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上各处、日益紧密的防卫,阿暃试图找机会靠近非晚。
赤霞殿中,非晚和花叙坐在案边,正细数着何遇给的两瓶丹药,见是一瓶十颗,笑向花叙道,“这一颗丹药能提升一千年的修为,二十颗就是两万年,如果我全都吃了,你说,我会不会就有灵力了?”
非晚一双眸子忽闪忽闪的,泛兴奋着光,笑看着花叙。
花叙笑道,“仙子过几日就满一万岁了,吃了这丹药,就有三万年的修为了。”
“一万岁?”非晚想了一下,“是不是女子比男子长得快一些?上荒那小公子在我前面一万岁,看着比我还小呢。”
“这……”花叙扫视了一下她,想来是花灵、或者是白玉的丹药和何遇的精血的缘故,笑道,“族系不同,成长速度自然不同,就像各族修为,白虎、朱雀、凤凰、青龙、应龙、九尾狐、花神等等、这些上古神族,他们生来就高其它族系许多,根骨血脉不凡,所以能修至上神,像我们这些,特别是我,就算是修炼千百万年,也难抵上仙,更难谈上神。”
“那……如果吃了丹药呢?”非晚将手中的药往花叙前面推了推,“慕华公主三万岁,也就是三万年的修为,你比她大,再提升两万年的修为,以后想去琼苑那边看芙蓉花,就不用怕她了。”
花叙笑着摇头,又将丹药推到非晚前面,“才刚跟仙子说的,仙子这就忘了。我的资质,怎么能与慕华公主相提并论,我的根骨与修为都太低浅,白糟蹋了这药。况且,如今,我也没有那么想去琼苑那边了,有仙子在,这些丹药仙子自己留着。”
“我留这么多做什么。”非晚笑道,“这才是两瓶,还有三瓶没送过来呢。”
花叙笑道,“我听婳婳说,这提升修为的丹药极是难配,那些名贵的草药更是可遇不可求,公子虽为仙子要了五瓶,可这两瓶下来,已是掏光了白玉上神这几万年的积存,仙子要等那三瓶送来,只怕要个几万年才能得。”
“这么难得?”非晚不可置信的看着花叙,“那是不是要的太多了?”
“是多了。”花叙笑道,“若是易得,各方神仙都不用修炼了,吃仙丹就好了呀?别说是千年的了,就是百年的一颗也难求,也就是仙子大方,整瓶的送出去。”
“哪里是我大方,”非晚笑道,“明明是白玉师哥大方,何遇师哥说要五瓶,又没说要多少颗,要是我,我就一瓶装两颗,五瓶刚刚好。”
非晚眉飞色舞的,又想起来什么,笑道,“我那两位师哥的根骨这么好,如果让他们提升万年修为,岂不把这丹药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仙子就别念叨了。”花叙见她总想把这丹药送出去,笑道,“他们已是上神之身,何需要这丹药,仙子自己留着,或许以后有用呢?别总是想着给我们。”
说着,花叙又笑道,“对了,听说白虎族那三位长老回来了,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长老?”非晚疑惑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他们,是不是很厉害?”
“嗯。”花叙道,“还是第一次回来,想来是有什么事。”
“是嘛……”非晚琢磨着是什么大事,心想何遇这几日神情紧张,想必是和他们有关。指尖轻敲桌面,笑道,“我去绛紫殿看看。”
“仙子还是别去了,公子让他们回来,必是有事相商。”花叙笑着,怕非晚无聊,忙道,“仙子坐着,我给仙子拿个东西。”
“好吧。”非晚道
说着,花叙走了出去。
阿暃环顾四周,见无仙灵在此,隐在了赤霞殿院中的树下,目送花叙的背影消失才走进去道,“许久不见,沐雪仙子长大了。”
闻声,非晚抬眸看去,见是他,笑道,“是你啊,你刚刚说什么许久不见?”
“看来仙子真是忘了。”阿暃看了看腰间有了反应的“仙迹”,笑着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道,“仙子可听说过花族?”
“嗯。”非晚点头,“当然,花族之前也在陌上。”
“那仙子可知道沐雪这个名字?”阿暃又问
“当然知道。”非晚疑惑道,“你也知道沐雪?”
“嗯。”阿暃点头
非晚笑道,“你怎么认识沐雪的?你以前来过陌上?”
“来过。”阿暃笑道,“不过很不幸,上次来的时候,恰巧碰到天兵压境,我也算是亲眼看着花族覆灭的。”
说着,他又摇头叹息,“那些画面,现在还在我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实在是过于惨烈。”
“你……你能和我说说吗?”非晚迟疑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每每提到花族,她便有很强的朦胧感,既想打听清楚,又怕打听得太清楚,此刻盯着他,面上表情复杂感伤。
“当然。”阿暃的眸子随意扫过她的脸,装作漫不经心的笑道,“两万年前的御西山大战,你听说过的吧?天帝和太子亲自领兵,在御西山被魔气侵蚀,全军覆没,还是怀云仙人将他们两个救了出来。”
“我义父?”非晚有些疑惑。
“算是吧。”阿暃含笑的眸子慢慢沉下来,正色道,“你可知,天宫为何要兵攻花族?”
“什么?”非晚的脖子不觉前伸着,似乎能听得清楚一些。她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那双随意放在桌案的手、此刻却是篡紧了拳头。
阿暃同样死盯着她表情的变化,笑道,“因为太子身染魔气,必须要用花仙的神魂驱洗,天后为了救他,多次往返陌上抓捕花仙,后来被花神发现,花神顺藤摸瓜查到太子,天后为阻止她,便串通魔族,给花族定了勾结魔族之罪。”
听见这些话,非晚浑身上下不住的颤栗,眸子条件反射一般圆瞪着,仿佛那双黑眼珠子都跟着哆嗦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传过来的,是惨烈的厮杀声。
她的脑子里似乎有一段画面,血腥至极。
花叙从卧房拿了一方手帕过来,见这里多了一个陌生男子,正欲过来,问是何系神仙,扫眸却见非晚一动不动,像是受了惊吓,满目惊惧。
她心一慌,忙跑过去道,“仙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