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蠡
九月的一天,我走过上海的灵飞路。路旁坐满面有饥色的被难同胞。
我慢慢地通过灵飞路,觉得有两个人跟着我。
“是某先生么?”一个老妇人问我。
一年前,我在一个小村庄中七口人家住了好些天。战事发生后,“可怜忠厚的一家人,遭到了横祸,还说天有眼么?”沉重的心情占据了我。
“某先生,叫我们到哪里去呢?”
到哪里去?
我掏钱,雇了一辆黄包车,对车夫说:
“到某某同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