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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虎毒食子

回到皇宫,秦婉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秦川,希望秦川能够给秦瑾一个公道。

秦瑾自己将不想让米薇嫁给韩伯的事情告诉了秦川,并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秦瑾听唐政说了韩伯本就是一纨绔,欺男霸女,欺行霸市,市井百姓对其深恶痛绝。

对其咒骂声不断,只是并没有什么用,非但没有令其有所收敛,反而更是变本加厉。倘若有何对其不满之声传入其耳中,让一群帮闲拿石子儿敲坏人家门窗算是轻的,更有甚者,打断人家手脚。就算是官府有人去抓,也只是抓了一群没钱赔偿医药费的醉汉,正主可正躲在暗处看热闹呢。

据闻,这韩伯有九门妻妾,全部都是大家闺秀,一些小家碧玉虽说就如山珍海味般色香味俱全,不过还是不如龙肝风胆那般不仅仅有色香味,还有山珍海味所不具有的余味悠长。小家碧玉,还入不了他的眼。至于这些大家闺秀的出处,韩伯自有他自认为的神鬼莫测的计谋。

秦川放下了手中的卷宗,思虑良久,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看着秦川略微阴沉的脸色,秦婉知道秦川生气了。

秦婉和秦瑾走后不久,有人进了秦川的书房。

刚一进书房,便对着秦川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头,双手放在地板上,蜷缩在地上,一直未曾起来,对着地板说道:“臣韩宇有罪。”

秦川未曾看这人,依旧拿着手中的卷宗阅览着:“韩将军可是教出好儿子了啊。”

“末将惶恐。”

“倘若小辈们彼此之间交流切磋,伤到瑾儿,我都可以不予计较。只是你儿子在暗处预谋杀害皇子,你韩宇可真是敢做此等不君不臣之事。”

“皆是犬子有眼无珠,是杀是剐,韩宇绝无怨言。”

“有眼无珠?至少是教子无方吧,串通文武殿先生蓄意杀害文武殿学子,对象还是皇子,再加上对皇子大不敬,只是一句有眼无珠可以蒙混过去的?”

韩宇背后冷汗涔涔,伏在地上一言不发。是生是死,只在面前这位的一句话。想他韩宇一辈子戎马一生,为秦国兢兢业业,难不成就要死在自己儿子手上?自己在外打拼,将家中大小事务交给自己夫人,难不成就是这个结果?如果这次能够活着回去,定要问问这婆娘,在家中到底在作甚。

此事韩宇的心情就像是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整个人是生是死都是云里雾里。

“这些年,你韩家人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寡人顾及你韩将军这些年来的劳苦功高,都可以当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你就这样回报寡人?寡人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今日可以让儿子杀皇子,明日连寡人都能杀?”

韩宇心内戚戚然,泪流满面,一个劲磕着头,泪水和血水掺在一起落在地板上:“倘若末将有丝毫不臣之心,异日刀斧加身,毫无怨言。”

“今日之事总该有个了结,韩宇将军有什么想法?”

“全听皇上圣断。”

“既然这样,你韩宇官降一阶。”

“谢皇上不杀之恩,末将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至于说韩将军儿子……”

“求皇上赐犬子毒酒,说家中有罪之人,尽皆押解到天牢,听候发落。”

“过往之事,寡人可以既往不咎,不再提及。至于说韩伯,在府中禁足一年,好好反省。”

“谢皇上。”

“听闻韩伯和米家的米薇有娃娃亲?可有此事。”

“待到回去,和米家解除此段姻缘,随米家娃儿婚嫁。”

“沈姜,赐毒酒。”

“是,皇上。”

“谢皇上赐毒酒。”

天牢内,韩叔在牢内咆哮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韩叔的监牢前出现了一人,文人装束,不过却有英武之气,政事韩家第二子——韩仲。韩叔仿佛看见了救星:“二哥,快去和父亲和大哥说说,让他们放我出去,我不是有意要杀那秦瑾的,那秦瑾只是个平民,杀了他也没什么事情。而且当时我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想要为四弟报仇而已。”

“父亲去找皇帝了,你稍安勿躁,等父亲带着结果回来。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看出秦瑾是平民的,韩季将你们战斗的事情告诉我了,那秦瑾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身法、剑法、境界都是一流,比起我们韩家来说都是只强不弱,你凭什么看出他是平民的,早就告诉你了,凡事莫要强出头。”

“就算是不简单,他也不能对四弟下死手啊。凭什么他能对四弟下死手,我就不能对他下死手?”

“他哪里下死手了?”

“四弟不会游泳,他将四弟踹进了咫寻湖里,想要淹死四弟的心昭然若揭。”

“孽子,咫寻湖靠近湖岸的地方深不过膝盖,能淹死谁?”

韩叔和韩仲看到了来到天牢的韩叔,头上缠着纱布,韩叔没有问韩宇头上纱布是怎么回事,反倒是叫嚷着:“父亲,快快救我出去。那秦瑾没死,我就不算是杀他,我没错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韩宇语气缓和了些:“秦瑾的身份不简单,叔儿你要在天牢呆一阵子了,过了这阵子,为父带你出去。为父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食物,你吃一些吧。”

韩宇拿出餐盒的手略微发抖,韩仲看到了韩宇的动作,有些疑惑,扯住韩宇的衣袖。韩宇转过身来,战场上的杀伐之气蔓延开来,韩仲首当其冲。

看到韩宇凶戾的眼神,身为将门子弟,不习武偏偏爱好文墨的韩仲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退到了身后的墙上,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已经知道餐盒里是什么东西了,也大致猜出来秦瑾的身份了。

转过身向着天牢门口走去:“我去外边透透气。”

说完,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了。他猜到父亲额头的纱布是怎么回事了,也知道能求来这一杯毒酒是如何的来之不易。死一个韩家人,保住了整个韩家。他自小看着自己父亲的伟岸身影长大,如今青丝生了白发,却要做这等虎毒食子的事情。他能感受来父亲的悲凉,有些后悔没有接下那个餐盒,纵然他是万般的无法理解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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