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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至死方休

腾靖强壮的手臂环住我的腰,很是力大无穷,轻轻松松就把我甩到电梯角落里捆住,头顶就是监控摄像,我和他所处的角落基本上是监控的盲区。紧张着他可能会在电梯里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一动也不敢动。

而腾靖也只是把我禁锢在电梯逼仄的角落里,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我,像有很多话要说,又像只是单纯地瞪着我,用沉默的方式宣泄他的愤怒。

可他为什么愤怒?我当时真是不明白,他突然造访,杀我一个措手不及,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该愤怒的那个人似乎是我,而不是他!

电梯“叮”了一声,到达房间楼层,腾靖回神,握起我的胳膊再次用拉扯的方式把我拖出电梯。他脑子清楚,理智清晰,根据提示到了房间门前,夺去我手中的房卡,开了门,又推扯着把我弄进房间,整个过程异常快速、异常粗暴。

被他丢进房间的我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子没有跌倒,可手中的pizza已经砸落在地,从盒子里翻了出来,看着一地的pizza,我努力淡定的心情瞬间就像散落一地的pizza,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我转身冲他怒吼,“腾靖!你他妈到底要做什么?”

他箭步走来,手掌猛力一握,捏住我的肩膀就把我按倒在床上,接着整个人欺凌而上,压制住我的胡乱踢动的双腿,右手握住我的双手手腕,反扣在我头顶,将我的反抗得彻彻底底。

无言抵抗的我在一瞬间慌乱得不能呼吸,对上他自始至终注视着我的阴鸷眸子,含着满满的怨恨和愤怒,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因其他女人半夜与他争斗的画面。

当时,他试图用皮带对我怎么样,被我夺了去,反抽了他几下。可如今,我被他钳制得死死的,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抢夺。

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开口时连声音都是颤抖破碎的,“你要做什么?腾靖,你别乱来,你别乱来,听到了没有?!”

泪水在我眼眶里一个劲儿打转,模糊了眼前的画面,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我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粗暴的动作不仅没用停止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不顾我的挣扎和嘶吼,他解下皮带,倾身压住我扭动的上身,趁此机会把我的手腕捆绑起来,而松开了身体的压制,扯着多出的皮带把我往床头移,再次覆下身压住我,利索地将皮带栓在床头。

我惊慌地看着他的所有动作,全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所有的恐惧和惊慌锁在了喉咙里,我只能瞪大双眼,无法相信腾靖会做出如此举动,惊恐地见证他的变态行为。

结束了对我的捆绑,他呼出一气,满意地看着被他压住的我,薄唇一斜,俯下身子细细地望着我,那神态像是考古学家在端详一具沉埋千年的女尸,过分地专注像是着了迷。

我闭上眼,慌乱的内心停止了绝望,在他的注视中,止住瑟瑟发抖的五脏六腑,稳下颤抖的气息,开始思考逃出去的自救方式。

我说:“腾靖,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都回答你,我不发火,也不生气。”

“你凭什么发火?凭什么生气?”他接过我的话,手掌在我脸颊拍打,时重时轻,竟有几丝疼痛,“我对你这么好,你没资格生气!该生气的人是我,裴妡,该发火的人是我!”

“是,是,是,我没有资格,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腾靖,你就当我笨,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发这么大的火,不远万里地跑过来?”他的手掌一直拍打我的脸颊,打得我本能地闭眼。

“你不知道?裴妡,还得我一条一条地列出来告诉你?”

“我笨,你告诉我吧,我如果错了,我都认。”

“认?只是认就可以了?裴妡,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做错了单单一个‘认’就可以了?错了是要受罚的。”

“罚!错了当然该罚!你要怎么罚我都认,但是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错在哪儿了,行吗,腾靖?”他停止了拍打我的脸颊,我得以睁眼,用哀求的眼神向他示弱。

腾靖的脾性我再清楚不过,不管是常态还是变态,对他都得顺毛捋,尤其是他在气头上,我更不能以暴对暴。

房间里没有开灯,尽管窗帘敞开,可临近夜幕,光线昏暗。

我们相对很近,他看着我,眸子里的沉冷对比捆绑我时减少了许多,我紧张的心也随之平静了些,“告诉我,好不好?我到底哪儿错了,错了多少,你都告诉我,给我一个认错的机会吧?”

腾靖低垂下视线,落在我的双唇上,手指随之覆上摩挲,“他吻过你吗?”

我愣住,全然没想到他会如此提问,从他指肚传递到我唇瓣的温度倏地带上了电,击得我一瑟缩,无意识地抿紧了唇,不让他触碰。

他僵住了,难得柔和下来的目光怔了怔,一下子变得阴冷骇人。

我意识到这一动作代表了什么,慌忙松开了紧抿的唇,急急开口解释,“没有!腾靖,没有!你别乱想!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裂帛的声音响彻耳边,我猛地一呆,旋即反应过来腾靖究竟在对我做什么,惊喊出声,用英文呼救。

腾靖再不通英文,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他一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开始在我腰间撕扯,然而我并不是简单对付几下就能放弃挣扎的,我一个劲儿地扭头,试图从他的手掌下逃离,再次呼救。混乱挣扎中,他松开了手,我抓住时机,正要呼喊出口,却被他捏住双颊,推开了上齿与下齿,不仅令我无法出声,还把被他撕裂的衣服塞进了我嘴里,彻底解决了他的后顾之忧,腾出了双手,对我恣意妄为。

我疼得冷汗直冒,全身的力气瞬间消散,连气都透不过来。没有一秒的停顿,他坚持着他的意图,不管我是疼是痛,是哭是笑,甚至蒙住我的双眼,发狂一般地宣泄。

昏天暗地的,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走塞住我嘴巴的衣料,贴在我耳边低低地问:“他这样对过你吗?”

每说一个字,他都咬牙切齿地加重力度。

我疼得嗓子干哑,四肢发麻,无力回答他这些变态的提问,也不想回答。

可我的沉默被他误解为默认,他陡然变得发狂,拿走了蒙住我眼睛的布条,俯着身子,目光紧锁我的双眼,一眨不眨地与我对视。

在他粗暴对我的那一刻,希望破灭,我已彻底放弃了迂回的战术,心如死灰地任他为所欲为,他看着我,我便回看着他,能看到他眼底的隐忍与动情,也能从他眼底看到我的面无表情。

或许正是我如此的神态,才把他刺激得更加疯狂,粗暴过后,他趴在我身上不住地喘息,可双手并没有停止动作,每到一处,他都变态地贴在我耳边问:“他有这样对你吗?他知不知道你的胸口下方有一颗痣?知不知道你右腿有一条疤痕印记?他亲吻过你的疤痕吗?”

再也无法淡定下去,我放声大哭,然而哪怕我哭得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腾靖都没有滋生出半丝怜悯,反而我越哭,他越愤怒,愤怒地偃旗息鼓,又愤怒地再次折腾,直到他精疲力尽,翻倒身体,躺在我一侧,可仍然没有松开我被捆绑的手。

期间,我被丢弃在地上的包包一直传来铃声,我知道要么是陈露菲打给我的,要么是温子成,但不管是谁,我都不能接听,我甚至连着挣扎都没有,接听了又如何?不过是徒增伤心罢了。

腾靖起身,把床头的灯点开,下床捡起掉落在地的衣服,摸出烟点燃,叼着躺回我身边,靠在床头,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第二支烟燃尽时,他解开了皮带,还我双手以自由,进而点燃了第三根烟。

即便双手不被捆绑,我也没有动弹分毫,像一具死尸般仰躺在床上,如此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腾靖一连抽了五根烟,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烟雾呛鼻的气味,我止不住低咳,他将烟头掐灭,坐直了身体对我说:“去洗个澡,出去吃点儿东西。”

我置若罔闻,也不答话,只怕一开口又是无尽的争吵。

而他见我不动,静候了几秒,猛然扯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提起来,扛着我进了浴室,不管我的感受,把我丢进浴缸,扯过喷头扭开水就往我身上冲洒,也顾不得水是冰是凉。

冷水淋上我皮肤的一刹,我尖叫着跳了起来,夺过喷头砸进了浴缸,接着反手往腾靖脸上甩了一巴掌,“腾靖,你他妈够了!你跑到英国来,就是为了强奸我?你个死变态,你疯了吧?!”

那一巴掌我打得很重,几乎用尽了毕生的力气甩过去,力的反作用震得我手心疼痛难散,我全身发抖地冲他吼,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维持着挨了我一巴掌的姿势,似乎还没有从把我打了的事实中回过神。

吼骂完之后,我从浴缸里跳出去,大步走出了浴室,想着穿好衣服走人,然而,看到被他撕烂一地的意料时,我抱住陷入一片绝望的脑袋,极力地压制着胸腔内熊熊燃烧的怒火,可是,我越是压制,就越是痛苦,痛苦刺激着我每一根神经,鼓动着我折回去向他宣泄。

而我也确实这么做了,满地破碎的意料和散落的pizza,昭示着我刚才被如何残暴地对待过,我冲回浴室,腾靖也已回神,恰巧与他在门口撞了个正着。我扬起手,还要再给他一巴掌,他敏捷地截住,我再扬起另一只手,还没落下就被他握住。

他捏着我的双手,将我翻转了个身,抵在了墙壁上,气喘吁吁地问我:“你还不够,是不是?你他妈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和我打,还不够是不是?”

没思考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感觉到身体被刺穿,世界又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腾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折磨着我,却也没忘记他的意图和计划,没有离开过,却把我拖到了浴缸边,捡起丢弃的喷头,调试了水温冲洒在我身上。

那是一场错乱混杂的战争,粗暴过后,也有温柔,却粘贴不了我被他撕碎的心脏。我们像两个精神病患者,厮杀着,缱绻着,明明离得很近,却觉得相距甚远,隔在我们之间的,不是一年多没联系的光阴,而是无法好好交流的相待方式。

一直折腾到了深夜十点,那场战争才结束。

我穿着浴袍,翻出手机给陈露菲打电话,事情已经变成这样子,我没有必要隐瞒,隐瞒也无用,在腾靖出现在校门前的那一刻,我就应该清楚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刻了。

我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打电话的目的,彼端的陈露菲不知是没集中注意力,还是信息量太大,她无法反应,直到我再次说明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问:“你怎么会在酒店?”

“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帮我送套衣服过来,其他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裴妡,你怎么了?你不会是和温帅哥吵架了吧?”

一提温子成,我的心口就隐隐作痛,憋住气,我尽量镇定地说:“没有,和他没关系,你先别问了,把衣服送过来吧。”

听得陈露菲叹了口气,结束了电话,我翻看到温子成的未接来电,心中悲苦万分,忍不住湿了眼眶。

依靠在柜子上喝水的腾靖冷冷嘲笑出声,“不是害怕被人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吗?怎么敢让外人给你送衣服来了?”

我没搭理他,看都没看一眼,弯下腰把混乱一地的东西收拾好,经历了这一闹,对于这个人,我已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纠缠,即便是言语的纠缠都不要。

二十分钟后,陈露菲送来了衣服,我让她在大堂等我,我换好就和她一起回学校。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再和腾靖说一句话,衣服穿好,我提起包开门而去,他也没有阻拦。电梯里,我拿出手机查看例假的时间,如果我没记错,这段时间恰是排卵期,我得去买药避孕。

英国的隆冬总不缺雪,我和陈露菲往学校走的途中,鹅毛大学又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四周的商店都已关门,进校门之前,我问陈露菲:“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卖避孕药的?”

陈露菲大惊,愕然地看着我,“你要买避孕药?”

“嗯。”

“你吃吗?”

我笑,“难不成买给你吃呀?”

她惊愕的神色一下子松垮下来,用脚在地上画圈圈,低垂着脑袋问我:“裴妡,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别问,你先告诉我,这附近还有哪儿可以买到避孕药,等我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可陈露菲哪儿知道啊,她就连避孕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去关注卖这种药的的商店,最后她说:“不然回去我帮你问问同舍的那几个吧,她们都是有男朋友的人,我记得之前还在Jenny房间看到了一盒避孕套,说不定也有避孕药呢?”

我有些迟疑,这个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可又担心中招,还是听从了陈露菲的建议。

所幸,确实拿到了避孕药,之前Jenny以为自己中招了,买来要吃,但想想又放弃,中招就中招,大不了生下来嫁给那男人就行,何必伤害自己的身体。听到她这么说,我只剩下无穷无尽的苦涩,意外的结果我无法承受。

吃过药后,陈露菲跟我到了房间,我把我的过往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她,把她听得一愣一愣的,眼睛睁大如铜铃,一再地吞咽口水,迟疑着问:“你这是……在和我说电视剧吗?”

我苦笑,“我也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在梦里演出的电视剧,可这都是真的。我的两个孩子,在昆明等着我回去,我没有结婚,刚在酒店和我发生关系的是我两个孩子的亲生爸爸。”

“可是,可是……”陈露菲一连几个“可是”都没说出下文,只见她急得眉头拧成了川字,抓耳挠腮地,半天说不出话。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你想说什么,温子成那边,我打算对他坦诚了,毕竟现在这样,我和他不可能有结果。”

“不!不要坦诚!”陈露菲突然抓住我的手,急切又严肃地望进我的双眼,“裴妡,你千万不要坦诚!你一旦坦诚,那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想过吗?现在这个男的找来了,出于纯粹的占有欲来找你,容不得你和其他异性有往来,但是,然后呢?你考虑过吗?然后他就能离婚娶你吗?”

我张了张嘴,脑袋里忽然一片空白,“可我也不能因为得不到婚姻,就欺骗温子成吧?”

“这……这也不能算欺骗吧?你会跟他坦白,但不是现在。再说了,你对温子成不是没有感情,你就舍得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吗?”

我没辙了。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经历过失败又残酷的恋情,婚姻可望不可即,有了两个孩子虽然是另一种幸福的陪伴,可在我内心深处,藏着厚重的自卑感。在遇到温子成之前,不,即便是和温子成再次走到了一起,我还是忍不住质疑,我还配得上全心全意的爱情吗?眼前的幸福会永恒地延续下去,亦或是转瞬即逝,只能保留在记忆中?因为惶恐,更加小心;因为质疑,更加自私。

腾靖找来了,但这不代表他找来就能给我婚姻,给我一世安稳,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我已判断出他此行的唯一目的——搅乱我全新的生活。腾靖是自私的,比我还要自私,他一方面经营着自己的婚姻,另一方面要永远地捆绑着我,我理不清自己的想法,更看不懂他的打算。

迟疑与纠结中,我选择了静观其变,不仅仅是陈露菲所说的那样,我还担心,错过了温子成,我再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像他一样待我好的人。毕竟,我们之间有着曾经,他知晓我曾经的样子,若再遇新人,断然只会凭着我与腾靖的过往来评判我。

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住在我学校附近的腾靖,竟然连续两天没有再来找我,如此安静的局面令我不禁猜想,或许他已经离开了呢?然后我去了一趟他入住的酒店,果不其然,早在我俩争斗的翌日,他已退了房离去。

他的突然到来像一场惊醒的噩梦,记不起开头,记不得结尾,只有中间纷乱激烈的情节能留下些许印象。

接着圣诞到来,我搭乘火车,如约前往了伦敦。出发前,我询问了温子成居住的地点,提前在他附近订了酒店。他开了车到火车站接我,上车后直言先回他的公寓休息,我没有拒绝,心想着关于订了酒店的事,还是晚些时候说比较好。

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之间的某些东西是不言而喻的。

进屋之后,他指了一圈空荡整洁的房间,对我说:“平时我们是两个人住,但是Adam听说你要来,刻意出去玩儿了,所以现在就剩我们俩,然后床被这些我都给你准备好了,晚上我到沙发来睡,房间留给你。”

我佯装出专心参观他居住环境的样子,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在他说完之后,把注意力转到了窗台前的一盆绿植,“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还养花啊?”

他笑着答,“那个是办公室的,圣诞元旦接连放假,搁在办公室没人照料,所以就搬过来了。喝杯咖啡吧?暖暖身。”

我点点头,回到沙发里坐好,“一会儿打算带我去哪儿逛一逛?”

“你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没有,我想着你会有安排的。”

“确实有安排。”他微笑着吧咖啡端给我,“不过还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我都可以,听你安排就行。”

他挑挑眉,在我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今明两天,平安夜和圣诞节,我们都在伦敦待,外面的饭馆儿几乎不开门,就在家里做饭吃,食材我都采购好了。26号,boxingday,很多大牌都会打折,我想带你去看一看,有喜欢的趁机买一点儿,比平时便宜不止一半的价格。另外,安排了ManchesterandLiverpool之行,不过我还是尊重你的意思,看你个人更倾向哪一种。”

温子成的家庭属于典型的工薪家庭,父母都属于工人,家庭条件算得上是中上,但也比不过经商的那些,自然的,他和腾靖、刘仁俊就不是同一类人。那俩是挥金如土的主儿,而温子成属于经济适用的类型,与我更接近一些,这也是为什么和他相处能带给我舒适感觉的原因。

思考片刻,我说:“我想去看看伦敦大桥,其他的,都随你的安排。”

“OK,这好办。那我们先弄点儿吃的,然后去Harrods和Selfridges看一看,有喜欢的,boxingday就去拿下。晚上再去看伦敦大桥,夜景更漂亮一些。”

我点点头,听从了他的安排。

Harrods和Selfridges都是伦敦著名的百货公司,各大奢侈品在里面都有售卖,一下午的时间我们都在两个商场溜达,傍晚时分,虽说圣诞期间饭馆儿不好找,还是有那么一两家可以解决温饱。结束之后,温子成载着我前往伦敦大桥。

伦敦大桥横跨泰晤士河,隆冬季节,夜晚寒气逼人。

温子成把围巾给了我,还要把外套给我,被我拒绝了,看我冻得不停跺脚,他索性敞开大衣,把我包裹在他的衣服里,和他共享温暖。

“喜欢吗?”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我用力地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他拿出手机,摄像头调到前置,“拍个和音。”

“干嘛?”

“拍张合影,我俩在一起这么久了,连个合影都没有。快点儿,调整一下笑容,面向镜头。”

我揉了揉快被冻僵硬的脸颊,咧开嘴冲着摄像头绽放笑容,温子成也笑着看向摄像头,一连拍了三张,我心想第四张拍完之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不料第四张他突然凑上前,嘴唇碰了一下我的嘴唇。

我愣住,已然不会反应,听他满意地说道:“就这一张,我最满意了!发到朋友圈晒一晒。”

听他这么说,我立马回神,伸手就去抢他手机,“不可以发!”

“为什么不可以?我的女朋友,我当然要昭告天下!我要让我的所有朋友都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人,免得要结婚了,他们说我突然给红色炸弹。”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暖洋洋的,伦敦大桥上的寒风依然呼呼地吹着,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冷。

发完朋友圈,我们启程回去。车子驶动,我降低车窗,再度望向离我逐渐远去的伦敦大桥,不意竟看到了一个并不陌生的身影。

我一怔,探出头想要看得更清晰,旁边温子成猛地把我扯回车子,训斥道:“这样很危险,你快坐好,系好安全带!”

还没有从意外一瞥中回过神,我脑子里都是刚刚那一个身影,他站在伦敦大桥上,俯瞰着一切,也俯瞰着我,仿佛全世界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包括我的每一个细小表情。

腾靖,他没有走,我几乎可以确定了,我没有眼花,也不是幻觉,他没有离开英国,他到了伦敦。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突然造访,又从布莱顿不辞而别,再到伦敦偶然的撞见,他似乎是跟着我的,却又不露面,他这趟行程到底是为了什么?越想越烦,而我竟然还会担心,不懂英文的他要怎么在这个城市衣食住行没有烦恼。

温子成喊了我好几遍才把我的注意力抓回他身上,“你在发什么呆?我喊了你好半天了。”

我笑了笑,“没有,就是……有点舍不得。”

他哈哈大笑起来,很是满意地说:“要是喜欢,你回布莱顿之前,再带你来一次。”

“跨年过后,我就该回国了。”不由得说起这个,美好的心情也随之飘散。

我不是不想回国,与祥祥、瑞瑞分别了一年,每一次视频见面看到他们茁壮成长,乖巧懂事的模样,我都恨不得立刻飞回去。没有母亲会舍得丢下自己的孩子。可回去就代表着,纷杂的过往统统都得面对,再无躲避的机会。

温子成握起我的手,“没事儿,假期结束了,我就提辞职,跟你一起回去。”

“别,子成,千万别,你在这里发展得很好,不要因为我……”

“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为了和你在一起的未来。”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我的根在中国,总不能一辈子都在外面漂流着吧?和你一起回去,我们就抓紧时间见父母,安排双方父母见面,把结婚的事儿定一定。26岁,也该结婚了。”

我冲他笑了笑,就结婚的话题没有继续探讨。回去昆明,还能不能在一起都不确定,还谈什么结婚?

车子停好,温子成带我上楼,我停下了脚步,告诉他早在附近订了酒店,“我想着你有室友在,不方便,所以就早早地订好了。”

我都这么说了,温子成便也不再勉强,送我安全地在酒店入住,适才安心地离去。一个人静了下来,我满脑子都是腾靖站在伦敦大桥上的画面,就连冲澡都难以抹去。临睡前,伦敦时间晚上11点,国内差不多早上七点,我还在想是否跟家里打通电话,刘仁俊就已发来了语音消息。

“姐,早啊,不,是晚上好。那什么,最近还好吗?”一听就是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

我回他:“挺好的,找我有什么事儿吗?”其实我是想从他那打听一点儿关于腾靖的消息。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我这是刚起来就想着给你请安了。”

“不见你以前给我请安啊,怎么就今天想起来了?”

“恩……好吧,好吧,你厉害,我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我就是想问问你,腾靖哥是不是出国去找你了?”

“没有啊,他出国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真没去找你?姐,你可别跟我装,腾靖哥他都去了一个星期了。”

“真没有,你确定他是来英国吗?不是去其他地方?”

“具体的我不知道啊,但是……算了,我今天抽空去找小玥姐问问吧,反正我告诉你了,腾靖哥出国去了,至于去哪儿我不知道,但是很大几率是找你的。”

“他来找我做什么?”

“这个……前不久,我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你好像在国外谈了男朋友,唉,反正都说了,腾靖哥也出国了,你就别怪我了。好了,我还得去公司,不说了。你晚安。”

短短几分钟,我已确定了伦敦大桥上的身影百分百是腾靖,其实他一路都在跟着我。

他的目的是什么?破坏我和温子成吗?

沉思中,床头座机响起,是大堂前台打来的,告诉我楼下有一位姓温的男子找我。猜不透温子成这么晚了找我还有什么事儿,出于某种提防的心理,我给他打去了电话,得到的却是通话中的回应,这么晚了,他来找我还在给谁打电话?

抱着疑问,我换好了衣服到楼下去找温子成,然而,门锁才一拧动,就被一股力量推动而开,完全不受我的阻拦。

腾靖又出现了,当门被徐徐推开时,他沉冷的脸闯入我的视线,惊得我几要叫喊出声,可他动作飞快,捂住我的嘴巴顺势把我推进屋,反手关闭了门。

“你来干什么?”一把打落他的手,我皱着眉问。

腾靖没有搭理我,径自往里面走,恍入自己的房间,自然而然地倒进大床,揉着额头道:“跟了你一天了,我累了,想好好睡一觉。”

果然!我气得发抖,提着双拳走到他跟前,俯视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是走了吗?走了就该回去呀?为什么要跟着我?”

他松开揉捏额头的手指,斜眼看向我,“不跟着你,我怎么知道这一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变态!”咒骂了一句,我转身就走,楼下温子成还在等着我。

哪知,我刚走了两步,就听身后他懒洋洋地说:“别去了,楼下没人,姓温的在他的公寓里,没人找你。”

我迟疑着回过神,难以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男人,他竟然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对付我,就为了让我开门?

我走到他跟前,憋着一口气问:“你如果要休息,可以重新开一间房,不要来和我挤,我不想和你——”

“有牵扯?哼,这话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今天很累,不想和你吵,如果还有空房,我一定不会和你挤,凑活一下吧,我去洗澡。”说完,他坐起身,拍了拍后脑勺定了定神,遂向浴室走去。

我站在原地,只觉得心乱如麻,头昏脑涨,专注于思考如何解开眼前的困境,全然没发觉冲澡去的腾靖会折返回来,握住我的胳膊把我往浴室带。

“你干什么?”我不依,奋力抵抗,他索性把我圈住,抱进了浴室,“腾靖,你在我这儿发疯!我不想跟你再有什么牵连!”

“闭嘴!裴妡,你要是不想我发火,就乖乖地给我在这儿待着!”腾靖把我抵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咬牙吼道,“再说一遍,我今天很累,不想跟你闹,你给我安安静静地待着,哪儿都别去!”

“你!”我肺都要气炸了,为了让我没有离开的机会,就把我囚在浴室?

“当然,如果你想跑,那你可以试试看,我虽然累,但还没累到拿你没办法的地步。”

我一度怀疑,腾靖一定是没有快乐完整的童年,否则也不至于疯魔到这地步,稍不顺他的意,就要用变态的手段来威胁、对付。

我坐在马桶上,静候他冲洗完毕,才得到自由。圣诞期间,各大酒店几乎都是满客,这一点我也是清楚的,当时订这家酒店也是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可如今腾靖突然来找我,我打心底不想和他同睡一张床。在他躺进床之后,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思考着这个夜晚要怎么过。

腾靖看我没动静,掀开被子下床,不顾我的挣扎,把我丢到床上,俯下身压住我不让我动弹,“你打算弄个地铺跟我分开睡?裴妡,你越来越有能耐了,谈了男朋友,要跟我彻底断了关系,是不是?你别太过分,把我逼急了对谁都没好处!”

我亦是怒气冲冲地对他吼,“那你想怎么样?守了这么多年,问了这么多年,也等了这么多年,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除了一再地告诉我,什么都可以给我,唯独名分给不了,你还做了什么?一再地对我用强,从昆明跑到布莱顿,追到伦敦,除了睡我你还做了什么?腾靖,我也不想跟你吵、跟你闹,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我的日子,过一个普通人能过的日子,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也别让我后悔认识了你,还为你生下了两个孩子!”

音落,他突然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把我打得大脑短路,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他为什么打我?

“终于把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了,是不是?后悔认识了我,后悔生下了两个孩子?可你凭什么后悔?!孩子刚满一岁,你就撇下他们跑到英国来完成你所谓的追求?这一年来,孩子感冒发烧,你在哪儿?长水痘相互传染,连续烧了三天,隔离在医院治疗,你在哪儿?你他妈在国外逍遥自在,就顾着开始你的新生活、新恋情,你有没有想过祥祥和瑞瑞?你连一个母亲的责任都没尽到,现在跟我说后悔生了两个孩子,裴妡,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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