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接过了笔，但是应该写些什么？
他站在白板前，反而犹豫了起来。
算了，先把已知的都列出来。
于是他现在黑板上的一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画了个圈，旁边标注上【已知幻觉：黑暗、荒芜向】，又在旁边写上黑色蔷薇（未知人形生物），并且和自己拉了一条关系线。
接着在另外一端，又写上风流的真名-张流，备注：【已知幻觉：血腥，阴暗】，而他的关系线拉到了【疑似吸血鬼】的名词上，又从自己拉了一条线过去，标注：【看到】
然后是万佳俊，不过被标注了一个问号和不知情的备注，接着拉的线，自然是连接到女健身教练（未知人形生物）【备注，疑似被捕】。
而女健身教练拉出一条线，连接的是警方？【备注，疑为已知情机构，有不寻常人士和超越凡人的个体力量】。
最后周楚恶趣味的在一旁的角落里写上了高帅的名字，备注【普通人，观众】。
“好了，看了这样几乎是并不相关，并且有些混乱的关系图，你有什么想法，观众大人。”
“额……”高帅本来想要吐槽自己的备注，但被周楚这样一问，吐槽的话变成了另外一句，“我想想。”
“嗯。”
“什么都可以说，什么脑洞都可以想？”
“差不多，但是你至少要符合基本逻辑和能让人信服。”
“好吧……”高帅思考了一下，挑选着词语，“首先，这应该不是个体事件，因为从你上面标注的名字，就算万佳俊不知情，那目前遭遇所谓的幻觉的人，就有两个，而无论张流和你看到的疑似吸血鬼，还是你说的女健身教练妹子，又或者我和你看到的，那个一脚就踹飞门的疑似警方的妹子，不正常的人就已经一共有五个了，当出现一起事件、三人以上的情况，就不能够当成个体事件来看，而应该是群体事件，再加上警方的反应和处理，那几乎可以明确了，除了你们之外，还有其他人曾经，或者正在遭遇类似的事情。”
“嗯，还有呢？”
“还有就是，你前面说，在看那栋别墅的时候，也出现了所谓的幻觉，然后也能够看到那个古装妹子疑似赶来的幻象，所以你们这些不正常的人之间，应该有某种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嗯，这个不能否认。”
“再然后就是，从警方介入来看，你们应该不是第一批出现和遭遇这种事情的人，在你们之前有过更早的，所以才会已经建立了相应的一套应对流程和体系。”
“如果这样来说，那么你们这些非正常人里，有好人，也有坏人，说不定还有失控变成疯子的人，那么问题来了，你是哪一边？”
“你这不是废话么？”
周楚没好气的打断了高帅的话，盯着白板上自己的字，然后对高帅说。
“还有多余的板没。”
“有。”
高帅找出了多余的板，挂在了第一块板的旁边。
周楚在第二块板上画了一个并不标准的圆，然后在中间写上【正常人】。
随后他又在这个圆里，涂抹了色块，标注【非正常人】。
然后他像是在问高帅，又像是自言自语。
“按照正常逻辑的话，这个世界是正常的，并且遵循着所谓的科学规律与常识，所以我相信这些情况出现了一段时间，但我觉得并不会是一开始就存在着我们这样的【非正常人】，否则的话，世界早乱了……那么，我们从何而来，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周楚说出我们从何而来的时候，他的眼前忽然变暗起来。
和之前几次出现的幻觉所不同，前几次的变暗，只是像是降低了光源和可见度的黯淡，并且是缓慢的。但这一次，却是犹如所有的光源都被关闭，黑暗瞬间迅速席卷而来。
他的视线里一片漆黑，犹如最初的那一个梦。
“我们从虚空而来，你因虚空侵蚀而如此。”
……
听到这个声音，原本有些紧张的周楚忽然就不怎么紧张了，还有空吐了个槽：“你回答的跟我自言自语的问的，不是一个答案吧。”
因为这声音是黑色蔷薇的，没错，那个穿着黑裙的女人的声音。
首先可以明确一点是，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人”，是什么生物，至少有一点应该还是可以确定的——她对周楚是没有恶意，所以周楚这才还有心情吐了个槽。
“已经习惯了啊。”黑裙女人缓缓从周楚面前的黑暗中浮现，黑暗仍然是黑暗，只是女人的身边有着淡淡的微光，所以周楚才得以看到她的出现。
眼前的女人，原本是悬浮的，后面的动作也还是悬浮的——只是从站立着的姿势，变成了坐下的姿态，头微微的后仰着，肩膀后靠，双手虚扶，如同她的背后，坐的是一座巨大的王座。
“你前面的问题，问得太广泛，而我回答的，是关于你自己。”
这句话比较好理解——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来自……虚空？而自己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所谓的虚空侵蚀？
应该是这样，因为风流，也就是张流说他接触到的是血色的基调……不同的人，会是不同的遭遇吗？
“那下一个问题，你们都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聪明。”女人摇头，“是，也不是。”
能不能不要这么模棱两可的，虽然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有你这个世界的人，也有别的世界的人。
“多元宇宙？平行世界？”
“多元宇宙，多元世界，差不多你可以这样理解，但是稍微有些不同。”女人伸出细长的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如果多元宇宙再套用表里世界的概念，就差不多了。”
周楚还想要询问，女人就站了起来。
“我说过，时间有限，每次我要出现，都要耗费大量的虚空之力，所以长话短说。”
好吧，你是大佬，你说，我听。
“第一，我来自虚空，不是单独世界的虚空，是万千世界的虚空。第二，不是所有的虚空都和我一样，是带着善意的；第三，你可以借用虚空的力量，但是不能相信虚空的话语；第四，尽可能多的参与到其他事件中，你参与得越多，我能够投影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也就越长。”
当初还是你叫我不要偏移自己的脚步，不要作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