇往下摸索,在她的颊上、耳际、脖间印下一个又一个轻吻。

思情不住地挣扎着,却只换来了他更激烈的动作,感受到他火热的体温及腹间不住传来的异样,她却是不敢再乱动了。只能僵直地躺着,脸色在一片艳丽的粉红中显出几分苍白,“洛维,我是思情,莫思情。”

即便他是她的夫,她也并不排斥履行妻子义务这件事,但无论如何,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境。她,可不愿做别人的替身呵!

“我知道。”在搂住怀中人的瞬间他便已经隐隐有了几分明悟。此时的他,虽有七分醉意,却还是有着三分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是,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心仿佛缺了一角,空寂得让他无法承受,现在,他只想用某种方式来证明,证明那个角落并未失去,他依旧还是往日的那个洛维……

思情承受着他的动作,听到他那一句“知道”后先是一愣,继而眸光微敛。他说,他知道吗?

男人习武的身躯健壮而有力,她被箍制着无法脱身,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个男人,名为洛维,是她的夫。

颈间传来温热的触感,单薄的秋衫在他的撕扯与她的挣扎下,早已凌乱地散开。她抬手,抚上男人的头,触摸到柔软的发丝,男人的吻滑落到胸前,衣裙已被褪下一半,半隐着曼妙的女子身躯,荡出魅惑的曲线。

轻吟一声,思情半眯着眸看着这个压在他身上的男人。这个男人,名为洛维。是,她的夫。

“相公。”轻轻柔柔的声音较之平常添上了几抹媚意,“我,是谁?”

男人的喉间涌出两个音符,思情缓缓地绽出一个笑容,带着无限的柔媚,她抬起男人埋于胸前的头。唇,轻印了上去……

头部传来一阵剧痛,洛维抬手揉着额头,试图减轻几分痛楚的感觉。同时,眼睛也慢慢地睁开,入目的是装饰精致的纱帐,一时间尚还不能清醒过来。而头部丝毫未曾减轻的痛楚已经让他无法忍受,坐起身来便打算下床。下一刻,当锦被滑落,他却是愣住了。

他的上半身****着,而尚掩在被下的身子同样也是****的,这或许还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他瞪向床的另一侧,一片雪白的背部肌肤裸露在外,其上浮现着点点淡红痕迹,散发着暧昧诱惑的气息。

似乎是乍然暴露于空气中而被冷意刺激到了,香软的身子无意识地朝他的身边挤了挤,扯回了一些被子,掩住了某些惹人遐想的部位,却是将被发丝遮住的脸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张温婉秀气的女子脸孔,并不十分精致的五官却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让人倍觉舒心宁静。但此刻,洛维只觉得头痛更厉害了。

这幅场景,已毋需再做解释说明,至明明白白地呈现出一件事:他与她,在昨晚圆房了。

有零星的片段闯进脑海,他不自禁地低声呻吟。

天!怎么会这样?

正当他苦恼地不知所措时,一个墨绿色的身影却突兀地闯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盆水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当场。

洛维瞥了她一眼,仰身又躺了回去,他并没有在旁人面前秀身材的嗜好,“将东西放下,以后记得敲了门再进来。”

“是,是……少爷。”墨菊匆忙将水换过,通红着一张脸恍若逃难般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洛维轻叹了一口气,眼眸轻转,便看见身旁的人儿不知何时已睁大着一双眸凝视着她,澄净的眸却是让人望不见底。

“呃,早。”洛维揉着头,尴尬地打着招呼。

“早。”倒是思情,虽然颊上粉中透红,显出了几分羞涩,神色却是比他显得镇定多了。

房中陷入沉寂,二人躺在床上,却没有人有下一步的动作,洛维掩住眸,手一刻不停地揉着额际。

“爹临终前让我转告给你一句话。”良久,思情缓缓开口,却是让洛维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下来,甚至连揉着额头的右手也顿住了。

洛维屏息等待着,得到的却只是一片沉寂,终于忍耐不住的他睁开眼来,瞪向思情。

面对他的瞪视,思情只是轻浅地开口,神色中却自有一股飘渺,“爹让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砰”的一声巨响在耳边炸开,床震动着,思情却只是安静地躺着,看着上方的纱帐。

“对不起?对不起?呵呵……洛铭,你,好狠啊!”紧接着,凄凉的笑声在房中萦绕,那种几乎带着撕心裂肺般疼痛的笑声也拉扯着思情的心。

但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躺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洛铭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弥补你的错误了吗?你太天真了,太天真了……”喃喃的细语几乎无法听清,只是那带着悲痛的凄厉却无法不让人揪心。

洛维俯在床上,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床单,压在枕上的脸若隐若现出狰狞的神色,露在外面的太阳穴处的筋脉不断跳动着……

“洛铭……”

思情静静地躺着,听着那带着压抑的痛苦嘶吼。在这两年里,她多少弄清楚了一些这个偌大的府邸中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

例如,洛府父子二人的冰冷关系。

其实一切说来也很简单。洛维他并非如今的洛夫人的亲生儿子,而是洛铭一次外出所遇到的一名风尘女子为他生下的。当时,洛侯早已与这名女子深切地相爱,但不幸的是,这名女子在生产的过程中,血崩,难产而死。

爱人的猝然长逝打击着这名少年得志的侯爷,他日渐消沉,日日醉生梦死,不愿看洛维一眼,只因为怕忆起那些曾经的美好与伤痛,徒增悲痛。且,最初的那些年,洛铭大概是无法谅解洛维的,他将爱人的死一律归结在了洛维的身上。那股不时涌发的恨意是那般的明显,甚至有一次他差一点便亲手将洛维掐死。

也是在那次事情后,洛铭清醒了过来,可当他想弥补想忏悔时,却只换来了洛维的频频躲避与尖叫。终于,洛夫人看不下去了,她前去乞求洛铭,让他暂时离开。洛铭答应了,因为正如洛夫人所说他留下来也只会给洛维带来更大的痛苦。

于是他申请调任边关,离开了京城,而这一走,便是八年。八年的时间,当年六岁的孩童成长为十四岁的少年。恐惧是不再有了,但是却另生出了一股怨恨。流言总是最伤人,八年的不闻不问,再加上一些市井流言,尚还年少的洛维便只认定了他的无情。

这个结,终究还是没能解开,洛铭黯然,却也无法面对洛维的怨,只好独自隐入府中,常年不踏出易园一步。但,他以为是为洛维好的做法却是让洛维更加怨恨他的无情。

然后,十八那年,洛维邂逅兰忆君,从此,便无法自拔地陷在了金陵。是迷恋兰忆君,同时,也是有逃避之嫌,这对父子,终究走向了陌路……

不过,其中某些曲折洛维是不清楚的,例如他的亲生母亲并非洛维这件事,这就导致了他在不明原因的情况下滋生出更多的怨恨。

这个秘密,没有人回想告诉他吧!思情从那些听来的往事中回过神来,“你再多休息一会儿……”

一边说着,她便要坐起身来,确实被洛维拉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他身上,****的肌肤相贴,羞涩蔓延开来,思情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相公,我要出去……”

“连你也要抛弃我吗?”洛维抬起头,头痛、心痛纷至沓来,折磨着他,那双平日淡漠的眸中漾着无限的痛苦凄惶。

思情停止了挣扎,她无法抛下这样的洛维,曾经,她在铜镜中也看过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眼神。轻呼一口气,她伸出手回抱洛维,这个世上,没必要再多出一个冷心之人了。

洛维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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