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都没察觉到……真的很像……”
“对呀，我见过画像，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果然美人都是类似的吧！”
“画像上的皇后真的像仙子一般呢……”
陆芝芝和王冉儿两人火热讨论起来，根本没察觉顾安彦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紧接着周围传来阵阵惊呼赞叹声。
原来，六长老施法让湖面结冰了！
早些王冉儿还在好奇怎么在湖面上比试，原来有此对策，不得不说长老们都实力果然高深莫测，这可是庞大的一个湖啊！得花费多少灵力！
“湖中的鱼和莲花会不会冻死？”陆芝芝趴在栏杆上看着那数尺坚冰迅速蔓延开来，不禁担忧。
“这个湖是死火山口演化而成。”一位面生的师姐笑着解释：“里面没有植物和鱼虾生活，是片死湖。”
“火山口？”王冉儿惊呼：“我听人说过，火山口可直接深入地底……”
“对，湖很深，很危险，你们平日切莫在此嬉戏。”那位师姐告诫。
两人皆是乖乖点头。
整个湖面都结上了冰，却没有丁点寒气弥漫开来。
陆芝芝好奇，却识相的没有问师兄，而是问那位面善的师姐。
“师父的冰被他的灵力覆盖，寒气才没有发散，若是寒气发散，会助长修习冰灵之人，这是不利公平的。”
通过交谈，陆芝芝和王冉儿知晓了这位和善的师姐名叫柳心悦，正是六长老的弟子，也是修习冰灵。
还有三位一代弟子都是男子，分别是二长老的弟子胡乐之，三长老的弟子章夏，还有四长老的弟子尹善文。
胡乐之人如其名，面容带笑，长得一副文净书生模样，不论章夏如何调侃，他总是谦虚的笑着打圆场。
章夏跟胡乐之比起来，就显得粗犷豪放了一些，典型北方汉子的身材长相。
柳心悦师姐告诉陆芝芝她们，章夏的火灵修习的极好，是她冰灵的克星，所以她从不与章夏切磋。
尹善文则没有那么面善，有些冷傲的样子，看上去不太好接近。
一代弟子一共八人，除了他们与顾安彦顾安弥兄妹两人，大长老的弟子跟随大长老外出办事，所以没有来；五长老的弟子王景，也就是王冉儿的长兄，因事回咸阳，也没有来。
“开始吧。”二长老宣布。
“挑战之人请站出来，谁第一个？”六长老起身，全场都响彻他雄厚的声音，显然是用了灵术传音：“报出你想挑战之人姓名。”
这种比试，陆芝芝和王冉儿都是第一次来看，两人皆是目不转睛屏息等待一场的开始。
很快，看台内一人飞身而起，站上了冰面。
“三代弟子晋正晨，想挑战首席弟子顾安彦师兄。”那人朗声道。
看台上一片哗然，第一场就是直接挑战首席弟子，这晋正晨可是有够勇敢。
“果然我赌对了！”章夏哈哈大笑，拍着胡乐之肩膀道：“第一场永远都是挑战首席大弟子。”
胡乐之朝顾安彦投去无奈一笑，顾安彦微微点头示意。
“安弥，我上场了。”顾安彦传音给自家妹妹。
“嗯，哥哥加油。”顾安弥朝他笑。
仿佛有风拂过，顾安彦已经不见身影，再看时，他人已经身处晋正晨面前。
晋正面不改色，似乎没有多少惊讶。
“指教了。”晋正晨行礼。
顾安彦同样抱拳躬身，不语。
“这个晋正晨修习的是金灵，很厉害。”柳心悦感叹道：“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有着匹敌一代弟子的实力，我全力之下也不一定能赢他。”
“啊？”陆芝芝吃惊：“既然有一代弟子的实力，为什么却是三代弟子？”
身后传来二长老悠长的声音：“晋家乃兵家，培养出来的晋正晨也是兵人而已，并无修道之心。”
“柳心悦师姐都不一定能赢？那顾安彦师兄第一场就和这么厉害的人打，会不会很吃力？”王冉儿问。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向王冉儿。
王冉儿：“怎么了？”
“看吧。”陆芝芝忍笑。
蒙长远那日说的是对的，首席大弟子并非靠实力选拔，但顾安彦却是当之无愧泽灵门的弟子最强第一人。
“话说顾安彦师兄主要修习什么灵呢？”王冉儿又问。
“他……五灵皆通。”柳心悦轻声说。
王冉儿大惊失色：“什……什么？”
本灵分金木水火土五种，五种灵继续修习到一定程度后又可得五种灵，雷风冰光暗，称为长灵，所以其实一共有十种灵，柳心悦的冰灵就是水灵修得。
至于顾安弥的幻术则是灵力的一种表现形式，归于十灵之中，却不属于任何一类，也有人将灵术运用于毒物或者音律之中，也是类似的原理。
一般人的天赋都只能修习一两种本灵，所谓术业有专攻，大多数人都选择精修一种本灵，直到这个本灵升华得到长灵后再继续修习。
升华之后，也有一些天赋异禀之辈选择开始修习第二种本灵，不过毕竟是少数。
修习三种，甚至四种本灵的人更是少之更少，更何况……五灵皆通？
“五灵可都升华到长灵否？”王冉儿不依不挠的问。
她不相信一个人修习五种灵还都可以面面俱到。
柳心悦摇头：“这我不知晓，你得问顾安彦自己，或者……你可以问安弥。”
“开始了开始了。”陆芝芝摇王冉儿手臂，王冉儿只好先打住好奇心。
是晋正晨先出手的。
之前六长老询问过是否要用剑，晋正晨要求用剑，顾安彦则回绝了。
“未曾想到首席弟子如此狂妄轻敌。”晋正晨持剑，呵呵一笑。
“你误会了。”顾安彦颇为真诚地说：“我其实不擅长用剑。”
“他骗人的。”陆芝芝小声告诉王冉儿：“他有一把剑特别厉害，他只是根本不屑拿出来跟比试。”
王冉儿无语凝噎。
这大概就叫睁眼说瞎话吧。
晋正晨似乎有几分相信，继续说道：“那就多有得罪了！”
他提剑结印，印记金光闪烁时，十多把同样的剑环绕在身侧，随着晋正晨前扑的动作，瞬间向顾安彦刺去。
顾安彦站在原地不躲不闪，只见那原本精准指向他的剑，飞到他面前时都诡异的转了方向，偏向空处。
扑空之后，那些剑嗡嗡震动起来，然后是接二连三的清脆碎裂声，剑瞬间粉碎成点点金光。
“芝芝，这一招是什么？”
“师兄好像最近喜欢用风灵吧，这应该是用风灵让剑转向，然后直接绞碎了它们。”
“好强硬的控制！”王冉儿赞叹：“硬生生将别人的灵术捏碎在自己手中。”
“晋正晨这一招只是试探。”柳心悦一针见血道：“他用剑熟练，待会必定要近身战斗，顾安彦没有武器，若是被晋正晨近身，恐怕有些难缠。”
“不让他靠近不就行了吗。”陆芝芝说道：“师兄肯定做得到。”
柳心悦无奈摇头：“今日的比试本来就是以指导为主，一二代弟子不能对三代弟子使用压制性的打法。”
原来一二代弟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王冉儿心想，如果有压倒性的实力，却不能施展开来，那未免也太憋屈了。
场上，顾安彦果然对晋正晨的近身没有任何抵抗，在晋正晨一招接着一招的凌厉的剑式攻击下，就连被六长老灵力覆盖的冰面都被剑气震出了丝丝裂痕，而顾安彦只是不断躲闪，衣袂飘扬。
“冰面会不会坍塌？”陆芝芝看着两人脚下密密麻麻的裂痕，表示担忧。
“不会。”柳心悦略有得意的说：“这只是表面上的裂痕而已，待会师父的灵力就会自动修复它，此冰深百尺，哪有那么容易坍塌。”
“百尺啊……”陆芝芝王冉儿两人再次对六长老钦佩了一番。
在旁人看来，顾安彦不断躲闪退后，气势似乎占了下风，而实际上，他正在悠闲地跟自家小妹传音聊天。
“安弥，第一场比试你觉得应该拖多长时间？”
“晋正晨太过依赖剑，所有的攻击灵术和战术都是依靠那把剑，所以哥哥就把他的剑给毁掉好了。”
顾安彦微微讶异：“毁掉？”
“嗯，毁掉，这样他才能明白，修道以人为本，修的是心，而不是修一样死物。”
“好。”
顾安彦停下，不再躲闪退后，晋正晨抓住机会，直直劈下一剑。
可是那剑忽然停在空中，无论晋正晨如何发力，再无法移动半寸。
晋正晨怒视顾安彦，那青年却只是微笑不语。
“我忽然觉得你用剑于我不公。”他轻描淡写道：“不如我们都赤手空拳来比试如何？”
明明是这个人自己不想用剑，现在还不允许他用了？
“莫名其妙！”晋正晨简直一头雾水，拔剑不成，他一个侧踢袭向顾安彦腰际。
下一瞬，晋正晨这一脚实实在在地踢在了一块坚冰上，渗入骨髓的寒意使他极为不适。
冰灵？
传言首席弟子顾安彦五灵皆通，除了一开始的风灵，他终于开始使用其他长灵了么？
晋正晨的脸色凝重起来，顾安彦开始使用第二种灵，说明这人已经开始动真格了，他更加不能掉以轻心。
“哎呀，顾安彦已经开始用冰灵了么？”柳心悦笑着说：“看来这场战斗正式开始了。”
“风灵，冰灵，顾师兄已经有两种长灵了？”王冉儿惊讶：“柳师姐，那顾师兄的冰灵和你相比如何？”
“只论冰灵，他略胜我一筹。”
“王家的丫头，别猜了。”一旁的章夏抱胸打量王冉儿，笑着说：“据我所知，顾安彦已经有三种长灵了，风灵冰灵雷灵，这三种灵我们泽灵门弟子中无人能胜过他，唯有他的火灵和金灵略差，所以大师兄和我才能偶尔使唤使唤他，不然呀，顾安彦要在这泽灵门称霸王了。”
“大师兄？”陆芝芝疑惑。
“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华钟川。”胡乐之笑着解释：“我们都叫他大师兄，他与大长老外出了，这阵子都见不到他。”
“大师兄若是在，今日肯定要让他与顾安彦打一场给你们看的。”章夏憨憨的笑：“那才叫精彩。”
“那真是可惜了……”陆芝芝感叹。
话毕，场上忽然火光大涨，熊熊烈火遮挡住了两人的身影。
许久不说话的尹善文开口了，声音冰凉清冽：“晋正晨的剑毁了。”
“怎么可能？”章夏皱眉：“晋正晨那剑是他们家祖传的天首剑吧，一把火怎么烧的坏？”
“不是烧的，是暗灵。”尹善文冷淡的眼神望向顾安弥：“顾安彦的第四种长灵。”
胡乐之也是讶异，当即便传音问顾安弥：“安弥，你哥哥什么时候有第四种长灵的？”
“一直有呀。”顾安弥笑吟吟回答：“师兄不知道吗？”
“这……”
“他倒藏的深！”胡乐之无奈地告诉大家：“安弥说，顾安彦一直有暗灵，估计是最早修炼起来的，一直没怎么用。”
“暗灵那么厉害？”章夏吃惊：“我还未曾见识过几人修习暗灵。”
“暗灵吞噬于无形，那剑连灰烬都不会留下。”柳心悦面色凝重：“毁了天首剑，晋家怕是会有所不满。”
王冉儿是知道晋家的，晋家和王家同属兵家，受令效忠于朝廷，传言晋家人人习灵，近年来晋家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不过跟她咸阳王家相比还是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
尹善文同样传音问顾安弥：“让他毁了天首剑，你不怕晋家找顾安彦麻烦吗？”
“哥哥在帮晋家，晋家为何要找哥哥的麻烦？”
尹善文又问：“今日我若向你挑战，你能否答应我？”
“哥哥今日给我穿了好看的裙子，我不想比试。”少女晃了晃精致的裙摆，朝尹善文得意一笑。
尹善文冷哼一声：“你就算想，你那好哥哥也舍不得你多走一步路。”
“师兄就那么好奇我的幻灵吗？”
“对。”易善文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好吧。”顾安弥若有所思，传音道：“若师兄只想见识一下幻灵，我可以答应师兄的比试，前提是师兄不能对我出手，站着看我施展幻术即可。”
尹善文又是一声冷哼：“我本就不想出手。”
此时的冰面上，烈火早已消散，晋正晨跪在地上，眼中满是恐惧。
“一把剑而已，就让你失了心吗？”顾安彦冷冷说道：“还是晋家兵人根本没有心？只知杀戮？”
烈火中发生了什么众人不得而知，眼尖的弟子却发现顾安彦袖子下的手滴着鲜血，可见他赢的也并没有很轻松。
被烈火烧融的冰面缓缓恢复，六长老不知何时走到了晋正晨面前。
“晋正晨，你的勤奋刻苦难得，心性却太狭隘。”六长老严肃地说：“莫非就因为你姓晋，你这一生习灵就为了配得上晋家那把剑不成？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他艰难地低头。
晋正晨走后，六长老悄悄朝顾安彦使了个颜色。
“干的好，那把邪剑，早该毁掉。”六长老传音赞赏顾安彦。
天首剑，其实是一把邪灵剑。
它会吞噬人的心智，让人为它所掌控，整个晋家也是因此而被控制，除了被此剑掌控着上阵杀敌外，再无其余思想。
那晋家家主肯定知晓此事，却依然任由其剑作恶，不知是有何意图。
不过此剑的确能提升人的爆发力，顾安彦先前全力防守，并未被其剑气所伤，后来转守为攻，才觉那煞气凌厉逼人，不知觉就被刺伤了手。
若不是顾安弥发现此剑是邪灵剑，他还真的未必会做到毁剑这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