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的气氛一度非常难以让人接受。
两个敌对势力,他们所有人,都是王爷的人,可是,局面却是与王爷敌对的,可以说,王爷已经想要把所有人都铲除干净的阶段了。
王爷是认真的,真的是认真的,之前从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只愿意与蔺大人交流,就能看出来了。
“睿儿有你这样的人辅助,说起来,确实不错。”总觉得还有下一句的,可是怎么也没有等到一个下文。
浪费了人才,或者是他选择错了主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只有他的脸色,微微带着笑容。
与凌慬在朝堂中近几年,什么没有学会,只发现了,他之所以出现在在这里,是因为,他想要一个另外的结果。
比如说。
“王爷,用我来要挟皇上,您也没有赢的几率了?”
他现在求死不能,只能求活了,活着,挺好的,真的。
凌慬手中没有东西,便只是让手中的手指像是在活动一样,轮流波动,异常冷静的与他说。
“赢不赢,不知道,但是本王知道,你的结局一定很不错。”
说起来是不错,可是,真正的听起来,哪里是很不错。
其他人心中有数,王爷说的不错。十有八九都是非常差的结局。
“本王就想着知道一下,你在凌睿眼中可以换到同等价值的什么?”
这就是他把蔺相知带回来的原因。
“王爷用这样的方式,可是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筹码?”
蔺相知冷哼,王爷逼急了,也是用这种手法,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筹码倒是有,只是觉得,处理你更能让本王觉得开心一点,就想着还是多少试试。”
他承认自己的初衷与现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同样的目的。看看他在凌睿眼中的价值。
目的格外单纯,绝对没有其它的想法。
当王爷,有他这么简单的。没有。
“王爷恐怕要白费功夫了?”
“是吗?”凌慬并不因为他的话而觉得气馁啊,他的真正价值,还没有凸现出来的。
“蔺相知大人是忘了,蔺家是个不错的后盾。”
他要操控的,不单单是凌睿,还有另外一个家族,蔺家。
蔺家很不错的,只是有点不听话。
蔺相知想的很随意。
“王爷,您恐怕是要失望了,蔺家绝对不会背叛皇上。”
为什么要挑一个不大可能的事情去做,他还是没有想明白,太费功夫。
“可是这是蔺大人给本王约定的书信,上头的蔺家掌章,不是错的吧”
从手袖中掏出了东西,然后看着他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坚定转而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信。
“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只是需要让你明白,蔺家,早就是本王的人,你,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了。
”
蔺相知怎么也不肯相信。
周围其他人,用一种折磨人的眼光看着自己,他还是不肯相信。
怎么相信,绝对不相信。
爹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同意这一切的发生,更别说了,现在王爷的意图,爹怎么还能?蔺家章,是传承的东西,也是作为蔺家的信物,他从小被要求一定要知道,怎么可能弄错了。
就是这样的想法,一直告诉自己,蔺家绝对不会背叛皇上。
若是爹为了自己而选择的盖章,他会以死明志,绝对不连累蔺家还有皇上。
让爹选择了错误的方向。扶持皇上才是最好的,天曜的一切都是极为重要的,王爷从把持朝政以来,做出的事情,就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天曜。
宠信小人,陷害忠良,王爷所作所为,只为了一个词,心情。
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的好。他是王爷,摄政王,因为皇上年幼,可是,他并没有好好扶持皇上,反而是做了好多不应该做的事情。
杀了那么多的人,养了那么多的奸臣,还一度维护。
今日他把他的人,大部分都给安排在了自己身边。
这次,是不是终于想要把所有的人,都给弄死了?看起来,他是准备一次反抗?
只是,看起来,身边的人中,不只还有那些贪官污吏。还有一些属于皇上这边的人,原来,不只是他一个。
这不,其中一位是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职位不低,只是,凭他的能力,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更有其他一些平日在朝中反对王爷,却没有被关押的人,听说,王爷是欣赏这样的人的。
他曾经也觉得,王爷的人,是极好的,大是大非面前,他从未怕过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国,王爷是不在意的。
否则,坊间传闻,王爷本该是皇上,是他不愿意,才让如今的皇上继位,这样,王爷更应该不在意这个位置,不在意这天下,实实际际的手握权力,比现在受人诟病好的太多。
“蔺相知,你知道你们这一群人本王为何一直不杀你们,也不整治你们吗?”
凌慬身边多了一杯茶水,他在喝,可是,他喝茶水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蔺相知对着他的方向。非常的正面,刚好可以看到一切。
有过一瞬间,他以为那茶水是有问题的。
可是,王爷还是喝了下去,回味似的看着他。
“还请王爷赐教!”
除了现在这样,他没有其它选择。与其猜测,还不如直接的问。
王爷是怎么想的。
“留着你们,本王的名声也不至于差到什么地步,这就叫协调,今日把你们都带到这里,你们也可以都猜测一下,本王想做什么?”
已经提示到这个地步,他不会还没有明白吧。
那期待的小眼神,蔺相知看着,越发觉得,王爷心思太过缜密,想法太多。
身边开始有人求饶,听王爷的口气,是准备做点什么的,虽然不知道,可是,感觉是不会欺骗自己的。
乱糟糟的谈话中,突然有人的声音拔高了很多,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人。
“同王爷所说的,王爷想要协调,想要名声,杀了自己的人,是不够的也要杀了敌对的,才划得着,是这样吗?”
凌慬似笑非笑,就说蔺相知非常的聪明,可是,笑着笑着,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他的口中,明显的感觉到了一抹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一时抚着自己的胸口,胸口一阵痛楚,嘴角抑制不住的血液流了出来。
他的手中的杯子,被他惊慌失措中松开,落在地上,碎了。
察觉到他的异常身边侍卫冲了过来。
“王爷?王爷中毒了?来人啊。”
地牢中,昏暗的烛火,还是映得他的脸上一阵苍白。
都吓的一言不发。
刚刚说话的蔺相知,明显对出现的意外很是惊讶。突然就没有了其他表情。
怎么会,突然就这样了。
下毒的人到底是谁?不过,谁下的都是好事,毕竟王爷仇人那么多,之前傅湘君被人路途中刺杀,最后找回来人,却发现失忆了,这样的教训,还是没有让王爷放弃他的所作所为。
今天,把这么多朝中人都带回来,关在这里,看起来,这里就是固若金汤的王府地牢了,能从这里逃出去的人,很少,不过,王府却是能进的,前提是王爷没打算把你留下来。
他一直很怀疑这个传闻,因为王府既然真的固若金汤,为何,还有其他人能出现在这里。
有人因为不用死了,而感到开心,几乎都是,只有几个是皇上一派的人,表情不太好。
王爷的仇人虽多,可是,能这么明目张胆的下毒的人,恐怕没几个,若是真的是皇上下毒,也说不准。
虽然他们想着不会是皇上。
蔺相知也觉得不是皇上,可又清楚,王爷身边也有皇上的人,这样一来,他更不好做出提示了。
王爷身边是果然有皇上的人,才有了平日的情报,只是最近几天,皇上几乎是被王爷软禁在宫中。
随时等候的逼宫,他没有在皇上身边好好保护皇上,也是做臣子的不是。
“王爷,多行不义必自毙。”
敢这么说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承蔺大人吉言才是。”
他从椅子起来,身边扶着两个侍卫,几乎是没有力气,脸色还是如此凌厉。
随即吩咐道,“让人把蔺大人单独请出来,上菜。”
上菜?
蔺相知还没明白,什么是上菜,凌慬已经昏迷,整个人都被侍卫带走,暗处又多了两个侍卫,把地牢中的蔺相知单独带走。
地牢中所有人,此刻心中都觉得,蔺相知从地牢中离开,所谓“上菜”,极有可能是离死不远了,因为王爷与他说的话,就像是临别赠言。
蔺相知也不曾怕过,虽然预想过自己会死,却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死。
王爷这次杀了自己也好。
大义凛然,一身赴死,他都做好了准备,也不反抗。
心中只剩下担心皇上还有父亲家人的心思,可是,国家面前,感情都应该舍弃。
带他离开了地牢中的混合地牢间,几经转折,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感觉光线更强一些,只是不知道,怎么个上菜法?
直到他看到前面的景象,整个人愣住了,身边人也配合他,不强制要他进去。
“这就是上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