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愣了会儿,偷偷打量起主子身侧的女人。欠了欠身,转身离去暗自嘀咕道:“这女人长得倒是可以,可就是一个胭脂水粉。主子到底是看上她啥了?”
唉,算了算了。主子的事我还是少掺和了。
一间上好的病房。
洁白的病床上躺在一名长相精致的女子,她眉头紧皱,低声囔囔道:“卡诺尔你真的……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为什么,你就不能跟我说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呢。”
刚换完一身干净的李溯言推门而入,闻言暗暗挑眉:嚯,小丫头在我这还想着其他男人!
“卡洛尔,好想你。”
啧啧啧,一个女人还这么肉麻。恶心死我了,哎呦我去还好想你!
李溯言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拿着毛巾擦拭着头发:话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是谁让小丫头如此牵挂。
“咚咚咚”木屐踩踏在木板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偱声望去,一名两鬓苍苍的老人家屈着身子,老气横秋道:“死小子你还有脸回来?”
李溯言笑了笑,默不作声。
“嘿,你这小子惯坏了,这是惯坏了。”厉老蹩眉,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床前,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给这小丫头下药了吧?”
李溯言的笑脸一僵:“老不正经的,她发烧了。”
“啊?哦。”说罢,还一脸可惜了的模样。伸手替那女子把脉,沉吟道:“唔……嗯。怎么能呢?”
“她怎么了,没事吧。”
厉老沉默了:“嗯……唉,这女孩才这么小,可惜了。”
李溯言下意识怔住了,干巴巴的开口:“她、她没救了?!不是知道吧。”
他都未曾发觉他的声音有些抖了,是害怕吗?还是担心以后没人可逗了。
厉老心里暗笑,站起身子缄默了会儿:“当然有救,你声音抖什么?只不过人家就是感染了风寒。”
“你!”李溯言捏拳,青筋突起:“那还不快去煎药。”
“切,死小子一点儿都不禁逗。”厉老撇撇嘴,挥袖离去。走得时候还不忘数落数落他。
老不正经的,就爱开玩笑。
李溯言偏过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只听他沉沉道:“小丫头啊,你可不能坏了我的大事。”
说罢,他擒着她纤细的脖子、手慢慢收紧。见她快要窒息时,整个人又一愣。
他都干了什么?
“唔……卡洛尔。”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抬起手抚摸着他冰冷的面具,红扑扑的脸染上了喜色:“好想你。”
李溯言闻言,刷的松开手。却不料他的手刚松开小丫头的脖子,就被某个傻乎乎的人儿牵住。
“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你以后不要让我忘了你好不好?你那份喜欢我也可以一起喜欢的……”
她认错人了?我不是!
“卡诺尔别再对我冷若如冰了好不好?我的热情似火对你都没用耶……”
那个我不是,我不是他。
李溯言眸子沉了沉,却说不出口。因为他贪恋这种温柔,贪恋这种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她对那个男人说了多少情话,做了多少保证与承诺。
他只能贪婪的被她牵着,看着她眸子里倒映着的自己,面具下的唇不由得翘起。
他喜欢被人爱着的感觉,可惜这女人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她只是发烧了,错把我认作别人。
“扣扣。”房门被人敲响。
李溯言:“进。”
一碗药汤被药童小心翼翼的端了进来,轻手放在玉桌上。随后便退了出去。
“小丫头,喝药了。”
李溯言端起那碗漆黑的药汤,吹了吹递在小丫头面前。“喝,乖。”
梅花三弄瘪嘴,眼神迷离的想要看清他的脸:“阿洛,我不想喝药。你的药汁可苦了!”
“不苦,真的。”李溯言说谎从来面不改色,更何况他还戴着面具,谁看得清他是什么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