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什么时候发现的？”
面前的能天使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嘻嘻地样子，但嘴里的话还是让德克萨斯一惊。
“很久之前了，一开始只是怀疑，现在才敢确定。”
在魔兽森林中的时候，能天使对李唯的话就已经有了一种超过意识的反应。
不然他们也没法从幽暗豹口中活着走出来。
尤其是在把李唯认做义人之后，这种感觉愈加深刻了。
但现在，能天使却对李唯的话没有了半点反应。
当然，其实还有更好的测试方法。
比如让她拿出那张以能天使为中心的地图、无线长的尼龙绳什么的，完全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但李唯不想让能天使的系统暴露在异世界的眼中，那太危险了。
“是在我们掉落地洞里，因为震荡而眩晕的时候吗？”
德克萨斯也能感觉出能天使的不对劲，毕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搭档。
能天使对着爱德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管这边，安心对付那只亡魂。
爱德华心领神会，直接离开了三人，加入了前面的战场。
“果然……”李唯的声音很平静，他知道自己不能着急，不能露出其他的情绪，他都知道，在前世已经见过太多电影里，因为露出紧张情绪而出现各种问题的事情里。
就算是电影里的，他也不得不相信。
他不可能让任何一个可能导致能天使受伤的情况出现，尽管他不知道能天使现在的情况。
“能天使在哪？”
这是他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如你先说说怎么看穿我的伪装？”面前的能天使笑嘻嘻的比了个剪刀手，和真正的能天使一般无二。
“我就把你小女朋友的信息告诉你，怎样？公平交易。”
本质上已经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了。
德克萨斯倒是想直接抽刀砍了这个假的能天使。
“先说好，我可是很强的哦，暴力在我这里可行不通。”
一种不同于气或是魔力的东西缠绕在她的身上，实力也从近乎三阶慢慢攀升，直到五阶才停了下来。
“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对付德克萨斯这个39级来说，五阶的确足够了。
至于李唯，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一切都太巧了，你知道吗？”
李唯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如果劫机——哦我的意思是打劫飞空艇——可以说是意外事故的话，那这艘飞空艇上的六阶可真不少。”
“我虽然见的不多，但从书上和塔干镇那次魔兽浪潮也能看出来六阶可不是什么遍地都是的花花草草。”
“从之前能天使的反应给我的感觉也不对，你的外貌和神态的确已经完美模仿了能天使，但有些本质的东西是无法改变的。”
比如系统啊，信仰啊什么的。
别看能天使整天笑嘻嘻地，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但那家伙意外的是个虔诚的人。
如果是异世界本土的人，的确认不出眼前这个能天使的伪装。
“所以，能天使在哪？”
“嘛——别急啊，先来自我介绍下如何？”
能天使的脸和身体出现一阵抖动，原本红色的短发变作一头披在身后的金黄色长发。
身材也慢慢变高，比李唯还要高上一头，身材也要比能天使那个平板物流要凹凸有致。
白皙的肤色，精致的脸蛋上带着一丝上位者的笑容，蓝宝石般的双眼中满是戏谑。
“格鲁帝国长公主，芙兰·格鲁，正是妾身了，当然你可以叫我芙兰，这可是对你的特权哦。”
她的双脚离地，像一只蝴蝶飘在空中，手中一把花扇遮住嘴唇，轻轻笑着。
李唯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见不到船上另一位六阶。
为什么之前那个笑脸年轻人可以在落入下风的时候说出“再坚持一下”这种毫无根据的话。
凌空虚渡。
这是比刚刚爱德华更加强大的境界。
这也是为什么爱德华可以如此放心离开。
“你以为妾身没发现你们在仓库里的小动作吗？不，应该说正是你们的小动作让我注意到你们了啊。”
为什么可以拿到七阶黑龙的蛋，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虽然那颗蛋让妾身的确有点小心疼，但你能告诉妾身是怎么把蛋弄消失的吗？”
德克萨斯手保持着握住剑的状态不敢动，眼前这个女人的危险程度刺激的她尾巴上的毛都立了起来。
“能天使在哪？”
“你只会这一句吗？”芙兰把扇子往手中一砸，有些不开心，“要是妾身说她死了你会怎么样呢？”
“你看啊，妾身能变成其他人肯定是要条件的吧，比如要那人的皮啊心头血什么的？”
“……”
李唯的眼中，彻底失去了光彩。
能天使把他当做是自己的信仰，他又何尝不是靠能天使活下来的呢。
从降临这个世界的一开始就决定了，如果没有遇到能天使，自己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吗？
绝对是不可以的吧。
他想过与能天使的分别，但第二天就重逢，他也想过不要依赖能天使，但早上起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彻底没有了能天使的世界，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必要了。
李唯的心已经跌落到了深渊之中，身上的赤红色光环无意识地扩散出来，覆盖到了场上的所有人。
“这是……”
德克萨斯身体一阵发寒，这道赤红色等我光环已经没有了之前给她带来温暖力量的感觉，虽然力量的确是增加了，但却包含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
“吼————”
那只赤红色的亡魂在接触到光环的一瞬间，燃烧着的瞳孔多出了几道神采。
“我是！卡赞！”
一道比之前强大无数倍的气流从亡魂的身体中汹涌而出，将面前的三人冲散。
杜比持枪压住地面才防止了自己摔倒，听到亡魂的声音脸色一变。
那是古代百族战士中的猛将，与魔兽之主的战斗中不畏生死，勇往直前的至强者。
是剿灭了魔兽之主的勇者小队的正式成员。
是当时最大的帝国——佩鲁斯帝国的将军之一，他的威名甚至传遍了魔兽森林。
“我是！毁灭之鬼神！刀魂之卡赞！”
“当于世间万物绝缘之时，卡赞将支配你心！”
一层一层的气浪从卡赞的亡魂中澎湃而出，逼得三人无法靠近。
站在空中的芙兰脸色凝重，她知道这里有公正之剑，但她没想到的是守护公正之剑的是帝国的猛将，刀魂之卡赞。
力量爆发骤停后，卡赞注意到了让自己恢复清醒的李唯。
以及他那已经堕入了深渊的漆黑眼神。
那是他最好的载体，与世间绝缘的灵魂。
化作一阵红光的卡赞像潮水般涌入了李唯的左臂，赤红色的光向上攀爬到李唯的肩膀才停下来。
德克萨斯想要斩开这道光芒，却被那庞大的气给弹开了。
左臂开始变得扭曲，发出一种赤红色的光芒，狰狞邪恶的符文填满了他手臂的皮肤，然后隐在下面。
“这是……鬼神的力量？”
李唯能感觉到这一切的变化，他可以拒绝，但他不能拒绝。
只有接受了鬼神的力量，才有跟芙兰的一战之力，这是他最后的赌注。
抬手，轻握。
一道赤红色的光圈出现在他的身前，光圈的外部是诡秘邪恶的符文，中心是一头赤红色的，张着狰狞的嘴的鬼神。
“第一鬼神——刀魂之卡赞”
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