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学,历年的新生欢迎晚会都定在开学四周后,这次学校一如既往把这个任务交给学生会,陈禾这几天跑学生会跑的很勤,每天累得都像一条狗,倒不是她自愿狗腿,而是新部长刚接手文体部,那是个画风清奇的文艺骚皮少年,新官上任三把火,用陈禾的话描述就是烧的噼里啪啦,恨不能把文体部当过年用的老腊肉里里外外狠狠烧一遍,骚皮少年立志要在今年干出一番大事,于是乎作为今年的第一单,在乎程度可想而知,一会儿一个点子,搞得整个文体部怨声载道,耗时一周,方案才算是彻底定下来,陈禾褪了一层皮。
肖季然提着一袋辣条走进教室,后门坐着几个闲聊的,经过时被他们刮掉几包辣条,和她们侃了几句回到座位上,转身扔了两包辣条在陈禾课本上:“怎么了,美女,这么食欲不振,难不成——嗯~”冲她眨巴眨巴眼。
陈禾把下巴磕在交叠的手臂上,神色恹恹:“是啊,你的种,什么时候三书六娉八抬大轿。”她现在真的是挺崩溃,高一的时候还没觉得怎样,可最近忙的连休息时间都被收刮了。
肖季然啧啧两声:“你这规格太高了,咱俩不合适。”
放在以前陈禾绝对和她胡侃,但现在她兴致缺缺:“滚犊子。”
肖季然拆了颗糖放进嘴里,眼睛弯成月牙:“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陈禾烦的事,她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什么,但对帮忙她暂时持敬而远之,不是嫌烦,好吧,就是嫌烦又费时间,陈禾现在是吃完午饭晚饭就没了鬼影,听闻接下来两周,她们星期六还要集在一起排练。
陈禾看着她的目光炯炯:“有人说一个人可以走的更快,但两个人可以走的更远,然然,是时候展现你对我深切的爱了。”
“别介,说的你们剧目就你一个人似的,况且原话是一个人可以走的更快,一群人可以走的更远,显然,我不是这个一群人。”
“你知道这次的主持是谁吗?”
肖季然笑眯眯的,看她要说什么鬼话来鼓动军心:“我不关心。”
“就怕你知道了,就说不出这话了。”
肖季然切了一声:“除非女主持是你,那我会惊讶下,其他的全凭你浑说就是。”
“是吗。”眯眼看了看她桌上的可乐,啧啧两声:“那你该要喜忧参半,因为女主持是那朵whlte lotus flower,是不是veryvery surprise。”
肖季然唔了一声,果然美女走到哪儿都是热销货,其实要不是因为田叶珠玉在前,她也挺喜欢向梦池的,向梦池的自身条件的确优越,无论学识为人处世还是外貌没人能否认:“虽然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是联想她自身条件,并不至于意外,勉强算喜,忧是什么?”
“忧啊——就是男主持是自燃兄喽。”陈禾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
肖季然轻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这算哪门子忧,怎么算自燃兄也不亏吧。”
“我去,然然原来你才是那个心思最沉的bigboss。”
试想一下笑着翻白眼是个是么傻帽样,此时的肖季然再也没克制住,然而她又没隐下笑意,笑着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个鬼样:“Miss, please don't pull the language in front of me。”
陈禾心底最后那点儿的负面情绪,被她这鬼样子逗的一干二净,装作很正经的和她分析:“我觉得我说的挺好的。”从抽屉里摸出笔,把音标也在纸上“你瞧瞧我这音标记得多牢。”
肖季然很客气的再次附赠她一个肖氏傻帽大白眼:“在遥远的欧洲国家有London cavity,而在遥远的北美洲有很纯正的American English,And you,is Very native Chinese English。”
“我仔细想了想,我其实没怀你的种。”
“......”
故事主线再次被陈禾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带跑偏。
迎新晚会的脚步越来越近,表演用的礼堂在前两天布置完成,肖季然越来越看不见陈禾的影子,老师知道她们在紧锣密鼓排练节目,对于晚自习学生偷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陈禾的节目是改良的豫剧刘姥姥进大观园,算是宣传传统文化,班主任得知后表示了支持和赞扬,一切走向十分正常,在得知陈禾扮的是刘姥姥后,肖季然想了想87版红楼梦里刘姥姥的形象,光想象满头鲜花的喜感画面就忍不住狂笑。
讲台上监督老师在批改试卷,肖季然拿出草稿本,笔刷刷刷在上面画了一个Q版刘姥姥带花形象,下面写了一行字[怎么样?]递给袁圆。
本子上的人物十分抽象派,袁圆仔细分析着,很明显这是个人,只是那头顶上一坨坨的是什么鬼,貌似如来的头发是一坨坨的,暗暗念了句阿弥陀佛佛祖原谅,她在本子上写了四个字[释迦牟尼?]
额,肖季然汗颜[大哥,这是刘姥姥。]
这次袁圆回的很快[你这么一说,按抽象派来看,是挺像的。]
......[我们一会儿逃掉第二节晚自习,去看看秧苗的排练吧。]
[好]
下课铃响起,监督老师头都没抬一下,红笔刷刷刷改着试卷,气压太低平日里的泼猴们都不敢造次,肖季然袁圆蹑手蹑脚离开位置,从后门溜了出去。
C市的昼夜温差大,被外面的风一吹,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了,赶紧往文体部教室跑。里面的人正在排练,两人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只一眼肖季然就捂嘴笑喷了,对面的袁圆靠着墙身体抖的如同筛糠,陈禾的造型实在是太辣眼睛,那大红大绿深蓝的花将整个脑袋都插的满满当当,要多艳俗有多艳俗,比她想象着的样子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