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屏住呼吸,微微凑近,仔细打量了几眼后,终于发现了枯骨上的古怪。
“这是......金髓液?”
江澈看着灰白色枯骨上,有一根细微金丝自头盖骨而下,一直贯穿全身,不由有些诧异道。
这座江湖,天材地宝种类繁多。
有能提升修为的、有能炼制神兵的、有能生死人而肉白骨的.......
不过金髓液,乃是这座江湖中,为数不多能够提升一个人修炼资质的异宝!
百年难遇!
一旦在江湖中出世,必将导致无数的腥风血雨!
许多资质低劣的武者绝对会为之疯狂。
盖因喝一口金髓液,无论资质多么低劣,都有机会将其资质直接往上提升一个等级。
若一个武者原本是乙等资质,喝一口,便能直接达到甲等资质!
端是霸道无比。
更为可贵的是,一旦金髓液入体,它能够重塑一个人根骨,使其骨骼更为惊奇、坚固。
在炼体境时,为武者打下一个雄浑基础。
根基牢固,意味着将有机会突破到更高境界。
所以,金髓液在江湖中极其有名,江澈想不认得它都显困难。
不过金髓液也有限制,那便是一位武者一生只能喝一次,再喝,便没有任何效果。
江澈看着眼前枯骨,不禁有些无语。
喝了金髓液之后,他都还被终生困在炼体境,可想而知,这具枯骨原本的资质究竟有多低劣!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为你打开一扇窗,必将关闭一扇门。”
江澈不由在心里想到上一世经常见到的一句话。
眼前这枯骨剑法资质端是绝世,仅凭炼体境修为便自悟出如此高深的剑法。
若他修炼资质也是绝佳的话,怕江湖中又会出现一个新的传说。
念及此,江澈多少也为眼前这具枯骨感到遗憾。
“命运多舛问苍生,半点不由人......”
江澈不由感慨道。
不过这也让江澈更加坚定了恣意此生的想法。
“不求籍籍无名于江湖,只求闻达于诸侯。”
江澈如是想道。
......
洞中不知岁月,江澈也不知在洞中待了几天,直到他将自己命名的、洞壁上的无名剑法——剑九重,全都熟记在脑海中后,才准备离开。
不离开也不行了。
即便以江澈地脉境的修为,过了这么多天,也略感腹中饥饿了。
且,他消失久了肯定不行,金芷薇、秦霄然几个绝对会找他,
闹大了,惹出外门执事长老钟山或外门传功长老陈敬之,到时候就比较麻烦了。
他懒得去一一解释。
不过在离去之前,江澈将洞壁上刻画的剑法全都抹了去。
无怪江澈自私,如此强大的剑招,这座江湖,只他一人学会便够了。
最后,江澈对枯骨一拜。
传剑之恩,当得起江澈如此。
然后江澈右掌对着大地一震。
“嘭~”
内力直接在地上炸裂开了一个大坑出来。
江澈小心地将枯骨、铁锈长剑和锦帛埋葬在了其中,且在溶洞内做了一块石碑。
立在剑九重的坟墓前。
上面写着“绝世剑客——剑九重之墓”。
一切完毕后,江澈看了坟墓一眼,心里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
回去的路程要比来的路程简单容易,毕竟江澈已经历一次,知道该怎样返回。
于是江澈入水后,很快找准了方位,迅速遁走。
离开时并没有碰到水下漩涡,江澈也不用费力去维持身体平衡。
约莫半个时辰后,江澈总算出了水潭,再次到了瀑布竹林之上。
“呼~”
出了水潭后,江澈不由重重地吸了口外界新鲜空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此时外界正是白天,江澈看了眼太阳方位,估摸着应在午时左右。
出水后,江澈不敢在此地光明正大地用内力蒸干自己衣服。
他怕暴露。
他虽在此修炼过武功,但从没练过拜月神殿的功法。
“江流儿”好歹也是蜀州一个商贩的子嗣,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自己在拜入蜀山前,会点其它功法,并不显得奇怪。
于是江澈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快速地在山林中找到了一个野兔,又随便找了些野生佐料,复又回到了水潭边。
捡了些干柴后,生火将衣服脱了下来,挂在了其上,这才烤了野兔。
看着在柴火中熏染的兔子,江澈不由咂舌:
“没想到重活一世,还有自己做饭的一天。”
当空气中逐渐飘荡出肉香时,江澈估摸着应该好了,取下来,尝了一口。
嗯......只能说味道将就......
江澈草草吃完,便准备将风干的衣服穿上离开。
并没有发生什么在烤兔子时,因为肉香而引出绝世高人或神禽猛兽的事件,这让江澈还有点失望。
或许是乍然获得一门绝世剑法,让江澈有兴奋,他还难得地在内心暗自吐槽道:
“这很不江湖。”
......
江澈回到入门弟子的住处后,平淡的面孔上突然露出思索之色。
总感觉今天的气氛不对。
往日里,在这个时分,入门弟子居住的地方,都热闹非凡,而今天却显得尤为安静。
在走到自己房门前时,他还隐约听到房间里有些许低泣之声,这更让江澈感到奇怪。
“吱呀~”
他似往常般推开大门,迈步进去。
这时,房间内的曹明和韩守成两人听到有人进来,也不仔细看是谁,便直接怒气冲冲地吼道:
“你们还有完没完,大不了我们跟你们拼了!”
说着,就见他们二人提着长剑,从秦霄然的房间内疾走而出,脸上带着一丝决然。
不过在看到来人是江澈后,两人不由一愣,手中长剑不由滑落在地,仿佛找到主心骨般,快去走到江澈,有些委屈凄然喊道:
“江师兄,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江澈见此,眉头一筹,询问道。
他见二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韩守成,眼眶泛红,明显哭过。
然后江澈又快速地打量了下房间内,发现有些凌乱,许多东西都被翻到在地,仿佛被人搜荡过般。
这让江澈来蜀山后难得有的好心情,不由破散。
“江师兄,秦师兄他......他......”
“呜~”
韩守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神情有些伤心欲绝。
这让江澈有些不好的预感。
“他究竟怎么了?”
江澈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