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裤子、白衬衣、领带、皮鞋,类似于前世高级私立学校的校服,夏与将自己收拾整齐,对着镜子照了照,努力记住这才是这个世界自己真实的面孔。
夏与迎着诸多同学好奇的目光进入教室,入眼的是一张张洋溢着青春气息的脸庞,不是前世办公室格子间那些淡然、面无表情的面孔。夏与却是很不适应,不由地低下头,暗自咒骂,又是这该死的高三生活,前世所经历而造成的阴影仍在。
班主任见到,轻声询问了几句。
第一节课正巧是班主任的国文课,看着班主任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娓娓道来,夏与只觉头痛,前世本就是学渣,这世的条件看起来也不怎么好,想要靠读书出人头地这条路算是废了。
一节课终于结束,班主任在下课时又是一番叮嘱,开学已近一个月,将要进行开学之后的第一次月考,希望同学们多多努力等等。
班主任离开,教室里一片嗡嗡声,夏与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木然地转着笔,目光有些呆,同桌是一位脸上满是青春痘的男生,戳了戳夏与的胳膊,夏与瞄了他一眼,继续转笔,心理年龄相差十多岁,在夏与看来对方就是个小屁孩,实在提不起兴趣跟他闲扯。
起身去厕所,人多,还要排队才能轮到,一群人围在一走廊角落里,是同学王宣,白白净净的帅小伙,与之一起的还有班级体育委员以及其他几名男生,体育委员身高体壮,看到夏与,本是有说有笑的一个小团体,却是突然沉默。
只是一瞥,夏与看见王宣手中有一金色的叶子状坠子项链,很快就被他收了起来。
体育委员走路四平八稳,来到夏与身边,打量了一番,而后沉声道,“夏与,没事了吧?”
夏与看了对方一眼,又看向一旁王宣,一群人冷眼相对。
“以后小心点,不要再摔倒了,免得让王宣受牵连。”体育委员在夏与肩膀重重地用力拍了下,拍得肩膀一痛。
竟然被一群小屁孩威胁了,本是王宣撞人,现在变成自己的不是了?听说他老子办了一个厂,那他也算是标准的富二代,这些围站他的人算是在拍马屁?
火冒三丈,似本能般,一把抓住体育委员搭在自己肩膀的手腕,猛地转身,将对方胳膊扛于肩,背起,一摔,整个背摔的动作一气呵成,正是散打技能中的拉臂过背摔一式,现在使出,简直圆滑熟练,毫无生涩之感,就像练过数百遍一样,此刻,夏与体会到了技能加点的厉害。
在前世,夏与学过散打,那还是在上大学期间,为了强身,零零散散学过一年的时间,只是天份太差,一直不得入门,招式徒有其形而已。之后工作也就将这放下了,不再锻炼,整天除了加班就是睡觉,以致于后面的猝死穿越。
好在穿越将散打这项技能一并带了过来,自带游戏系统,额外赠送一技能点,正好可以激活散打术至入门,变成了一个专项技能,此刻,牛刀小试,出乎意料地好用,这水平已可堪比当初教自己的教练。
“啪”地一声,伴随着诸多围观同学的数声惊呼,体育委员高大的身躯已平躺于地,王宣一伙人呆了,眼睁睁地看着体育委员在地上挣扎,却又爬不起来。
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用手指了指王宣,见王宣身体一颤,本能地退开了半步,夏与不由地一声冷笑,“是不是要报告老师?”
众人皆无语,有人急促地摇摇头否认,夏与见此,转身离开,这种私下发生冲突的事件,又有谁会吃饱了撑的去告诉老师,即使老师知道了,夏与也是出于自卫,完全不必担心。
待夏与离开,一个小矮胖子终于上前将体育委员扶起,体育委员晃晃脑袋,摸了摸背,犹自不信,这个之前弱鸡一样的夏与,什么时候身手变得这么厉害了?
是自己疏忽轻敌了,如有机会,此仇必报,体育很员脸色变得阴沉,当着诸多同学的面出这么大一个糗,一想到这里,心中又一沉,待见到围观还未散去的同学们那包含诸多意味的神情,脸色更加难看,推开小矮胖子陈岩搀扶,一拐一拐地离开。
夏与回到座位,同桌陈晓阳尾随而至,对夏与竖起了个大拇指,又将脑袋凑过来低语了几句,原来是因为王宣撞倒夏与的事情,班主任在课堂上点了王宣几句,王宣由此记恨在心的缘故。
小心眼的人,以后说不定还会有所动作,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与哪会怕他。
上课铃声响起,体育委员扶着腰走了进来,恨恨地瞪了夏与一眼,随后王宣一众人低着回到各自的位置。
数学课,夏与听得头晕脑胀,如坠梦里。
整整一天,夏与都没心思上课,脑中一直在盘算着游戏系统的事,升级就会变得强大,那该如何升级?
整个东洲大陆完全归属于东洲联邦,近百行省,人口数十亿,在这如此和平、如此高度统一的社会,哪里还会有什么怪兽,想要打怪升级,简直是天方夜谭,至少在普通民众的认知中怪兽只出现于影视作品中。
如此,只能依靠做任务。
任务:失踪的妹妹
此案件已过去三年,还是没有任何线索,连警务所都破不了案,夏与又该从何处入手?
一天过去,放学回到家,夏母询问身体有无不适,得知无碍,夏母笑了笑,脸上笑容有些勉强,夏与却是没有注意。
吃了饭,夏与找了个借口出门,夜晚的魏镇灯火通明,虽说是一个郊区小镇,却也热闹,道路上车流如织,偶有闪着红蓝暴闪灯的巡逻车缓缓驶过。
凭着记忆来到一街边小店前,杂货店,门口插着一面黄色的旗帜,上面书写杂货两黑字大字,玻璃门上贴着各种鲜艳的食品广告纸,一台冰柜放在门口,里面是各种口味的冰激凌,夏与买了一支,走到店铺一旁的台阶下慢慢地坐下。
三年前,这是在这杂货铺,妹妹吵着要吃冰激凌,夏与进店买,一个转身的时间,妹妹就不见了,有如做梦一般,一想起这事,胸口总是隐隐作痛。
缘于血缘的本能反应,虽然这具身体的灵魂已换,这种思绪被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压抑得很深,此刻释放出来,不断有画面浮现于脑海,跟屁虫一样的小女孩,喜欢穿长裙子不断转圈,喜欢坐在夏与的单车后面嘻嘻哈哈大笑,在餐桌上喜欢跟夏与抢东西吃,喜欢跟母亲撒娇。
杂货店主是一位着装粗野的中年大叔,见夏与长时坐在店门前,不由地出来提醒了一声。
唉,叹了口气,夏与坐起,手中的冰激凌都已融化掉了一地都不自知,夏与离开,杂货店主轻声咒骂一声,拿扫帚将台阶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