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路遇
凝殇拜祭完尹青枫,便带着那三名女子花了数日时间,总算出了谷,倒不管她们何名何姓,索性将蓝衫女子呼为柔兰,黄衫女子称作弱菊,又将墨衫女子唤闲竹,乃取自花中四君子之称。
四人走在街上,好生悠闲。
“你不是说你没出过谷吗,怎么对这外面一切都不好奇?”弱菊问道,“我十岁之时方进谷中,虽说年日已久,但是这外面的一些东西我还是记得的。”
“那你怎么需要我们随从?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放我们开去。”弱菊说道,凝殇笑道:“一个月后,本公子定然言而有信放你们离去,还可送你们绫罗百匹,骏马千驹,好作报答,如何?”寻思着将谷中那些奇珍异宝卖了,倒也不缺酒钱。
柔兰不屑道:“谁稀罕你的破东西。”凝殇还道:“不稀罕就不稀罕,我一路上就看你最不爽,你最好少说几句,不然小心一个月后我不给你解药。”柔兰最厌别人威胁,勃然大怒,两人就要打起来,却被弱菊拦住道:“不要玩了,天快黑了,找间客栈歇息先。”
柔兰哼了一声,两人作罢。
“姊姊,他们为什么老盯着我们看?”柔兰又朝弱菊问道,自上街走来,路人眼观怪异,常盯着自己一行人笑,凝殇轻甩白纸扇,笑道:“潘安死了得后人传颂,我乃再世潘安,上街自然引人注目。”柔兰瞪了凝殇一眼,却听弱菊道:“白衣公子街上皆是,倒不怎稀奇,奇的是白衣公子周围还跟着三名女子,这才是闪光点。”
“我自寻思也是如此,若无姊姊你这闭月羞花之貌,就单凭她们两个不入流的货色,也未必可以惹人注意,哈哈……”凝殇大笑。
弱菊闻言,还将轻笑相对。
“我姊姊自是美貌,勿须你说。但你若以为说我姊姊的好话,待我妹妹要杀你时便可以靠她活命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闲竹轻蔑地笑道,三人果是姊妹情深,听凝殇夸弱菊而贬自己,却不曾生气,心中自以姊姊被夸奖为荣,不作那些庸俗货色争香斗艳的行为。
四人一行路走,只想找个客栈歇脚,明日再赶路,却见前方一堆人群拥挤,围成一个圈子,似是在看什么热闹……“走,看看去。”凝殇道,三人自随行挤到了人群中,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但见一名老者被几名似是家丁装扮的男子摁倒在地,强迫他跪一名一身华衣锦服的公子,那公子哥还坐在一张椅子上,满脸笑意。
“杨公子,放我一马吧,求求你了……”地上老人哀求道,看他也该五六十岁,如此折腾,怎受得了?还看那杨公子笑道:“老伯伯,其实本公子也没功夫跟你在这里玩,只不过还请你把我鞋子上的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舔干净,我自然放行。”又朝围观的众人道:“你们说是吧?哈哈哈……”
再看看他鞋子上的是何物?原是一些粪土。
弱菊再向旁边的人打听了下,原来是这老者挑着粪便从路上经过,却不巧撞了一下,还将那篓中粪土洒到了那杨家公子的鞋子上,所以被他的仆人拦住,不准放行。
凝殇遂挤过了人群,笑着寒暄道:“杨公子近来可好?”那姓杨的见来人生得如此俊美,自己平生本还自负玉树临风,却不得和这人比得,心中恼怒又嫉妒,还道:“少跟我套近乎,本公子可不认识你这种无名小辈。”一只手接过了仆人递过的茶,抿了一口,又催促另一边地仆人道:“你没吃饭是不是,扇大力点!”
“无名自是无名,不过还请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和这老人计较了。”凝殇笑道,杨公子自说道:“我打你一拳,说声对不起,然后就完事了?”凝殇道:“他打你了?”杨公子道:“这倒没有,不过道理是一样的。”凝殇又道:“道理是不同的,比如一个疯子和你的这帮家丁打架,他打了你一个家丁一拳,你那群家丁每人又还她一拳,这公平吗?难道……”杨公子打断道:“我觉得很公平。”凝殇笑道:“不好意思,我说的那个疯子正是阁下。”杨公子条件反射地道:“哦,这样啊,那就不是很公平了。”
众人大笑,待他反应过来,要动怒时,却被凝殇拦住道:“其实这老人是无意的,又没钱赔你,倒不如你将他放了,我送你另一双鞋子,绝对比你这双还要好,如何?”凝殇道,杨公子无赖道:“本公子还就要这双鞋子了,他必须给我舔干净,你若真那么仗义,倒也可替他效劳。”大笑着,欲看凝殇笑话。
“不如我们来个交易如何?”凝殇心生一计,杨公子不紧不慢道:“什么交易。”
“你将这老人放了,我便将这女子送你,一物换一物,怎样?”遂将柔兰拉了过来,她倒很配合凝殇,故作娇羞之态,还将眼波故意偷视杨公子,手指在那衣服上打着圈圈,好作女子见到意中人时的慌乱。
天色渐暗,在黄昏残日的照耀下,这朵兰花显得更加妩媚。
那姓杨的见这女子如此貌美,倒看得目瞪口呆,不知何意地点着头,心中暗叹其美貌,凝殇又道:“如何?”
“你此话当真?”凝殇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放人!”一声令下,众仆人放了那老者,都站到了杨公子的背后,那老人哪里来得及跟凝殇道谢?逃过了一劫,自是赶快拔腿就溜。
待到那老人走得彻底没了踪影,凝殇转身便走,柔兰,弱菊,闲竹自然随其后。
杨公子本还沉醉于佳人美貌,却不见了佳人芳踪,猛地站起来追至凝殇面前,拦住道:“臭小子,你想出尔反尔?”凝殇似是毫不知情地道:“什么意思?我哪里出尔反尔了?”杨公子道:“你说过,我若放了那老东西,你便将那女子送我,所谓一物换一物,我的物放了,你的物呢?”响指,众仆人围住了凝殇一行人。
凝殇轻笑道:“你自己都说,一物换一物,现在你的物被你放了,又没到我手里,我怎么需要再跟你换?”杨公子闻言,方知自己中了计,不过也自恃人多,毫不着急地道:“跟我玩文字游戏是吧?”凝殇甩开扇子扇风,轻声笑着点头道:“是怎样?不是怎样?你能奈我何?”
“我不能奈你何,不能耐你何……”低头拿扇子敲着自己手道,猛地又抬起头来,喝道:“给我绑起来。”
一伙人拿出了绳子,却又听杨公子笑道:“绑男的,女的给我留着。”众人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