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杨老头门前的那一关,勉强是过了吴老太婆的眼,回家后,吴老太婆也没夸赞也没斥责,就跟平时一般无二,你钱镠要做什么随你去,老婆子我可是要去常青树的太师椅下享受夕阳的。
钱镠拜在杨老头的门下,高镇也就不用来得那么频繁了。
高镇自己说,一旬来检查钱镠一次,看看钱镠的拳法是不是用功,弓箭有没有落下。
说是检查,其实也就是高镇吹牛钱镠听,明显的老忽悠小忽悠经验座谈会嘛。
老忽悠,忽悠自己的拳法是如何如何的了得,冠绝江湖,打遍江南无敌手。
而钱镠则是听完之后,就套高镇两句话,想套出那落雕弓的端疑来。
高镇吹嘘,那落雕弓没人可以拉满,也不可能有人射得准。
钱镠敢保证,自己绝对是能拉开的,杨老头子那弓多少力道啊?三石力,三百五十来斤。
那张弓钱镠都能拉得满,难不成高镇的还有四石力的弓?先不说能不能拉开,四石力的弓能不能造出来还是两说。
听阮成说,落雕弓是把骑弓,骑弓就更不可能有四石力的力道了。
所以说,钱镠只要知道为什么那落雕弓三十步都没人射准,基本上就能把落雕弓搞到手了。
高镇这个老忽悠怎么可能被钱镠忽悠呢?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套到最后什么也没套出来。
这几日三溜先生高郁都没有到府上来,是从那日之后就从来没有来过。
钱镠手里揣着三溜先生的兵书,三溜先生多半是猜到了。
估计在等着钱镠上门去还书吧。
钱镠也想去还,可想想面对三溜先生时难免会有些尴尬,又不知该如何告罪的钱镠,硬生生给耽误了下来。
想来三溜先生对他也很失望吧?
人家把自己当成亲传弟子,自己却盗了兵书,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啊?
可若不盗兵书,系统的任务也完不成,更别说那日在杨府上立了大功的10点万能积分了。
错了就是错了,该去认罪才是。
到底该如何认,这还是个问题。
还想不出个好办法来的钱镠,只有抱着兵书含泪啃食。
看了一早上兵书的钱镠,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有些倦了。
单看兵书现在已经很难让【韬略】精进了。
倒不是说兵书教不了他诸多道理了,而是有些道理并不是看看就能学会的。
没了豁然开朗、醍醐灌顶的感觉【韬略精通】自然也就不会增长了。
醒来之时,系统重复过现在钱镠的精通状态。
【系统提示】
武力值3
弓弩初级精通2
智力值4
韬略2
权谋1
势力等级:白身初级
随从两人
财富:一把制地精良的拓弓(一百两)马驹騊駼(七千两)
系统任务:开启武力值下三项精通(可获取20点万能积分,任务进度1/3)
线索任务:得到落雕弓(开启势力值下名声项)
钱镠百般思索之后,终于想到了武力值下的三项精通,弓弩一项,长槊一项,还有一项便选马术。
一来马术是他必须学的,二来他自己就有马,学起来也方便。
最让钱镠意外的是,他的那匹小马驹,竟然他娘的是一匹七千两的马。
这还是小马驹,若是长成了,那还不得有上万两?
一匹马值万两银钱,这已经不可以用钱财来衡量了。
根本就是无价之宝。
“騊駼?騊駼到底是个什么马?难道和赵云的照夜玉狮子是一个品种的?”钱镠自顾呢喃。
思索片刻,钱镠又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啊!照夜玉狮子是西域马,那小东西可是个本地货。”
百思不得其解的钱镠也不想去多想了,等阮成回来直接问他就是。
想好了要学马术,钱镠吃完午饭便往后院的马厩走去。
钱镠回家,免不了要拖上阮结这个拖油瓶。只要钱镠不习武练箭,阮结就会在他身旁。
钱镠早已习惯了这个拖油瓶的存在,那日见不着阮结了,钱镠突然间还会有点不习惯。
不过现在倒是又多了一个,这个人自然便是猴脸杜陵。
杜陵和阮结年龄相仿,很容易就能玩到一起去。
只不过阮结的心性远比杜陵要差许多,所以看起来才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留哥儿……留哥儿……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阮骨头拽着钱镠的衣角问道。
钱镠笑道:“去马厩,阮骨头想不想学骑马?”
“骑马?”阮结犹豫起来了,两根指头碰了碰,似乎这是一个很难的抉择。
杜陵在一旁吓唬道:“我看你还是别学了阮骨头,马可是会踏人的,小心他把你踩死咯!”
钱镠让杜陵照顾阮结,二人倒是也相处的融洽。
还是小孩心性,不知什么贵贱区别。杜陵生性跳脱,很喜欢捣鬼捣蛋,而阮结又是软性子。
二人在一起免不了打打闹闹,杜陵虽然紧张吓唬他,但他对杜陵也不排斥。
儿时的玩伴嘛!总有两个欢喜冤家才是。
被杜陵这么一吓,阮结顿时就走不动路了。
两个大眼睛愤怒的瞪着杜陵,似乎在怪杜陵是他让自己不能再跟在钱鏐的身后。
钱镠回头摸了摸阮结的脑袋,安慰道:“猴脸骗你的,马厩里面有小马驹,和阮骨头一般大,不会伤害阮骨头的,说不定还能和阮骨头成小伙计呢!”
阮结最喜欢的就是小动物,听闻有小马驹立马就来了精神。
“真的吗?留哥儿说的是真的吗?”
……
马厩中真的有小马驹,而且不多不少正好三匹。
一匹是钱镠最喜爱的白马,也就是钱镠牵着跑了三四里路的那匹马爷。
一匹是枣红马,还有一匹黄马。
阮成买马本来就是为钱镠和阮结准备的,黄马最为温顺,是准备给阮结的,而红马和白马则是为钱镠准备的。
钱镠并不是特别喜欢那头红马,毕竟知道了白马是某种神秘的良驹后,对红马自然就看不上眼了。
钱镠想找个下人把马牵出来,正好见着一个在叉草料的下人。
钱镠走过去,有些纳闷起来。
“吴用叔,怎么又是你?难不成府上没下人了吗?你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事必躬亲啊?”钱镠也是无奈,从管家吴用手里接过叉子,帮吴用处理起草料来。
“唉~少爷,你可不能干这个,这是下人才能干的活计。”
钱镠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堂堂一个吴府的管家都得来亲自处理草料了,我这个少爷还能值几个钱?”
吴用无奈摇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似乎并不想在这个事情上多谈。
吴用打开马厩,对钱镠道:“少爷是来牵马的吧?我这就去给少爷牵来。”
钱镠帮忙叉完了地上的一点草料这才跟过去,阮结相马还是有点眼力见的,一眼便瞧中了黄色的小马驹。
想来也正常,黄马温顺也不生人,而那匹红马则是高高的扬起头颅,一看就知道是个烈马的种。
阮结不喜欢也是正常的。
“吴用叔,小黄、小黄,给阮骨头牵小黄……”
“小少爷别急,老奴这就去给你牵。”
钱镠牵着小白马,看了杜陵一眼,用下巴指了指那匹红马,笑问道:“没有想法?”
杜陵反问道:“留哥儿的意思是这匹红马归我?”
钱镠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杜陵却是迟疑了起来,这倒是出乎了钱镠的意料。
“怎么?你不喜欢马?”
那有男儿不爱宝马良驹的?
杜陵很诚实的回道:“喜欢!”
“那为什么不要呢?”
“我在想我有没有资格得到这匹马。”
钱镠挑了挑眉头,这份心性,还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吴老太婆在担心杜陵太过精明而害主,钱镠却觉得,最实诚的精明才是最高深的精明。
人在低处之时,很少会像杜陵拥有这般理智的。
不是没有天下掉馅饼的事,只不过要看你有没有命拿而已。
你得到什么,就该付出什么,这才是最浅显却有是很多人都不能领悟的道理。
钱镠点了点头,道:“你有这个资格,从你被阿婆叫起来时,你便拥有了这个资格。”
杜陵托腮沉思,良久之后,也明白了钱镠说的意思。
杜陵不再有什么心理负担,直接走过去,牵出了那匹俊逸傲然的枣红小马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