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若有所思看了看她,摇了摇头,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素雅的玉瓶,“公主,请切记事后服用,适量就行,这是老臣绝不外传之物,还望公主做事前三思而行,以后公主的身体老臣每个月都来检查一次,以避免这药物给您身体带来副作用!”
林清浅眸子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欣喜,俯了俯身子说道:“张太医,多谢您!我自有分寸,还希望您能、、、、、、”
张太医摆了摆手,捋须说道:“公主,请您放心,老臣绝不对外泄露!”
送走了张太医后,田嬷嬷一脸疑惑,“少夫人,这张太医怎么忧心忡忡的啊!”
林清浅坐在窗边上看着书,头也不抬地说道:“还不是我这病,总是让他为难了!”
从嘉禾公主寄回的名册中,一年多前确有一名女子、一名男子来拿取过蒙醉药。
“叶朝三十二年,李灏宇,蒙醉药,一百克”;
“叶朝三十二年,林雨竹,蒙醉药,一百克”;
“叶朝三十二年,林雨竹,甘草,一百克”;
“叶朝三十二年,林雨竹,马钱子,二十克”。
嘉禾公主的来信中说道,“清浅,这两人确实是亲兄妹,是城门外李淑琴的孩子,男子此前是被征往前线的士兵,仗打完受了伤,需要用到蒙醉药,自然妹妹来拿药时掌事会给。”
信中还说到,“这甘草据说能治疗过量使用蒙醉药,但这马钱子即可治病又可毒人,对于麻木瘫痪之人,自然是良药,但对于平常人,则是致命毒药,所以这位林雨竹那的这些药确实让人费解。”
正在她一愁莫展之际,她无聊地翻着这名册,却在最后见到一个有趣的名字——烟雨。
“叶朝三十四年,烟雨,迷迭香,一盒”。
她在一旁喃喃自语道:“这迷迭香不是、、、朝廷被禁很久的春药?难不成烟雨病了,用它来治病?”
不过想起早上烟雨还好端端地扶着王氏去了老夫人那,她立马否定了她生病的猜想,那就是、、、、、、虽然王氏平时像个刁蛮任性地大小姐,但是没想到她居然也深通这种污秽之事,难不成之前在自己吃食里下药的,是她?
但明显像王氏那样头脑简单、喜形于色的一个人,她突然有一种宁愿相信软弱无能的官氏有这样的心机,都并不认为是她,难道王氏背后藏了不得了的高人在引导。她需要真相,她感觉自己离这个真相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些,因为有人已经开始按捺不住、蠢蠢欲动了!
“在想什么呢?”身后一声熟悉的男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连忙将信件收好,转身对着公子浅浅一笑,不太好意思道:“公子,我、、、没想什么!看着窗外的景致发呆而已!”
司马辰景一脸不信地看着她,指了指她藏在身后的信件,“那你背后藏着什么?”
林清浅唇角的笑意连忙掩盖住了她眼中的思虑,很自然地拿出信件冲他扬了扬,“公子,这是嘉禾公主写的信,女人之间那些事,你也要知道吗?”
眼前的人说完,便露出一脸神秘莫测的笑容,弄得司马辰景立马变得拘谨起来,“我、、、自然是不会感兴趣的,但你、、、你什么时候和嘉禾公主走得这么近了?”
看着他一脸骄傲的模样,清浅将信件放好,笑了笑,继续说道:“这还真的是托公子的福,上次那件事后,我和公主的联系就多了起来!”
林清浅看着他望着自己,慢慢地走到他身边,声音更加柔和了些,语气中还有些跪舔的意味,“公子,过段时间嘉禾公主要在城门外设几处难民物资领取点,有一处公主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所以她想让我去!”说着,清浅拉着他的手摇晃了几下。
司马辰景有点无奈地看了看她,“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操心得太多了,反倒是忘了自己的事情了。”
林清浅略带疑惑地望了望他,“自己的事情?公子,清浅实在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啊!”
司马辰景一只手敲了敲她的小脑袋,另一只手揽过她,“母亲今日又来问了,说你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可是怪我怠慢了你,看来有人是不急这事反倒让旁的人急坏了!”
林清浅脸刷地就红了,小嘴有点倔强地说道:“公子,这事、、、也不是能急来的啊!”
司马辰景一脸无奈地笑了笑,“也对!不过这事还是得加快了,这几天我都歇在你这里!”
林清浅一脸震惊,旋即立马昂起头问道,“那王夫人、官夫人那边,你都不去了?可以吗?”
“你很想我去?”司马辰景反问道。
看他疑惑的神色,林清浅想了想,并明白他要的答案了,“那、、、当然不是了,谁不希望夫君日日在自己身旁?但是,你毕竟不是我一个人的,若是你日日只留在我这里,那对于王氏和官氏也就太可怜了,反之,你要是日日只留在她们中某处,那另外的两个人同样也很可怜!”
这番话林清浅觉得回答得甚好,但她抬眼看他时,他那令人窒息的脸色似乎在告诉她这个答案就是个灾难。
“公子,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林清浅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司马辰景放开刚刚揽过她腰间地手,“没有什么不对?就是太对了一点!”
太对了一点?这是什么话,太对了也不行?正当林清浅疑惑之际,司马辰景突然神色紧张道:“清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在你生病的时候,就把王氏和官氏纳进府来。”
他说着,便攥紧了她,似乎还用了些力道,林清浅只觉得有些疼痛,“公子,我、、、没有生气!”
“不生气?我想你是早已经忘记了吧!忘记了我、忘记了我们之前的种种!”司马辰景冷冷地说道,手上的力道却更加重了几分。
林清浅瘦弱的身体自然无法受得住这厚实的男性力量,手臂不小心疼的叫了出来,“哎呀,疼!”
司马辰景见她眉头微蹙的神色,便缓缓放开了攥紧她的手。
“公子,清浅并不是有意瞒着你,一场长时间的昏迷确实让我忘记了这两三年以来发生的事情,也包括你,我曾经也想试着去回忆,但越想头越痛,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如果你一定要因为这件事情而感到不满意,我、、、随你处置!”
看着她如此坦然地说这件事情,司马辰景心中又是心疼又是惋惜,她难道还不知道自己对她的心意吗?如果她想起来了,她会不会就对自己敞开心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