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这片“火焰”后,漫无目的地往回走着。
她们都没有说话,也许在心中都各有所思。
柳微微最先打破沉默:“别见怪啊,戚如。因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与它相见了,所以变得格外的在意。刚才没有怎么照顾到你,真是抱歉了。”
郑戚如认真地摇摇头,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怎么会因为这种事而怪你了,只是有些感慨罢了。没事啦,我也很喜欢它,明天我们再来看它好了。”
“嗯…谢谢。”柳微微十分感激地说道。
两人半是沉默半是交谈地一路走出了圣地。
…
回来后,几人又一起吃了晚餐,十分平淡地结束了交谈后,几人各自回了房间。
当然,郑戚如这边是少不了的质问。
对此迟若赋却道,他今天下午临时有事,因而才不能去了。
郑戚如撇撇嘴,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今日柳微微还带自己去看了个什么宝物,并非无一点收获。
“看你这表情,像是发现了什么?”迟若赋勾起唇角。
“一点点咯。”郑戚如摊开手掌,“她带我去一个地方玩了一下,随便聊了下天而已。”
迟若赋低眉笑了笑,随后抬首认真地看着她。
她被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不自在地开口:“你看我干什么。”
迟若赋不答,用手在虚空划出奇怪而复杂的纹路,而后那纹路凸显出来,形成一个神秘的符文。他接着用手指按住郑戚如的脖颈处,再微微往外一勾,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便凭空出现了。他用同样的方法,使得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也出现了。
郑戚如万分惊诧看着那两个人,嘴不禁张大,感到不可思议。
迟若赋淡淡一笑,用手在那两“人”身上点了一点,他们便涌现出人的神情,不再僵硬,而后那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相邻着坐在椅子上,似乎马上要说些什么似得。
郑戚如的视线随着两人而动,随后看向迟若赋,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
迟若赋没有言语,紧接着用手指微微一弹,一个透明的圆形状薄膜突然包裹在他们两人周围。
这时他才说:“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我也有些事要告诉你。”
“我说的就是实话…”郑戚如本昂着头反驳,可目光一接触到他的便立马变得萎缩起来,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无奈开口,“好吧,我说实话啦,谁教你今天不与我商量便不去了…其实今日,柳微微将我带去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地方,那里有许多奇异的巨石。虽然外表上看全是火焰,但实则一点也不热,甚至有些冷意。后来柳微微带我走进了一个大石头里——里面有很大的空间,而后她向我展示了一个所谓的宝物,其实在我眼中,也就只是一块会发光的物体罢了。”
“宝物?”迟若赋摸着下巴,悠远地品味着这个词,“那里面除了那个宝物,还有其他的东西吗?还有,那个宝物是如何靠近她的?”
“嗯…那里面空间极大,有一些像是用作打坐的坐席,每个坐席旁边都有一汪很小很脏的池水,别的便没有了。至于那个宝物如何出现的嘛…其实很简单。她将手放在一个看上去挺特别的石块上,停顿了几秒后,那个宝物便自己飘过来了…”
“柳微微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是如何发现那个宝物的?”
“我想想…据她所说,是因为之前她过于无聊而四处游荡,偶然来到了这里,并且像是听到了某种奇特的召唤,便跟着那无声的召唤找到了这块宝物。”说完,郑戚如确定地点点头。
迟若赋若有所思:“竟是这样…”而后他似乎陷入沉思中,眼中星芒不断跳动着。
“喂,你不是说你也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吗?还有啊,你为何突然说不去了?别说什么你临时有事,我相信原因不仅如此。”郑戚如不满地瞪着他,企图将那抹星芒抹去。
“其实我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昨晚做的决定。”
“昨晚?那我怎么不知道,你为何不告诉我?”
迟若赋闻言,嘴角露出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昨晚在你睡后,有人特地来找我,并且给我下了某种毒咒,为的就是阻止去往那里。”
“所以你才?”
“是的。”
“那你没什么事吧…他今天把解药给你了吗?”郑戚如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迟若赋嘲讽地笑笑:“就算他不给我解药,我也不会有事。我只是将计就计,陪他演这出戏罢了。”
“嗯?什么意思。”
“他如此心急如焚地不想让我进去,甚至还那特地为我弄来咒毒,说明他的心态不是一般的急切。即使我今日与你们一同去了,他也一定会做出相应的措辞,保不准会做出点什么来。我配合着他,假装放弃,他也能放松警惕。”迟若赋的话语中似乎饱含深意。
郑戚如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可是,你若不来,我是无法找到最终的真相的啊,你一去,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她缓缓低下了头,眼神有些不安与纠结。
迟若赋突然认真地望着她,既饱含柔情,又深含安慰:“不,只有你一人,也能解决所有问题。你远比你想象中的强大多了,知道吗?”
郑戚如闻言,抬头看他,正碰上他极其认真的神情,于对方的眼眸中,她看到了自己。真的吗?只有我,就行了吗?…
她有些意动,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心中开始萌芽…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深深吐出一口气,扬起一抹笑容:“我相信你。”顿了顿,她又继续说,“你得保证,绝不会骗我。我想…我想相信你。”
她其实想到了更多的东西,她能隐约明白迟若赋的某些身不由己,但他的隐瞒依旧成为心头一个被埋下的果子,使得自己总与他像是隔了些什么似的。
“你可以相信我,不,你一定要相信我。”迟若赋认正色道,郑戚如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隐痛。
“…好。”她终于这样说道。
郑戚如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可是…明天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你什么也不用做。”迟若赋淡然道,“有些人比我们还急,动作不知道有多麻利呢。也许在我们有所作为之前,他便能露出破绽来。”
郑戚如点了点头:“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一定要告诉我。”
“不错,我确实有需要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