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个挖树窝的男女,虽然围坐在阴凉的地方,但初夏的六月,气温已然升高,加上火的炙烤,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汗渍斑斑,油光发亮。四个男人,除了李牧云其他三位都光着上身,任汗珠顺着胸脯往下流淌。女人流汗之后,身上的凹凸也显露出来,那葡萄状的乳峰更是如同刚出壳的小鸡的脑袋,不安分的顶撞着束缚他们的薄布片。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原来她们大多没穿胸罩,虽然看着有些下垂,但那活灵活现的形态更加吸人眼球。
李牧云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在每个女人身上扫荡了一圈,暮然想起,自己已经三年没有性生活了,那颗冰冻的心似乎又有些活泛了。正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那个浑圆屁股的中年女人说话了,姐妹们,明天我们每人带一个菜,放在一起就是十几个菜,既丰盛又简单。
好哇。大家齐声赞同。
李牧云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高强度的劳动,撑到晚上放工,他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那栋干打垒房子,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些娘们都比他有干劲、有耐力。
推开紧闭的大门,他多么希望眼前出现奇迹,那怕是狐仙在家里给自己预备一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端来热水给自己烫脚擦身,也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情!他想象中的狐仙没有出现,倒是传来蜜蜂的嗡嗡声,定睛一看,屋里到处是散飞的小蜜蜂,循着它们的踪迹找到厨房,只见厨房的檩条上聚集了一大堆密密麻麻的蜜蜂,它们正准备在檩条上安家落户。原来厨房的一块窗户玻璃破损了半块,蜜蜂就是从那个缺口飞进来,然后从那个缺口进出采来花蜜。李牧云没有惊动蜜蜂,嘴里念叨,你们既然看中这方风水宝地,就安心在这里安家酿蜜吧,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厨房的大锅台只有在很多人吃饭的时候才使用,现在他一个人居住,根本不需要使用大锅台,只需要在冬天烤火的柴火炉上做饭炒菜即可。
看见来了这么多小伙伴,李牧云疲惫的身体马上来了精神,他苦闷的心田,似乎多了一点甘甜,他小心的关上厨房与烤火房的木门,开始给自己做晚饭吃。
在小铁炉里放上麸炭引燃,用一个小铝锅讨米煮饭。正要放上小扁锅炒土豆,珠圆玉润的胡杏儿站到他的面前,小声的说道:叔,今天我炖了一个猪蹄子,给你端了一钵,趁热吃吧。
李牧云今天看见胡杏儿,心里莫名的涌现出一缕别样的情感,毕竟她毫无保留的在他眼前展示了她的酮体。虽然他们没有肌肤之亲,但彼此心里都有了一份难于言明的秘密。李牧云忙从胡杏儿的手里接过一钵热气腾腾的猪蹄肉,感激的连声说道,多谢!多谢!劳动真好呀,我的肌体正需要肉汤的滋补。
叔,我看见你请那么多人帮忙,怎么不叫上我?
我怕你为承勇的事心烦意乱,没心情做事,就没喊你一起去。
明天我也去吧,一个人在家里更烦。
好吧,都是自带饭菜。
我知道,叔的饭菜我明天一起带上,你就不用带了。胡杏儿说完,留下一缕芳香走了。
李牧云目送胡杏儿走出大门,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扑上去,从后面抱住她那扭动的腰肢,把自己滚烫的胸脯紧紧的贴在她的后背上,让自己已然狂躁的心绪得到一丝慰藉,让女人温柔的电流穿透自己苦闷的心田!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端坐没动,只是那迷茫的眼神中迸射出一缕炽烈的光芒!要是此时胡杏儿突然转身凝视,李牧云一定会羞惭难当,无法藏匿。幸亏她没有回头的走远了,消失在夜幕四合的旷野,给了李牧云足够的尊严!
有了一大钵猪蹄肉,当然要喝一杯,他走进里屋抱来一坛酒,这坛酒是父母健在时,李牧云在一个放酒世家那里买的五十斤头子酒,在这个封闭的坛子里已经储存了整整十年。他小心的掰开封口的泥土,又一层层揭去口面的塑料,当揭开最后一层薄膜的时候,一股醇香扑鼻而来。
哇!真是佳酿啊!可惜了,常言道,美酒佳人。只有美酒,没有佳人作陪,还是不尽人意哟。李牧云喃喃自语。
他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端起来喝了一大口,那种绵厚醇香的感觉好多年都没有体味过了。
啊,好爽快!他轻语一声。
再来一口,火热的醇酒,一下子点燃了李牧云潜藏的豪气,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第三口,一碗酒见底了,随着酒精源源不断的渗入他的血液,李牧云开始耳热眼花、晃晃悠悠……
曹操喝酒后横槊赋诗,李白醉吟《将进酒》,那是英雄和诗人的境界。李牧云喝酒之后,也不是毫无用处,他那怀才不遇、苦闷忧郁的心境在浓烈的酒精催发下慢慢的挥发飘散……
他收拾好碗筷,拿起洗漱用具来到那个碧水如玉的堰塘,照样是脱光全部衣裤,赤条条浸入水中,冷水的浸泡让他顿时清醒了许多,想到自己在机关浑浑噩噩的三十年,自己真该在家里安心当个农民,至少不用整天看别人的脸色,装模作样,疲于应付,弄得自己心神疲惫,一事无成。李牧云把冰冷的水用双手掬起,一次又一次浇到自己滚烫的脸颊和肌肤上,那种舒爽,穿透他的肌肤,浸入了他的心田!
回到家里,再次拿出兰桂香写的两篇论文,细细读来,已经可以与她写的文字产生共鸣,回家这段时间与留守妇女的朝夕相处,他对她们更多了一层了解,她们既吃苦耐劳、无私奉献却又身心疲惫。她们要撑起一个家,赡养老人,照看子女,劳动强度大、精神负担重、缺乏正常的家庭生活是普遍现象。
李牧云通过今天与十个留守妇女的谈话,在兰桂香的调研报告的第三部分,农村留守妇女问题及对策中,他加上了四条补充意见:一是,建立留守妇女健康家园;二是,健全对留守的社会求助制度;三是,定期组织留守妇女参加创业培训;四是,为留守妇女增添文化娱乐设施。让她们走进集体,通过文化活动,促进她们的沟通与交流,共同发展建立相互支撑的人际关系网络,挖掘自己的潜力,增强自信心,提高自助能力。
给兰桂香写的“X村留守妇女状况调查”的调研文章补充了一些内容后,乡村的夜已是万簌俱寂,人们早已酣然入睡。李牧云走出大门去住房外面的厕所方便,路边草丛中传来小虫悦耳的鸣叫声,晚风轻拂着他已烙上岁月沧桑的面颊,星星眨着眼睛,似乎在逗弄这个失意的机关干部,遥远的花香也飘然钻进他并不灵敏的鼻孔,星空中弥漫着浓浓的湿气,滋润遍地的树梢草头,凝聚成晶莹剔透的露水,使山村变得湿润而柔和!
进屋睡在那张用木板搭建的床铺上,浑身的疼痛滚滚袭来,他只好不断的在床上小心翼翼地翻动,希翼减轻一些肌肉的酸痛。他在床上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第二天上山的时候,他的腰已经弯不下去,双手已经捏不紧锹把,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滑稽的唐老鸭,倒是给劳作的少妇们增添了一些谈资和笑料!
那个昨天要跟他钻林子的屁股浑圆的中年女人,一脸坏笑的大声说道,李大哥,幸亏昨天你没跟我钻林子,看你今天这弯腰下背的样子,真钻了,别人还以为我把你簸成了这个样子呢!
听你这句话,你那功夫很是了得?一位纤弱的少妇好奇的问道。
那还用说,我家那个,要是扑在我身上磨洋工,我就翻身把他压到身下,自己用力的折腾,只要他那玩意够硬,整着整着,就把自己整舒坦了。屁股浑圆的少妇说这段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呵呵,大嫂真厉害!我们那位整多了我就烦,他滚出门,几个月没人整了又欠。
就你欠?在场的这些姐妹,一年上头见不到男人的鸡巴,哪个不欠?别看白天我们有说有笑,乐呵呵的。夜深人静,睡在床上,恨不得立马钻进来几个采花大盗,劫财又劫色,那才畅快……
屁股浑圆的中年女人说完这番话,赧然一笑。
哈哈哈,劫财劫色,亏你想得出。众人轰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