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森的眼前出现一些不断地变化的光影,他的眼睛还没有习惯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就已经回到了木中小屋。
镜子上的绿色液体已经干涸,留下的是一道接着一道的形状诡异的痕迹。
巫雪鸦沙哑的尖叫声传进了爱尔森的耳朵里,他朝着窗户浮雕的方向伸出手,一些纵横交错的金色花纹开始随之蔓延。
转眼间已上不存在的窗户在墙壁上出现,眼睛冒着绿光的巫雪鸦闯了进来。
“又是什么信件?”爱尔森接过了巫雪鸦衔着的信封。
他看了一眼火漆上的图腾,发觉这竟然是雪莱公爵特有的标志。
一阵恶寒从爱尔森的背后冒了出来。先知先觉果然是一种一场可怕的能力,似乎一切的进行都在雪莱公爵的掌控之中。
爱尔森打开信纸,一个小小的饰品一样的东西掉在了桌子上。
是一条首尾相衔的巨蛇缠在一棵大树上。
又是这个标记。
爱尔森收好了东西,展开了信纸。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雪莱公爵的字号比一般的时候要小,即使如此他仍旧足足的写了密密麻麻的三页纸。
粗略地看下来,爱尔森认为雪莱公爵是考虑到巫雪鸦无法衔着厚厚的信封才采用了这样的让他的眼睛异常的受累的方式。
不过还好,雪莱公爵似乎把不同的内容区分开来,爱尔森看着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雪莱公爵最开始的一些内容都是有关海中巨怪的。
雪莱公爵找到的年轻人是一个伏灵师,而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找到一些关于菲琳娜海中巨怪的信息。
事实上雪莱公爵致力于此已经十几年——关于伏灵师传说中的旧神遗留下来的东西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出现过一次。
那正是爱尔森出生的时候,而那个怪物现身的地方正是兰洛斯的领地。
那个怪物引发的灾难以及爱尔森的出生最后使爱尔森变成了预言之中的不详之子,看到这里爱尔森似乎明白为什么自己被视为灾难之人,不祥的预兆却既没有被处死,也没有流离人间——反而先是寄养在塔拉米伯爵家中,后期有在皇都仰人鼻息。
虽然他始终没有回到家乡,但是到底他的生活仍旧不错。
雪莱公爵在信中倒是对当年语焉不详的预言表达了歉意,不过转而他就提到了因为这个预言,似乎爱尔森很难回到故土。
而信中已经隐晦提到了爱尔森的继承权与旧日预言的关系。
这是清晰而明了的——爱尔森无法证明当年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旧神的苏醒,就意味着他无法回到兰洛斯。一个流放在外的灾难之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的继承权可言。
听信中的描述,当年的事雪莱公爵乃至皇室都撇的干干净净。即使预言被揭发,也不过是一个领主一时被人蒙蔽,驱逐了自己的儿子。
而当时的景象也不容领主多想。
确实是一种很好的状态。爱尔森如此想着。
这既不会太损毁皇室尤其是雪莱公爵的颜面,也会显示出他的父亲并不是一个太理智的人——即使有灾难在前,但是过了这样漫长的时间,那些人也只会在结果面前肆意谈论。
爱尔森随后又开始阅读另一个部分。
雪莱公爵用了一段漫长的话叙述了他关于旧日遗留者的探寻以及恐惧。他可以看见一些糟糕的未来,但是仅仅一小部分。
雪莱公爵对此感到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而一些相貌丑陋、邪恶凶残的怪物也开始出现。
爱尔森不确定雪莱公爵所说的地方时都是全部,但是根据黑书里的记载,以及银殿骑士或者是士兵的动向判断,爱尔森确定这其中提到的地方确有其事。
其中最让爱尔森好奇的是维利亚平原。
一片自古以来就是荒芜的土地,从古到今没有任何的人烟;一个被视作疯子胡乱说出来的预言中提及的怪物苏醒的地方。
看见雪莱公爵的描述的时候,爱尔森抿紧了嘴唇。
雪莱公爵写道:在那一片荒芜的平原上出现了一座巨门,至今仍旧无法判断它的材质。
那座巨大的门让人感到异常的压抑,它无比的漆黑高大,仅仅能从细微的缝隙之中看见大门里面绿色的光芒。
爱尔森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大梦。
那场梦境原本倒是没有什么,只是现在想起来,爱尔森始终都觉得异常的可怕。
也不能单纯用可怕来形容,爱尔森甚至有一种被召唤了的感觉,那种来自与位置,以他现有的经验无法判断的感觉始终让人觉得背后不断地冒出冷汗,毛骨悚然。
爱尔森勉强的将自己从可怕的回忆之中扯了出来,随后他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信纸上面。
雪莱公爵还写道:我们可以看见一些从中弥漫出来的浓厚的雾气,有时还会有一些古怪的声音。
这一次都无比的怪异,甚至于有一些人在靠近巨门的时候发了疯——他们多是一些天赋过人,灵魂强大的年轻人。反而一些资质愚钝的人更不容易被影响。
我们曾怀疑这座巨门与魔法之间有着什么特定的共鸣,然而在众多的年轻人发了疯之后,我们似乎有了一些眉目——的确存在着某种共鸣,而且来自于巨门本身。
这一座巨门应当连接着另一个空间,至少它的背后该是有一些东西的——一个怪物活着某个古老的神祇。
而这座巨门显然是以重不压于他们的存在,我们发现一些这所谓的共鸣应当就是看见了巨门的视角。
爱尔森看着雪莱公爵所说的话,歪着头思考了半天。
他当初倒是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大概是要去看一下那扇巨门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是否和自己看见的幻觉一样。
当爱尔森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有关菲琳娜海中巨怪的消息的时候,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些变化。
他盯着信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他的心情很复杂,其中最浓重的一种应当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