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俊俏的功夫,这便是崆峒派的追魂棍吗?”曹公公眯缝着眼,抚手在旁,时不时瞪眼惊叹。
只见美妇人紧抓住手中的长棍便抡,攻法之中,这长棍是节节攀升,没有一丝的轻慢,招招压制,一时竟打的五人无法招架还手。
“钦儿,我看你们再手下留情,这宝典就要咱家亲自出手了。”
“是,干爹。阵起!”
说话的那人拔出绣春刀大喝一声,周围四人便游走于各自方位之上,有持一伞盖,有拿一钢鞭,有托一金锤,有立一旗帜。当中一人横举绣春刀说道,“小娘子,这便是五虎陷羊阵,我看你便把那什么家传武学交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哥哥们,且不舍得伤了你呢!哈哈哈哈。”
“呸,无耻之徒,身为锦衣卫竟欺辱百姓,也说出这等话来,我便要替天行道,教训教训你们。”
“小娘子,既然你知道了我们的五虎阵乃锦衣卫的本事,就该知道,这一出手,便是有死无生!”说罢,用舌头往这绣春刀口上一舔,口水合着血腥气往这地上一吐,“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杀!”
这五虎陷羊阵,阵若其名,乃是锦衣卫中看家的本领,人入阵中,就好似被猛虎群盯上的白羊,五虎各持兵刃长短不一,这长柄和伞盖先声夺人,呈猛虎下山之势,一穿一插,制敌于自保之地。
白羊一旦被这招猛虎下山困在阵中,那便是环环相扣,势如破竹。若白羊尚能勉强自顾,则持金锤和持钢鞭的重器决不含糊,一招饿虎扑食分从头顶和后背袭来,绕是你反应迅速,也经不住这钝器的破甲一击。而绣春刀此时瞧准时机方才出手,这招虎穴龙潭,专缠兵器,劈手脚,便是真龙也要困死在龙潭虎穴之内,当真是凶险万分。
眼前美妇人用长棍硬接了猛虎下山,眼看弱点暴露,这饿虎扑食已经是万无可避的了。
清风徐来,吹拂在美妇人的衣摆,那她低垂着头,眼角随风滑落了一滴泪水,“呵,想不到今天我还有幸再接五虎陷羊阵,只是身边再无他。”说时迟那时快,美妇人竟硬生分断木棍,双手各持半根长棍,也不抬眼,右脚点地一踏,左手向天一照,是一招白鹤亮翅,竟直直朝那使钢鞭的飞去,在一眨眼,左脚转身一踩,右手凭空使了一招怀中抱月,那木棍竟直插入使金锤的胸膛,那使金锤的被贯穿膻中死穴在惊恐中,霎时血泉奔涌,眼见是不活了,那另一根木棍则插在用钢鞭的心窝中央…
“够了,钦儿,你们下去吧。”
“干爹,他把我二哥四哥杀了!”
“退下!”
这几个锦衣卫,尤其是那曹公公的干儿子曹钦,也算的是一流的高手,只是平时欺压弱小百姓惯了,哪里吃过这种亏,虽然败下来,但仍然嘴不饶人。可曹正淳的一声闷喝让他们清醒过来,是啊,连五虎阵都凑不齐了的剩下这几人,是绝无可能敌得过对面这位女侠的。慌乱中,众人只好齐应了一声“是…”
“女侠,你刚才力破五虎阵,已经伤了左臂,现在真的不肯把宝典拿出来?”
“不可!这家传武学,岂可托外人之手!”
“那就休怪咱家硬夺了!”
另一边。这天池山上南北细长,东西狭窄,山峰连绵叠翠,锦绣万千,林海茫茫,云雾缭绕其间,变幻无常。其山峰峰峦错落有致,怪石林立,绵延竟有数十里。而天池山之所以叫天池山,是因为有一口天然的湖泊。
在高大古木的掩映下,这口湖泊却并不出色。天池在绿树从中,景色宜人,传说七仙女经常下凡到池中嬉戏游浴,王母的话都不听。王母一怒之下,驱赶了满池癞蛤蟆,下令长期守候。七仙女见后不敢入池。你说怪不怪,至今天池山,每年春天都有满塘的小蝌蚪,小癞蛤蟆长大后到处都是,并布满了道路。
这天池虽不气势磅礴,却也清澈明朗,小秦鸯每次玩耍完,总要像仙女一样在这天池湖中游浴一番。
这次也不例外,玩的自己浑身脏兮兮的小秦鸯,正准备朝着天池湖出发,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吟诗之声,却引得小秦鸯驻足且听。
“天池高百尺,云雾昼沉沉。
梅萼迎春早,茶花漫云深。
楼悬千树顶,窗纳万峰明。
留宿南村夜,焚香古玉琴。”
“啊哈哈哈,云游之人罢了,没成想这云游数十年间,竟有小女娃愿意听老道吟诗风雅,不知道娃娃你往何处去啊?”
小秦鸯迎声望去,只见远远的老者步履轻盈,一步步踏着顷刻间便到了身边。这长者仙风道骨,形貌甚奇,额尖颈细、胸阔腿长、环眼大耳,凝气卓立,甚有威严。身材高大异常,须发如银,脸上红润光滑,看着小秦鸯,笑眯眯的又甚是可亲,一件青布道袍却是一尘不染,青白如新。
小秦鸯皱着眉头心说这老爷爷怕是有百岁高龄吧,这么大岁数了,还爬山涉水,身体吃得消吗…
“娃娃我看你也是往着天池湖去,一字言之缘,你看老道我年纪大了,就疑惑。老道这身子骨可还硬朗,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这小秦鸯年方八岁,正是倔强不服输的年纪,张口便问。
“老爷爷你要比试什么?”
“这天池湖离我们不过五六百步之遥,我们就比比谁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