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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晦气之言

“你是神剑,这点眼力也没有吗?”谢晓荻成心想难为一下云彩霞。

云彩霞道:“这与眼力无关。有时两人内力虽然差相仿佛,但武功招式却有天壤之别,那就不能从外表上看出来了。”

谢晓荻道:“那要是单以内力而论呢?”

云彩霞又抬眼扫了扫,缓缓说道:“单以内力而论,我觉得最高的几人应是谭放鹤、欧阳续、要钱和尚和那易容的老者,苏德信、玉玄道人、杜松涛也差不了多少。哦,对了,还有咱们对面的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此人武功应该也不低,我却不知他是何来路。”

云彩霞说的那人正是燕云鹏,谢晓荻心中一动,却没马上接话,而是先向对面望去,然后才问道:“哪个年轻人啊?”

云彩霞抬起筷子轻轻一点,口中说道:“就是第三排那个长得有点黑的小伙子,他年纪虽轻,但武功造诣已然不低,将来修为恐怕不在旁人之下。”

谢晓荻听云彩霞夸赞燕云鹏,虽说十分佩服云彩霞的眼力,但同时也多少有点不以为然,心中暗想:“燕小狗的武功是不低,可惜脑筋不太会转弯。武功再高,要是不会动脑子,将来也只能当个打手。”想到这里,谢晓荻不禁撇了撇嘴。

云彩霞见到谢晓荻撇嘴,微微笑了笑,接着对他说道:“你的武功也不低了,应该不在他之下。”

谢晓荻也笑了笑,立即回想起了自己在伏牛山下和燕云鹏较量的那一幕。

“不知那年轻人的师父是谁?”云彩霞叹了口气,“要是能查问清楚,也不妨和他较量较量。”

谢晓荻一张嘴刚要说,转念间又连忙把嘴闭上,将“五绝尊者”四个字咽回了肚子里,暗想云彩霞要是察觉到自己和燕云鹏有何瓜葛,起了戒备之心那就不好办了。

“怎么,你认识?”云彩霞还是察觉了谢晓荻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认识,”谢晓荻把目光从燕云鹏身上移了回来,“我只是在猜想,他会不会是哪位神剑的弟子啊?”

云彩霞“哼”了一声道:“笨死啊你?”

“奔丧?”谢晓荻开始装傻,“奔什么丧啊?”

谭放鹤正在那厢介绍要钱和尚和玉玄道人,谢晓荻的“奔丧”二字再次如利箭般穿入了他的耳膜。谢晓荻的这二字真言,虽说不带任何内力,却还要强过“天杀星”白嗣源的“裂心掌”,险险将谭放鹤的心脉震断。

这谭放鹤成名四十余载,执掌北派丐帮也有二十多年,绝非浪得虚名之辈。谢晓荻的二字真言虽然厉害,但毕竟还是他更技高一筹,急忙运气护住心脉,总算没有喷出血来。谭放鹤早就料到寿宴上可能会有风波,却没想到这风波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还莫名其妙。

谭放鹤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免得沦为笑柄,只得继续装作没听见。谭放鹤口中介绍要钱和尚和玉玄道人,心中已打定主意:“待少时得空,须得安排两名弟子坐到那二人旁边,查探他们到底是何来路,是否也是受了章琼林的指使而来。”

云彩霞听了谢晓荻说出“奔丧”二字,便用胳膊肘轻轻捅了谢晓荻下子,口中说道:“这是在人家的寿宴上,不得说些晦气话。”

谢晓荻一副无辜的表情,茫然说道:“不是你说的吗?”

云彩霞道:“我说的是‘笨死’,笨蛋的笨、死翘翘的死。听清楚了?是死翘翘的死,不是丧事的丧。”云彩霞怕谢晓荻听不清楚,这两句话也说得响亮了一些,直震得谭放鹤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为啥说我笨死啊?”谢晓荻还在装傻,声音已经压低了好多,“我只是猜他可能是哪位神剑的弟子,又没说一定是,就算猜不中也不能说是笨啊?”

云彩霞无可奈何,又悄悄指了指对面的燕云鹏,声音也随之变小:“神剑的弟子有佩刀的吗?你看得也太不仔细了吧。”

谢晓荻忙作恍然大悟状,接茬问道:“既然如此,云姑娘你看他是谁的弟子呢?”

云彩霞摇头道:“用刀的高手江湖上多的是,像少林派、昆仑派、天山派都有人精擅刀法,而无为教教主哥舒珏、‘五绝尊者’辛端、‘相思神刀’周开山等人,更是刀法卓绝,就连那朝阳观的玉玄老道,‘砍柴刀法’也驰名武林多年。只是以他的造诣,恐怕还不足以当这个年轻人的师父罢了。”

谢晓荻听云彩霞说出“五绝尊者”辛端的名号,心中更是一动,随即将话题岔开道:“云姑娘,怎么没看到章琼林啊?”

云彩霞摇头道:“今日之事谭放鹤早已有所准备,章琼林虽然有所图谋,但恐怕还不至于亲身涉险。”

谢晓荻问道:“既然谭放鹤有所准备,那怎么还会让杜松涛之流来到这寿宴上呢?”

云彩霞道:“我刚才大略看了一下,这席间虽有不少和南派丐帮交好的人士,但人数上还是少于北派丐帮的弟子朋友,想来是谭放鹤有恃无恐。再者,有些人虽与南派丐帮交好,但也并未与北派丐帮破脸,只要是打着拜寿的旗号而来的,谭放鹤总不能请别人吃闭门羹吧?”

“我听说谭放鹤过去从不做寿,”谢晓荻略作思忖,“此次摆下寿酒,莫非就是故意要引章琼林入彀?”

“这倒未必,”云彩霞并不这样想,“要说是商议对付南派丐帮的对策,倒有可能。自从章琼林执掌南派丐帮以来,大肆扩张势力,蚕食了谭放鹤不少的地盘,谭放鹤此次寿宴,应该是召集帮中弟子商议如何对付南派丐帮的。至于章琼林能来,我估计谭放鹤也没想到。”

谢晓荻点了点头,见谭放鹤已介绍完四人,正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也就拿起了酒杯做了个样子,口中接着问道:“席间这么多外人,却如何商议帮中之事呢?”

云彩霞道:“想必已提前商议好了,席间可能会将商议的结果说出来,正好请在座的众人当个中证。”

谢晓荻摇头道:“谭放鹤想要对付章琼林,直接分派弟子和对方动手便是,何必邀这些人作甚么见证,岂不走漏了风声?”

云彩霞道:“谭放鹤行事甚是稳重,我看他此时尚未决意和章琼林破脸。毕竟争斗一起,双方都难免死伤无数,如果再有其他门派加入其中,搞不好就是一场武林动乱。谭放鹤请来众人,还是想给章琼林施压,来先礼后兵的那一套。”

“章琼林安排人来谭放鹤的寿宴,只是为了打探消息吗,还是想趁机捣乱?”谢晓荻见谭放鹤二次敬酒,也就再度端了端酒杯,“我总觉得,既然章琼林敢到北派丐帮的总舵来,那就必有所图,就算亲身涉险也说不定。虽说此时谭府内丐帮弟子不少,但当真动起手来,还是不能只凭人数定胜负。”

云彩霞又看了看厅堂内的情势,继续说道:“谭放鹤这边,有他自己和欧阳续、苏德信、要钱和尚、玉玄道人以及三大执法长老等一众高手,那用刀的年轻人和执法长老坐在一席,自然也是谭放鹤的帮手。再就是咱们这边第一排第二席上的那个中年人,应该是泰和镖局的副总镖头卢西亮,想必是总镖头扈成派他来给谭放鹤助拳的,此人出手甚是狠辣,向来不留活口,算得上是中原五大镖局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恐怕功夫还在苏德信之上。而章琼林这边,只有杜松涛、乔愁、那易容的老者以及袁州龙虎会的左右护法等人。就算章琼林带着他的两个副帮主亲临此间,再加上众人中还有几个隐藏不露的高手,恐怕也讨不了好去。”

谢晓荻又道:“照你这么说,章琼林是不会露面了?”

云彩霞道:“应该不会,除非他另有安排,或是还有后援。”

谢晓荻道:“后援?方才我在院内发出惨叫时,你也看到了,丐帮弟子早有准备,除了厅内和大院里的宾客,外来之人哪有那么容易进得来?云姑娘,章琼林的后援不会是你吧?以你的功夫骤然发难,谭放鹤可抵挡不住。”谢晓荻见众人一片欢声笑语,心想这酒席上要是闹不起来,自己可就不好脱身了。他听云彩霞说得在理,暗想章琼林未必会在席间前来捣乱,便想把火引向云彩霞。

云彩霞有些不屑地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我跟南北两派丐帮皆无交情,就凭那章琼林,他还指使不动我。”

谢晓荻“嘿嘿”笑了两声,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怎么,信不过我?”云彩霞见谢晓荻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心中暗暗有气,声音又开始大了起来。

谢晓荻用手悄悄一指正中坐着的几人,小声说道:“云姑娘,你的武功我很佩服。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就凭谭放鹤和另外几人,只怕动起手来,你肯定也要吃亏。至于你是不是心虚却不敢承认,我就不多问了。我只劝你一句,你和章琼林有瓜葛也罢,仅仅是来传递信息找我师父比武也罢,此时切莫轻举妄动,不然恐怕脱身不得。”

云彩霞被谢晓荻气得花容失色,忿然道:“我要真是章琼林请来的,纵然不能以一敌五,但如要取谭放鹤老儿的性命,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谭放鹤真的要吐血了。

先是“暗娼”,然后是“奔丧”,接着是“死翘翘”,这会则是“取他的性命易如反掌”。这些话,实在是不宜在寿宴上说的。

寿宴上,是要讨口彩、说吉利话的。

寿宴上,最忌讳的就是不吉利的话。

谭放鹤此次做寿只是幌子,本也不太在意这些事情。

但是,凡事毕竟有度。

一两句无心之言,谭放鹤听了并不会计较。

三四句晦气的话,为了大局,谭放鹤也勉强能忍。

可谢晓荻和云彩霞此时如同说相声般,一句句说起来没完,谭放鹤就真有点受不了了。

谭放鹤三杯酒敬完,丐帮弟子已经开始给各席上热菜。按照谭放鹤本来的打算,是想稍待片刻,再对众人讲说南北两派争端之事。但此时谢晓荻和云彩霞的话实在是刺耳,谭放鹤已决定不能再置之不理。他见众弟子正在席间忙着斟酒上菜,便借机抬手唤来了钱亿万。

钱亿万走到谭放鹤身侧,微微向前躬身道:“帮主有何吩咐?”

谭放鹤眼睛并未望向谢晓荻和云彩霞,只是低声说道:“左侧第三排三席上的一男一女,你可认识?”

钱亿万略一转头,眼光从谢晓荻等人处扫过,接着收了回来,低声答道:“属下眼拙,不知他们是何路数。”

“去探探他们的虚实,务必小心一些。”谭放鹤嘱咐道。

钱亿万领命,回到自己席上端了杯酒,径直奔谢晓荻和云彩霞这边而来。

“你看你看,让你不要轻举妄动,这下惹出事来了吧?”谢晓荻见钱亿万走来,心中暗喜,嘴上对云彩霞依旧不依不饶。

云彩霞心中暗暗有气,心想还不是你谢晓荻跟我瞎扯闹的,但她也知道自己刚才几句话说得有些重了,难免引起丐帮众人的疑心。只是云彩霞向来不肯服输,此时见钱亿万走来,心中虽然有些懊恼,但嘴上仍淡淡地说道:“他不过是来敬个酒,打探下虚实,又有什么事?”

“那好,你对答他便是,我装哑巴了。”谢晓荻说着话,居然把头转向了一边。

云彩霞自重身份,本就不善和人扯谎,此时见谢晓荻如此态度,心里难免着急。但她还没来得及跟谢晓荻说话,钱亿万已经走到了二人的席前。

“这两位朋友面生得紧啊,不知如何称呼?”钱亿万端着酒杯,乐呵呵地坐到了一旁的空椅子上,“在下丐帮钱亿万,承蒙两位赏光,咱们一起喝一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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