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妙云多说了几句奉劝的话便离开了,城中依旧在热火如图的搜查着逃犯,杨妙云未做停留,直接向着九儿他们一直居住的小屋奔去,等待它日离开之时。
杨妙云走后,姬昌盛姬元父子俩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们所做的一切究竟为何落到这般结局。
“爹,是孩儿不孝,让姬家断送在了我手里。”
姬昌盛仿佛更加苍老了一般,眼里暗淡无光,过了小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你明一早派人将如兮接回来,皇上的心思我们猜不透,我们姬家不能再受到打击了。元儿,辞了官我们离开京都吧。”
姬昌盛老爷子看起来已经彻底心灰意冷,在他看来,他们这一枚棋子已经被皇上抛弃了。
姬元听到姬昌盛的话沉默不语。
“呵呵,舍不得走吗?舍不得这一点权力没有的将军之位?”
看着一言不发的姬元,姬昌盛很是生气。
姬元自嘲一笑:“爹,你怎会这样看待孩儿!我在乎是这些吗?这些不要也罢!可我不甘苏家这般玩弄我姬家,长卿死了还赔了我闺女,这他娘的什么世道!”
姬元一个大男人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了一行眼泪,他在替自己儿女感到惋惜,气愤自己的无能。
姬昌盛的心中也憋屈的很,他们姬家被人说三道四了这么多年,人人都说他们是小人,靠着背叛得到赏赐才从青石城来到京都当了官,可真相却并非如此。
姬昌盛想了想:“元儿,既然如此,有什么想做的尽管去做!我姬家不是谁都能欺负的!还有,此事先不要告诉如兮,我怕她再寻个短见。”
姬元一阵尴尬:“爹,如兮已经知道了,瞒是不用瞒了!”
姬昌盛一听又是对着姬元一顿打:“糊涂,既然知道了苏湛乃是她的杀兄仇人,你怎可还放她回苏家!”
“是她自己要回去的,我也拦不住啊!我怎知晓如兮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不行,明天你务必给我把人接回来,如兮待在他们苏家我不放心,听到没!”
姬元叹叹气连连答应下来才将老爷子安抚下来,传唤医师也及时赶到包扎好老爷子的伤口。
第二天,城中牢狱被劫的事情还是传到了皇上耳里,龙颜盛怒之下将皇甫洵传唤了过去狠狠的大骂了一番。
太子皇甫洵自然咽不下这口气,责令全城继续搜查。
“一群饭桶,一群饭桶!”皇甫洵回到府上便破口大骂,些许平静后才询问起自己的心腹:“可查出什么眉目?”
“请殿下恕罪,属下无能未能查出,不过听士兵汇报红娘红护法好像跟劫狱之人交上手了,传她来定能知道些什么。”
皇甫洵挥挥手:“这老娘们要想说早来说了,继续查,还有帮我多留意苏家动向,哼,苏湛这小子最近有些不太老实!”
“殿下,我听说...”
皇甫洵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自己冷嘲道:“这小子还真当自己还是这京都的绝顶高手,如今被姬长卿废了一臂还敢自荐给我二弟当什么武学指导?呵呵,攀上我二弟可不是件好事。”
苏家庭院。
“哥,我们投靠二皇子皇甫卓这事你说太子殿下会来怪罪我们吗?”
苏灿的话语中有种怪罪于他的意思,苏湛看了看自己的孤臂轻轻一笑:“爹可说什么?”
苏灿摸了摸头不耐烦的问道:“你们也别给我打马虎眼了,为啥爹也同意了,你们这可是拿苏家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你错了,这二皇子是我们苏家唯一的活路。在太子眼里,我的存在一直挡住了他的风头,以前想着如果我能替他效劳必能如虎添翼,如今我的实力大减,苏家的存在感只会越来越低,你仔细想想,没用的棋子是不是可以随意抛之弃之!”
“可,可我们苏家是经商世家?掌握着无数的财富,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助力啊。”
苏灿还想争辩着什么,苏湛无奈打断他。
“跟着皇甫洵只会引狼入室,到最后全部都会化为乌有,他早有了一颗除掉我的心。二皇子年纪尚轻,未必不能跟皇甫洵一斗,只要我等好好运营,将来我们苏家功不可没!”
苏灿好像听明白了点什么,也不会再谈及这事。
“对了哥,嫂子一大早又回姬家了,这最近走动的次数好像太频繁了点,你说会不会?”
苏湛眉头一皱:“又回去了?怕又是回去诉苦去了,我这断臂之仇可要好好在她身上慢慢讨回来。你悄悄去姬府看看,看看有无可疑迹象。”
苏灿没多想,听从苏湛的话便直接出门了。
而此时的姬家人正齐聚一堂,面临着这一生最大的抉择。
“爹,我不走!哥不能这么白死了,我这一辈子也让他毁了,我不甘心,再给我些时日......”
“好了别说了,我不同意!此事交给我,你带着你爷爷今日就走,放心,我不会轻易放过他苏家的。”
“可...”
就在姬如兮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姬元却突然将桌上的茶杯飞速的向窗外投掷出去。
“谁!”
只见破碎的窗口一道身影闪过,逃离而去。
原来这人正是苏湛派来巡看的苏灿,他可没想到这姬家已经知道了事实,正做着对付他们苏家的打算,一时慌了神漏出了马脚让姬元发现。
“既然来了,就这么想走,是不是太小看我姬家了!”
苏灿的路被挡住,一头白发苍苍的姬老爷子缓缓一掌拍在苏灿身上。
仓促间接招的苏灿如受雷击,疼痛感瞬间涌上心头,口吐鲜血。
可他不敢多做停留,借力翻墙而去!
而姬元姬如兮也随后赶到。
“爹,可看到有可疑之人经过?”姬元比较急躁,他们刚刚所说的话恐怕都让听去了。
“是苏家二公子苏灿,受了我一掌逃了出去。”
“什么!怎么是他?这该如何是好?”
姬如兮慌了神,在她的计划里她还想着慢慢对付苏湛。
老爷子咳嗽了几声,显然刚刚那一下用劲过猛,若不是身体虚弱定能留下苏灿。
“这苏灿实在实中了我全力一掌,不死即伤。别再考虑了,苏家倒是无所谓,可一旦皇上知晓我们知道了事实定不会再留我姬家存在,这个婚事可是他一手促成的!”
姬元听完不再犹豫,背后一招打晕了姬如兮准备带她离开京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