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加拿大林顿小镇
秋天的小镇空气特别的宜人和清晰,风景如画的小镇上居住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行走在路上,橘黄色的落叶踩上去发出干脆的响声。
“妈咪”一个背着小书包的中国小女孩飞速的向一个白衣女子跑去,圆乎乎的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扎着一个马尾,非常的可爱。
“璃儿今天乖吗?”乔灵抱起怀里的小家伙,捏了捏她的小脸。
“当然。史密斯夫人有表扬我哦。”仰起稚嫩的小脸,骄傲的神态,真是像极了那个人。乔灵竟有一瞬间的恍神。
“那你圣诞节有准备礼物给史密斯夫人吗?”乔灵抵着念璃的头,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是……秘密!”念璃眨巴眨巴眼,狡黠的目光回应着她的妈妈,哈哈笑着。
“调皮。”捏了捏她的鼻子,乔灵也笑了。
夕阳下,余晖照耀着学校门前的梧桐树,树下一对母女亲亲爱爱的景象是那么的有爱,像一幅温暖的油墨画。“喀嚓”,一个长焦镜头记录下这一刻。放下摄像机的人,唇角微微的上扬,慢慢向他们走了过去。
“该回家了。”陶杰从乔灵身上将念璃接了过来。
“陶叔叔……”念璃亲热的叫着陶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看得出来,他们很亲密,关系很好。
“好了,别赖着叔叔了,快下来吧。”乔灵看着璃儿这么黏陶杰,也很无奈。不过,这么多年,陶杰一直都照顾着她们母女俩,特别是在那段最难捱的日子里,也难怪璃儿会那么喜欢他。
“没事,我抱她回去吧。你帮我拿着相机。”陶杰将相机给乔灵,“坐飞机咯……”托着念璃就跑了。
“小心点……”乔灵无奈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从前,念璃特别的自卑,总有小朋友笑话她没有爸爸,陶杰知道后,每天都来接她放学,小念璃才渐渐的开朗了起来。她也曾经问过乔灵,为什么她没有爸爸,可是看到乔灵欲言又止的表情,她也从未得到过一个答案,渐渐的,便也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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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乔灵安排念璃去收拾自己的东西,过完圣诞,他们就要回国了。有很多东西需要打包先寄回去。念璃自小主意就大,自己的东西都是自己收拾,乔灵便也没有管她,反正,他们能带的东西也不多。
“已经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吗?”陶杰看着一屋子的打包箱,心中竟有一些苦涩。
“差不多了。”乔灵给陶杰倒了一杯水,到厨房开始准备做晚饭。她以前也不太爱做饭,有了孩子以后,为了做给孩子吃,倒也学了不少的菜式。
“什么时候的飞机?”坐在吧台上,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陶杰转动着手里的玻璃杯。心中那句始终说不出口的话如鲠在喉。他,没有资格说。
“圣诞后,念璃想跟她的朋友们过圣诞节。”乔灵一边洗菜一边说着。
“恩”陶杰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水蒸汽弥漫着他的双眼,遮盖着他眼中的雾气。终于,要分别了。
回想起那年他们刚到加拿大的时候,乔灵还因为生产后舟车劳顿在医院里足足住了大半个月,她本来身体就很差,从布里恩茨转院到瑞士,足足有一个月才能下床走路,她这条命,是从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又逃出来的。
那段日子,他一个人抱着刚刚出生的念璃,医院、家里两头跑,给念璃冲奶,换尿布,洗澡,活脱脱一个奶爸的模样。这个孩子,他是真的爱惜得不得了。而他对乔灵那种失而复得的感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对她的爱,早就已经那么深,深到他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
“你很渴吗?”乔灵看着陶杰,一大杯水已经被他喝光了。她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她和他之间,所有的相处,都是那么的自然和谐。也正是因为如此,陶杰心里很清楚,她对他,从来都无关爱情。
拉住她的手,陶杰看着乔灵,自从生了孩子,她的手就永远都是冰冷的,纤细的手指变得苍白,没有血色,那次生产对她的伤害很大,留下的后遗症也很多,只是她从来没有说过辛苦。她很坚强,他一直都知道。这也是他为何一直以来都很心疼她的原因。她什么都不愿意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乔灵看着他,眼中充满了疑惑。
“没事。”陶杰松开手,指尖的寒意消失,他有些失神。他留不住她,他一直都知道。
“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谈谈。”乔灵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
“璃儿,下来吃饭。”
“马上就来。”不多一会儿,蹬蹬蹬的脚步声,一个小人儿蹦蹦跳跳的就跑下来了。
“妈咪,你看我找到了什么,这个像不像我,像不像?”念璃把手中的东西拿到乔灵眼前晃了晃。是一个木雕的小人。
“你在哪里找到的?妈妈找了好久。”乔灵拿过来,抚摸着,这是陶杰送她的,那段日子平静而温馨。这是他亲手刻的,她一直很珍惜。她把它留在了布里恩茨的房间里,陶杰后来带过来的东西几经折腾,她便再没见过这个木雕。现在看到,竟是要和他分别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酸涩。
看到乔灵看木雕的眼神,陶杰心中还是很欣喜的,这个木雕虽然他花了很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她喜欢,便一切都值得。
“是陶叔叔送你的吗?”家里有一个会察言观色,又聪明的孩子的好处就是你不用跟她解释太多她也懂,坏处就是,你在她面前基本也藏不住什么事儿。
“是,小灵精。”乔灵刮刮她的鼻子,将木雕放进衣服袋里,催促念璃赶快吃饭,吃完去做作业,准备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