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密密麻麻百万余大军将他二人团团包围,地下躺满了晨时依旧在他身后的数十名老臣使他悲愤不已。
“未想到孤彭文轩,今日竟如此屈辱的死于此地。”
彭文轩脸色苍白,无力的仰躺在王文怀中。看着那染血的娇媚面庞,不禁让他流露出不舍。
“文轩,要死我们一起。”
王文也一起悲哀道,眼中满是死后怕再也不能相见的不舍。
“云秀君驾到。”
万军之中一声粗豪之声响起,随后是一条大道被众军让出。一道年轻邪魅的身影缓缓从中走出,身后跟着数位老将。
“参见陛下。”
一众将士齐齐跪倒于这青年身侧。
“百里出。”
彭文轩面无表情的念出对方名字,王文也是事实的瞪着来人。
“哈哈哈!壬水君,想不到吧!我们在此又见面了,当年八国之会,你说寡人不成大器,未想到自己会覆灭在寡人手中吧!”
百里出张狂笑道,似多年夙愿终于达成压抑心情终于解放。彭文轩不屑一笑,借由王文的扶持缓缓站起,指向对方冷冷道:“哼!你性情张狂,思想不切实际总爱幻想。孤教你认清现实,你却不识好歹,今日联军灭孤恐怕这并非你的主意吧!”
彭文轩每说一句,对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似自己完全被对方看穿,连连后退了七步有余。
“你胡说,这一切都由寡人计划好的,是寡人会盟六国与他们联合攻打你的。”
百里出怒甩衣袖强辩道。
“孤胡说,这一切只有你清楚。你我两国相邻多年,父辈更是多年联盟,而今日你却。哼!今日孤如此,来日你亦如此。”
彭文轩一字一句直击对方心灵,似自己现在依旧是那高高帝王,而对方则是那卑贱的奴才。这一番话语气的对方,双眼血红一阵怒吼,可当他看到彭文轩身旁那绝色身影时,嘴角不禁意间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这一表情倒惹得王文一阵厌恶,握住彭文轩的手更紧了几分。
“王将军,寡人倒有个交易,你今日愿不愿做啊?”
王文冷哼一声,并未理会对方。
“若我今日放了壬水君解了他的毒怎样?”
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张狂与欲望。
王文冷冷看了对方一眼道:“代价。”
对方似对王文回答很是满意,丝毫不在意彭文轩那如看死人般的眼神道:“简单,你投靠寡人的云秀国,做寡人的妃子。”
“哈哈哈!”
听到百里出那如彭文轩所说爱幻想的话,她不禁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
百里出不解道。
“笑什么,哼!我笑你真如文轩所说爱幻想啊!你当我王文是什么女人,青楼女子吗?是不是你勾勾手指,我就得走过去啊?精虫。”
王文蔑视一笑如看虫子般冷笑道。
“你。”
“唉!百里出,孤说你这毛病还没改啊!啊?”
听到二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中,百里出怒拉长弓直指彭文轩道:“你给寡人闭嘴!”
“嗖!”
箭出弓弦射向彭文轩。
“不!”
就在这箭临身之际,王文上前拦住此箭。一箭穿过她那高耸胸脯,鲜血直溅到彭文轩脸上,强大冲力直将二人冲撞下悬崖。
望着那两道渐渐隐于崖下雾气中的人影,百里出不屑笑道:“哼!说这么多,还不是死。走起军,回国。”
万军站起纷纷向崖下行去。
“不!文儿,你怎么这么傻。”
二人紧拥在一起,不过此时正倒立坠向河中。
“文轩,我不是说了吗?我不许你死在我前面,不然我会寂寞一辈子的。”
王文会然一笑,二人眼中有的只有无尽的落寞。
“文轩,我也想听章儿能叫我一声娘啊!”
“我也是啊!”
“噗通!”
一声水流湍涌的轰响二人落入水中。
“孽缘啊!”
彭玄天长久叹息,心中不知何时多了那一份仅属于王文的位置。
河流水急速湍涌,天穹上空阴云汇聚,那道赤红再次亮起。
“咔嚓!”
不待彭玄天再次反应一声轰响,赤红惊雷一瞬劈入河水之中那随波漂流的人影。幽林沼地,暗情天,阴雾弥漫盲人眼。两道人影正互相依偎躺于沼泽河岸边。
四周鬼林不断摇动十分诡异,天地同灰暗无天日,丝丝雾气自林中弥漫似在勾引人魂进入。
“哈!哈!”
青年呼吸声响起,可他怀中人影却始终无半点活人的动静。
“哈!这是哪?文儿,文儿。”
原本茫然的彭文轩当感受到怀中那已然冰冷的看着怀中美人。
“文儿,别闹了。你看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他双眼血红,其中赤色电芒不断闪烁。一滴滴泪水不争气的自他那骇人的眼瞳中流出。
“别闹了,文儿。我是文轩啊!别生我气了,以后我一定好好疼你,别这样好吗?”
四周气温不断下降,一层层冰霜在二人身旁向四周蔓延。那萧瑟刺骨的风,似正如他现在这般心情。
“咱儿子还没长大呢!对了,你不是说我整天处理政务,不陪你吗?现在我俩不都自由了吗?我不当皇帝了,求你了。醒醒啊!”
“文儿,我想到了,你是不是故意不起来的。我知道了,你想听我吹那首曲子对不对。别急,那笛子我随身带着呢!我这一首只吹给你听,说好了,我吹完你可一定要醒来哦!”
说着他痴傻的从怀中取出那支白玉古笛,带一滴滴泪水吹起那只属于他俩定情之曲。笛声初挑轻快似二人那当年梦幻相遇,结识甜蜜的相爱,温暖的家庭。可渐渐的待到情深时,深情气氛戛然而止,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一幅幅画面浮现,桃花树下的温存,奔赴战场的依偎,杀场上联手,末路的同伴誓言。
彭文轩一边吹一边流着血红的泪水,四周云雾搅动,似为其叹惋。那棕黑的长发在这笛声下不知何时变得苍白一片。
良久良久,哀婉的笛声终于结束,彭文轩眼中只有不解与茫然。
“为什么,文儿我不是吹完了吗?你为什么还不醒来。咳咳!哈哈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文儿!”
那俊俏的脸上满是血色的泪水,他神情凄然,任谁见了都会怜惜不止。可就在他仰头望天的一瞬,一道赤芒在他眼瞳一闪,似破开那迷神之障。让他重得清明,明晓一切。
“不!错的不是我们,是这天。是这不公的天道,凭什么我要妻离子散,百里出,七国之君。你们等着既然天道不公,那吾为天道,荡平这天下不公。”
迷雾之中一块石碑,被其意外感知,在彭文轩无意的神识横扫下,古老的字迹出现在他脑中。
“潜渊宗。”
一瞬似一种明悟,出现于其心头,让他明白了什么。古语云“仙宗藏于隐川大泽”,想必说得就是此处。
“文儿,你等着我会让你复活的。”
彭文轩背负起怀中王文,神识锁定下向着碑石后方,踏步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