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银白色的旋律
“那就好。”他的眼神是认真的，我这才放下心来。
“好了，既然你这边没有问题。”渐接下去说道，“那么我们这些人中，目前为止听过他演奏的应该只有沁一个人吧。”
“恩。”我点了点头。
“当然，我是相信沁的鉴赏能力的，但是在决定加入之前，至少该听听看他的演奏吧？”渐说完严肃地看了看其他几个成员。
“渐说的对。”泠赞同道。晨和汐也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这样的话，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就请你们听了我的演奏之后再作决定吧。”李灿说着拿起了桌上的一张乐谱，“曲子就用这首吧，刚才我已经看过一遍了，觉得还不错。”
“那是我写的。”渐不满地扁着嘴。
“只看过一次就弹有点勉强吧。”汐有点担忧地说。
“键盘可以借我用吧？”李灿却毫不在意地站到了键盘前，应该说他是相当地自信。
“恩。”晨点头道。
“那么我就开始了。”
屋子里所有人都安静地屏住了呼吸，只见他的细长手指优雅地在键盘上滑过，音乐声就缓缓响了起来……
“只看过一次乐谱就能弹到这种程度，确实不错。”听完了李灿的演奏，晨满意地赞许道。
就连渐也忍不住对我说道：“沁，你的眼光还真不错。”
大家都认可了李灿的演奏，泠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欢迎加入我们。”
渐也很大度地向他伸出了手：“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吧。”
“应该不会再揍我了吧？”李灿笑着握住了他的手。
“那可不一定。”渐撇了撇嘴说。
见两个人不计前嫌地握住了手，我们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太好了，有新的键盘手加入，那我可以安心地走了。”晨在一旁高兴地独白道。
“等等……”渐打断了他的喜悦，“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汐摸了摸脑袋问。
“主唱呢？”经渐这么一说，大家才恍然大悟般地想起来乐队还缺少重要的主唱。
“哎？你该不会……”晨紧张地问，“又要等找到主唱才准我走人吧？”
“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帮忙找找。”
“既然你们都是男的，应该找个女主唱比较合适吧，那样的话让汐去找会比较快。”晨的话音一落，大家都把目光落在了汐身上。
“你们别看我。”汐连忙说，“我从来不对乐队的女人出手的，不然以后麻烦大了。你们也不想我每换一个女朋友乐队就换一次主唱吧？”
汐说得众人面面相觑，他到底多久就换一个女朋友啊？
“你们先一等下，我有个问题。”就在大家无言以对时，乐队的新成员开口了，“乐队的主唱不是冉沁吗？”
一时间大家都将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这个想法不错！”汐一边上下打量着我一边说，“我们怎么就没想到让沁做主唱呢？”
“哎？我不行啦！”我急忙推辞，“唱歌的话，我没什么自信。”
这时渐也看着我说道：“确实，沁有音乐基础，也对我们大家和我们的演奏比较熟悉，比起让其他人来做主唱，沁更合适。”
连渐都这么说了，我还真觉得有点为难。
“没有唱歌经验也没关系，乐队重组后我们都要重头配合起来的。”泠说。
“怎么样，沁，加入吧！”汐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我。
“那个，我……”主唱什么的，虽然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但是突然要我来做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用马上同意的，你先考虑看看吧。”最终还是渐替我解了围。
第二天，学校。
“哎？你说李灿已经加入乐队了？”思雅惊讶得叫了起来。
“恩，今天就会参加练习了。”
“这么说来乐队里有四个帅哥？我还真想去看看呢。”
“只要你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啊。”我笑着说。
“可是不行哎，人家放学后还要和小勇约会的嘛。”思雅摆出一副既暧昧又困扰的模样扭扭捏捏地说。
“真受不了你。”我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恋爱过的人是不会懂恋爱的心情的。”她还陶醉在自己的爱情世界中。
“呐，思雅，我想问你个问题。”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想听听她的意见。
“什么？”
“你觉得我适合唱歌吗？”
“唱歌？还不错啊。”她想了想回答道。
“那我要是当乐队的主唱呢？”
“啊？你要当乐队的主唱？”
喂喂，不用做出这种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似的表情吧……
“其实，大家希望我能担任主唱，可我还没有决定。”
“主唱？就是所有聚光灯都对着你，所有观众都看着你尖叫，超级有型的那种主唱啊？”不知她脑海里究竟出现了什么样的场景竟令她变得如此兴奋。
“那种情况是有名的乐队才会有，我们只是个小乐队。”我解释道。
“对了，你喜欢的那个什么‘毒药’就是这样的吧？”
“恩。”我点了点头，“但是‘毒药’的女主唱是个既成熟又漂亮的大美女，和我完全不一样呢。”
“大美女啊？”思雅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主唱说不定蛮适合你的。”
“真的？”
“恩，虽然你的胸部还有待发育。”思雅小声戏弄我道。
“什么嘛！”我装出生气的样子嘟起了嘴。
仔细想想，大家都在努力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渐坚持练习着吉他，汐和泠也在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之前不愿意加入乐队的灿也顺从了自己的理想加入到了乐队当中，就连思雅也在为了她的恋情而努力，而我呢？不能弹琴的我是不是也该找一找自己努力的方向了呢……
“大家。”站在练习室的门口，我终于鼓足了勇气准备向正在练习的各位宣布我的决定，“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当好这个主唱……”
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将目光投向了我。
“但是我会努力的，所以请允许我加入！”
话音一落，汐就兴奋地跑过来抱住了我，嘴里说着：“太好了，沁！”
“恩！”我笑着点了点头。
“欢迎加入！”
“这样我们就是一个完整的乐队的了！”其他人也都高兴地围了上来。
“好极了，那今天我们就休息一天，出去办一个庆祝会吧！”泠情绪高涨地说。
“好呀好呀！”汐第一个叫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纷纷表示赞同。
“那就去晚晴的店好了。”泠不假思索地说。
“哦哦！果然最先想到的还是晚晴！”晨朝他投去了暧昧的目光。
“罗嗦！”泠说着拿出了电话，应该是要打给他们口中那个叫晚晴的人，“我去把车开来，你们先等我一下。”
“哎！真狡猾，故意躲开我们打电话。”晨牢骚道。
“晚晴是泠的朋友吗？”我好奇地问。
“不仅仅是朋友，还是他的青梅竹马以及初恋。”晨说着朝我挤了挤眼睛。
“虽然泠那家伙平时都不提起，不过果然还是忘不了她吧。”汐也一反常态地一脸认真。
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泠也许有他不愿轻易向人提起的理由吧，这么想着我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泠开车带着我们来到了繁华地段的一家酒吧，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还真有点紧张，不过其他人看起来都很习惯了。特别是汐，他轻车熟路地拿起一杯酒就坐到了一位成熟的女性旁边搭起讪来。
“沁，你要喝什么饮料？”坐在我边上的渐问。
“啊，我，我要果汁就好了。”我还没有习惯酒吧的灯光和气氛，感觉很不自在。
“没事的，别紧张。”我的反应总是逃不过渐的眼睛，他安慰我道，“慢慢就会习惯了，以后我们也会在酒吧里演出的。”
“恩。”我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家在吧台前坐了一会儿后，一个穿着红色旗袍，披散着乌黑长发，身材曼妙的成熟型美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
“好久不见。”她芳唇微启，优雅地向我们打招呼道。
“啊，有新面孔呢。”她将目光停留在了我和灿的身上。
“这位是我们的新任键盘手李灿，还有我们的新任主唱冉沁。”泠介绍道，“这是晚晴，这里的老板。”
“你好。”她微笑着向我俯下身来，“我从渐那里听说过你噢。”
“你好。”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让我情不自禁地害羞了起来。
“果然是很可爱的女孩子呢，对吧渐。”她朝渐笑了笑，随即又转向灿说道，“这位也很迷人呢！泠总是带些漂亮的孩子来，让我都不知道该喜欢哪个好了。”
“都喜欢也可以啊，他们也很乐意被这样的美女姐姐喜欢吧。”汐开玩笑道。
“呀，汐真会说话！”晚晴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带你们去包厢吧，渐你们还没成年，在吧台的话不太合适。”
带我们在包厢里坐定后，晚晴送上了饮料和酒水便优雅地告辞离开了。
“真是个大美人呢！”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忍不住赞叹道。
“确实呢，性格也很好。”晨叹息道，“真不明白某人为什么会和这么好的女人分手。”
“那么大家开始庆祝吧。”泠打开了手里的洋酒开始往大家的杯子里倒，对晨的话他假装充耳不闻。
“喂喂，给三个未成年也喝酒吗？”晨有点担忧地说。
“没关系的吧，难得庆祝一下嘛！”汐说着已经端起了酒杯。
“好了，那么现在，为了庆祝乐队的重组完成。”泠站了起来举起了手中的杯子说道，“大家干杯！”
“干杯！”杯子和杯子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高昂的音调。
“不过，这么说来我们乐队还没有名字啊！”大家还没来得及把碰到一起的酒杯收回，汐就提出了疑问。
“名字我已经想好了。”泠嘴角带着微笑宣布道，“叫做‘青’，青空的‘青’！”
“好名字！”
“青，很好听啊！”大家一致表示了赞同。
“那么，为了庆祝‘青’的成立，再来一次！干杯！”
咕噜咕噜地一口气饮下了从未喝过的酒，那味道竟然是甜甜的带着水果的芳香气息，和想象中的苦涩完全不同，我想或许这就是喜悦的味道吧。
青，纯净的天空的颜色，我们的美好而青涩的青春……
欢迎来到这里，希望你能喜欢我们的音乐，我们是“青”……
两年后。
“汐，你的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晚上练习的间隙，泠从架子鼓前站起身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向正在翻看杂志的汐询问道。
“恩，已经决定了在市话剧团先试一段时间。不过话剧团还真是闲啊，这个时代看话剧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他感叹道。
“那不如别演话剧了，我们做专业的乐队怎么样？”泠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惊人的话，一屋子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
“当然，现在这么说还有点为时过早。”泠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说道，“现在我们乐队每个星期都在晚晴的酒吧有固定的演出，也有了一小批固定的观众，不过我们还没在别的地方演出过，经验还很不足。虽然我和汐今年要毕业了，以后空余的时间会比较多。”
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渐和灿三人，泠继续说道：“不过你们三个人今年都高三了，学校的课程紧多了吧？”
“恩，整天都是复习和考试。”想起那堆积如山的作业和试卷我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们的成绩怎么样？志愿也差不多考虑过了吧？”泠问。
“还可以。”渐边在纸上画着五线谱边回答，“志愿的话，我打算报考你们学校的钢琴科。”
“我也马马虎虎，而且大学也要和这个家伙同系了。”灿有点不甘心地说。
什么“还可以”，什么“马马虎虎”？这两个人也太谦虚了吧，明明是全学年第一名和第五名，害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沁呢？”汐不合时宜地推了我一把。
我只好支支吾吾地说：“我的成绩根本不能和他们两个比，志愿的话，我想报考白海的音乐教育系。”
“噢，我知道，沁的英文可是相当糟糕。”灿坏笑着落井下石道。
“数学也很糟。”连渐也不留情面地揭我的短。
“这么说来你们三个以后都会是我的后辈啦！”汐得意地笑了起来。
“总之你们现在就好好学习吧，乐队的事可以暂时放一放。”泠若有所思地望着杯子里的水说道，“而且，要做专业乐队的话，我们还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
“沁，明天开始放学后来我家，我给你补习。”渐低头写着曲子用很严肃的口吻对我说，“以你现在的成绩要上白海还有点困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