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睡去,直到天色大亮,还是第一次如此晚醒来,希望师父不在就好。
生命值还未恢复满,还差了十六点,身体的虚弱感犹在,看来这两天是练不了武了,只能休息。
衣服已破成碎片不能穿,又没带换洗衣服,只能穿着睡衣下楼,赵明权坐在客厅,一杯茶,一张报纸。看见夏与,眼睛一瞟,顿住了。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赵明权放下报纸,“气色不好,怎么了?练岔了?”
夏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师父说了,只是将被玄冰箭贯穿胸膛的情节隐去,太过于惊世骇俗。
赵明权越听眼睛睁得越大,颤巍巍地站起,走到夏与身边,在夏与身上摸了摸,“你是说,你中了一记天雷咒?”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赵明权连声惊叹,“你遇到了修行者,看对方使用的招数,或为茅山一派,我早就听闻陵州溧市有修行者洞府,原来就在徐家村后山,修行者法力通天,真令我辈习武之人望之兴叹,也是该你命中有此一劫。”
“也是你命大,被天雷咒劈了也无恙,好了,不要担心,虽说修行者心性无常,但既然对方出了手,离开了就不会再回来,此劫就此过去。”赵明权长舒一口气。
“奇怪,奇怪,”赵明权摇摇头,又在夏与身上摸来摸去,“你是不是修习心法有进展了?”
姜还是老的辣,夏与点了点头,承认有进展,却又不说进展到了何等地步。
“福祸相依,这雷也不是白劈的,帮你打通了玉枕穴,看来你跨入三叶境指日可待了。”赵明权哈哈一笑。
夏与一时无语。
“你铸的刀呢,拿来我看看,能比我的黑雪好?”赵明权转念又道。
夏与上楼取下合金刀交由师父,赵明权当即一声惊喝,“好沉。”
灰白刀身,红色细纹遍布,不如黑雪闪亮,却自有一股沉稳杀伐之气,赵明权观后将刀交与夏与,一叹,“好刀,杀伐之刃,你要慎用,谨记。”
夏与点头称是。
赵明权离开,夏与回房休息,不需刻意打坐,青白之气沿着六大穴位运转,时时刻刻滋养着身体,体内如暖炉,产生源源不断的精气,伤势的恢复应该比预想的快上一些。
心痒难耐,一式贝叶,或如叶,或如贝,随心所欲,一掌,两掌,或数掌,轻松使出,未进阶之前,徒有其形,出掌断断续续,招式笨拙而单一,而此时,真正做到了拳术册上所说的,掌影重重,乱花迷眼。
再试,一瞬间至多可出六掌,笼罩前方各个方位,每一掌都是实的,每一掌又都是虚的,虚实变幻,令对手无可抵防。六掌一出,耗费诸多体力,夏与只得休息片刻。
又一式夺花,右手五指探出,如钉如勾,曲直、捏夹、环啄,心随意动,变化圆润如意,再无生涩。心念一动,体内青白之气喷薄而出,右手蒙上一层淡淡的青白之光,夏与伸手抓向窗边一张椅子,用力一捏,从椅背上抓下来一块木头碎片。
实木的椅子竟然被轻而易举地抓碎,简直是钢筋铁骨,达到六叶之境果然实力非凡,亦或许这是加持了青白之气的缘故。将木块碎屑丢于一旁,轻吐一口气,按压住心中的喜悦,闭目休养。
想要安心地休养却是不可能,电话铃声响起,一看又是宋雨。
“在不在?”
“在。”
“我马上到。”
通话一如既往的简洁,两句话不到就结束了,夏与摇摇头,不知又有什么事。
只一会,屋外就响起那辆银色小车的刹车声,听得多次,已是熟了。别墅的佣人以及那位不知名的师叔对此已见怪不怪,任由宋雨长驱直入。
“你怎么穿着这身衣服,快换身衣服,待会出去。”宋雨见夏与一身睡袍眉头一皱,又一细瞧,“怎么病怏怏的样子,生病了?”
“有点累,去哪儿?”
“礼拜天,邀你逛街。”宋雨展颜一笑。
夏与心中一寒,摇摇头,女性口中的逛街两字对男性来说简直就是惩罚。
宋雨面色一凝,“是不是不给面子?你有事,我立马就赶来了,我找你,你就推三阻四,信不信,我一个电话,立马有人赶过来求着陪我去逛街?”
夏与当然相信,以其容貌,追求者肯定一大把。宋雨话音刚落,一辆崭新的乌蓝色轿车停在了别墅外面,从驾驶室下来一人,正是前两天在区工商局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位自称市经侦科科长的朱向文,一位公子哥。
朱向文手捧一束鲜红的玫瑰,一脸笑意地走进屋内,来到宋雨身边,将花递上,“小雨,你车开得真快,还好我驾驶技术不赖。”
宋雨没接。
“小雨,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朱向文也不恼,暗自打量着屋内陈设问道,而后看着夏与,“这位是?哦,我们见过一面,是吧?”
朱向文的记忆力非常好,虽然当天对方没有正眼看一下夏与,但还是将夏与的样子记住了。夏与看了看对方两人,大致明白了,心中不由地一笑,看来朱向文是将宋雨缠上了,宋雨找原来找自己是做挡箭牌的。
宋雨撅着个小嘴,一脸的不耐烦。
朱向文见两人都不理他,嘻嘻一笑,“小雨,这个礼拜天有什么计划安排?我可以随时奉陪。”
“逛街,你去吗?”宋雨斜了一眼夏与,问朱向文道。
“去,去,不去是孙子。”朱向文叫道,转头看向夏与,似在挑衅。
夏与摸了摸鼻子,被人称孙子的事夏与自然不想做,无奈只能点头。朱向文朝宋雨讨好地一笑,宋雨别过头去,夏与在一旁看在眼里,对这个朱向文又佩服了三分,对方真是擅于揣摩人心啊。
朱向文将宋雨和夏与两人请上了他自己的黑色小车,驱车离开。
“你真的打算穿这套睡袍跟我逛街?”宋雨没好气道。
“衣服在练功的时候破了,没带换洗。”
宋雨眼珠一转,媚笑道,“小与,看来又要姐姐帮你买新衣服了哦。”
听得如此,夏与打了个寒颤。
前面开车的朱向文看了后视镜两眼,一时半会摸不清后排两人是什么关系,“小兄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才那个是青叶会赵老爷子的府邸吧?”
夏与点点头,自我介绍,“夏与,我是他的弟子。”
“哦?”朱向文显然有些吃惊,“赵老爷子已不问世事多年,没想到又收了个弟子,小兄弟定非凡人,必有过人之处才让赵老爷子晚年收徒啊。”
“过奖,过奖。”夏与拱拱手。
“行过拜师礼了?怎么没听到一点消息。”
“还没办,师父说等年会的时候一起。”
“好,记得到时通知我一声,我朱向文必登门拜访。”
“客气,客气。”夏与连声道,“朱科长你也是一表人才啊。”
“哈哈哈。。。”两人同时大笑。
“够了,你们再这样我要跳车了。”宋雨怒不可遏。
朱向文和夏与立即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