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偶尔进到后院,指点一下两人,见夏与站于一旁,也不说什么,任由夏与看两人练习。
显然杜平低估了夏与的领悟学习能力,甚至连夏与自己也低估了,这一个星期来的不间断刻苦练习同一招式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使得夏与对青叶刀术的出招的掌控与理解达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再加上夏与超强的意志属性加成,当眼镜男与矮胖子练习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而停下休息时,夏与心中已有了一个大概。
夏与拿着木刀站到木桩前,假想木桩就是敌人,用心体会,斩,刺,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力度,身体姿势不断变化,一刀又一刀虚斩,木刀不停地斩向木桩,却又在在木刀将要碰到木桩时收回,短促的木刀划过空气的呼啸声不断响起,斩出,收回,斩出,收回,如此往复,全神贯注,身体紧绷。
眼镜男与矮胖子还不觉得,杜平却是颇为惊讶,因为他自己清楚,才教了夏与一个招式而已,本是想慢慢教,摆摆谱,借机敲打一下王苏凯,却不知夏与的领悟能力这么强,不过,杜平心中又有些得意,练得再好,不传授你实战技巧也是枉然。然而,杜平心中那会知道,夏与在旧土世界中经历的生死战斗的经验,又哪是他能比得上的。
夏与练累了,停下休息,系统面板上的技能栏处不再是空白,出现了青叶刀术四个字,这让夏与心生喜悦,不过这四个字是灰色,表示还未领悟或完全掌握。
杜平适时地走来,“吃饭时间到了,谁去买饭?”
竟然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废寝忘食。
矮胖子举手,“还是我去吧。”
“今天多了一个人,买五份,记得给街角的张伯带一份过去。”
“知道,老规矩嘛。”矮胖子欢快地跑着就出去了。
午饭是在后院吃的,屋内实在不能腾出地方,而且气味也不好闻,四人就站在院子里边吃边聊,午餐并不丰盛,只是一人一份盒饭而已。
杜平分别作了介绍,眼镜男是一公司职员,跟杜平练习的时间较长,平常不来,只有礼拜天才有空。矮胖子是一电玩店老板,就喜欢这个,按杜平的话说,天份不高,但心很热忱。
至于夏与自己,大家都看得出来就学生,胖子话多,一来二去就开始活络起来。那位街角的王伯是位孤寡老人,无儿无女,杜平一直在照顾,小到平常吃饭,大到生病住院,这让夏与对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些另眼相看,也原谅了他对自己下马威。
一位披头散发的妇女跑了进来,满脸憔悴,一看见杜平抓住就哭。
夏与一看这情形脑中自然浮现出类似被抛弃的女子找上门口哭闹的情景,眼镜男和胖子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夏与准备搬张凳子看戏。
“杜哥,你这回一定要帮帮我啊,再不帮我就活不了了。”
此话一出,夏与准备看戏的心顿时没有了,杜平脸露苦笑,“张姐,你就事情有些难办的,你也知道,你老公欠了人家的钱,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找我又有什么用,如果你缺钱用,我可以给你几百一千的应应急,多的我也拿不出。”
“不是,杜哥,要债的人在我家坐了两天了,不光一直说难听的话,还一直推推攘攘,他们身上还带着刀,这两天我觉都没睡,女儿也送到了娘家,我家那死鬼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嗯,很凄惨的故事,欠债不还连累家人的故事,时常有所耳闻。
杜平眉头紧皱,“过分了,若以正常的手段要债,我不会管,但用这种低劣的手段欺负母女,超出底线了,同一个街道上的,我不会坐视不管,张姐,他们现在还在你家吗?”
“我趁着上厕所,偷偷翻墙跑出来的,他们还在。”
“张姐,咱们走。”
杜平跟着张姐出了门,眼镜男与胖子跟随其后,胖子脸上一脸的兴奋,他倒是个不怕事的主,夏与想了想,虽然王苏凯说过只需要跟其学习刀术就行,其它事一概不要参与,可夏与最终还是跟了上去,杜平有些讶异地看了夏与一眼。
在一条街上,走没几步就到了,低矮的砖房,进门就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壮汉坐在前厅,以半躺的姿势抽着烟,见到杜平一行众人,立马站起,一身戒备,右手插进口袋。
杜平也不说话,对其插口袋想拿武器的动作视而不见,扫了一圈,“就你一个人?做的事倒挺地道的么?”
那个壮汉额头微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又没做违法的事。”
“欠了多少钱?”
“五万。”
杜平眉头又皱了皱,“你打电话把老鲶鱼叫来。”
老鲶鱼在接到电话没多久就赶来了,是一个瘦得像竹杆的中年人,气喘吁吁,脖子上戴着一根粗大的金链子,身后跟一壮实青年。
一见到杜平就是低头陪笑,笑容并不灿烂,有种愁苦感。
“杜哥,这件事怎么又劳烦惊动您了?”
“哪呢,都是街坊,就在眼皮子底下,老鲶鱼,你这样做有点过了吧?”
老鲶鱼摸摸额头,“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如果都像这样欠钱不还,我不是要喝西北风了,况且,这也不符合规矩啊。”
“嗯,规矩,既然这样,在魏镇,咱们就按规矩办事,来,请坐。”杜平坐下,眼镜男,胖子和夏与站了其身后,老鲶鱼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了一张老旧八仙桌的对面,两人站在了身后,张姐站在了一旁。
“既然张姐请得动杜哥出面,我也无话可说,就按杜哥的规矩来。”老鲶鱼从手包中翻出一张纸,往桌子中央一放,“这是欠条。”
杜平取过,将欠条递给张姐,“是不是你老公写的字?”
张姐看了之后,略迟疑地点点头。
“我作担保,这张欠条还给张姐,钱先由我出,四万,你信得过我的话,我下午把钱转给你。”
“当然,就按杜哥您说的办。”老鲶鱼笑着点头。
“那么,张姐,之后你再把钱还给我,不过,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必须要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我这里,行不行?”
张姐迟疑了一下答应了。
事情的解决速度超乎夏与的想像,前后只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更让夏与惊讶的是,似乎杜平在魏镇的能理非同寻常,一句话就减去了一万块钱的债务,简直是一字千金。
老鲶鱼出了门,走了一段路,脸上笑容隐去,一脸阴郁,身后大腹便便的壮汉上前道,“老板,只免去了二成,不算多。”
老鲶鱼反手一个巴掌拍在其脸上,“二成?MD,是免二抽三,你懂不懂?”
壮汉摸着脸,翻着眼睛扒拉扒拉地一算,瞪大了眼睛,“到手只有两万多了?凭什么?”
“嘿嘿,这个杜平咱惹不起,吃人不吐骨头,以后记住了。”老鲶鱼又是一个巴掌,“叫你把事情做得隐秘一点,你怎么做的,怎么让那娘们跑出去了?废物,这钱从你工资里扣。”
大腹便便的壮汉一脸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