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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只梦到这里

“三年后再见呀。”

坐在书房的电脑面前,QQ聊天界面上,男人打出了这一段话,微微靠在座椅上,喝了口茶水,烟灰缸上还没熄灭的烟头在密闭的空间里,就着空调散发出令人刺鼻而作呕的味道。

紧闭的窗户被拉上的窗帘所遮挡,连一丝下午应有的阳光都未透射进屋子……

“嗯。”

另一端,女孩儿躺坐在寝室的床铺上红着眼眶,手指微微颤抖不知该回点什么,想了好久好久,只好打出一个‘嗯’字,再也没了下一段。

女孩儿与男人的感情,就此结束,没有拉黑、没有屏蔽,互相做出了一些在爱情这本字典里看上去可笑又幼稚的承诺,一个是三年的改变,一个是三年的等待……

“我分手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女孩儿朝着下铺正在自习的一位室友带着些许哭腔苦涩道。

正在下铺躺着刷剧的女生、自习的女生以及还在与男友卿卿我我煲着电话粥的女生同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转头朝着上铺的女孩儿望了过来,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就这么望着……

……

“哎。”关上了手机的屏幕,将还未燃尽的烟头拾起,猛地吸了一口,剧烈地咳嗽声在书房内响起,赶紧拿起刚买的茶水饮料喝了一口才将嗓子里那股异样的刺痒感给压了下去。看了看带着一长截未散落烟灰的烟头,苦笑着摇了摇头,将烟头撵进烟灰缸之中,站起身子欲要拉开紧闭的窗帘,却无意间抬头看见了电脑上方书台摆放着的生日礼物……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情绪往往都是在那么一瞬间崩塌,连打字的时候都没有眼泪,却因为一些小把件把它们激发了出来,耳根连着脖子一瞬间胀满了血色,喉头间的皮肤随着不断地哽咽蠕动的那么有节奏感……

好不容易将情绪稳定下来,男人伸手轻轻抚摸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生日礼物,又笑了笑,才将拖鞋脱掉,爬上了一旁的床铺,将窗帘拉开,顺带打开了窗子,阳光与新风也总算并着肩住进了烟雾弥漫的书房。

“嘶……”

对着窗户边儿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男人总算是感觉到了人生的意义,拿起手机连屏幕也没打开,楞了几秒又将它放在枕头边儿上。穿上拖鞋打开书房的门,走到厨房的冰箱前从第三层的冷冻柜里拿出了一支雪糕,又放了回去……草莓味的可爱多,女孩儿最喜欢吃的,只剩下这一支了。

将雪糕放好,重新在冰柜里拿出一支余量还较多的蓝莓味巧乐兹,先将冰柜的门给阖上,再慢悠悠地撕开了包装,轻咬一口慢慢咀嚼,纷乱的情绪被冷意再次压了下去。站在厨房将雪糕吃完,抬起左手擦了擦嘴,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泽,银制品往往所反射出的光泽更有质感。男人停下了擦嘴的动作,将左手伸起仔细看了看戒指……

'或许她已经取下来了吧。'

男人对自己的想法进行了一番嘲笑,何必还在意这种旁枝末节呢。

雪糕的木柄随手丢进了垃圾桶,又朝着厕所走去,打开门、关上门,拧开水龙头,脱掉裤子……

“哗啦啦。”

自来水顺着喷头从脑袋上方喷涌而出,温度适中,42°,刚好今天有点雨,室外的气温有所下降,合适。

沐浴液从器具中挤出,双手擦拭着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又顺带将眼镜取下,冲洗了一下镜片上沾染的雾气。洗干净身子,接下来又是油腻腻的头发,洗发液混合着护发素一起挤在了手心里,男人的洗头方式粗糙无比,随意地抓扯了几下,微微仰着头任由热水淋在自己的头顶与面颊之上,没人知道那些落在卫生间地板上的水,只是水还是泪罢了……

“滋……”

20分钟的淋浴,有没有冲走情绪上的低落感,只有男人自己知道,先拿起帕子将眼镜擦干净重新戴上,才接着擦拭起自己的身体。

对着梳妆镜看了看自己的样貌,嗯……果然不好看,26岁的年纪,称得上是大叔了,虽然面容还有一丝稚嫩,但嘴唇上方几缕凌乱的胡茬子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显得老态。又笑了……不知为何,对着镜子的时候,男人会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就好像与女孩儿在一起的时候,他喜欢露出笑容,因为有人曾告诉过他,如果保持微笑,就会给人带来温暖。

在梳妆镜的台子上找了找刮胡刀,没找着……仔细一想才想起来,原来是生日那天去女孩儿读书的城市时,落在了住所里,因为那天走得匆忙,又加上女孩儿有些情绪上的波动,男人连落下了东西都没发现。

哎……没办法,只好从梳妆台下方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新的电动刮胡刀,还没用过。

“滋滋滋滋……”

面部皮肤与刮胡刀的剃须面儿相接触,胡茬子残留在须匣内,剔除干净,又抔了一捧清水打湿在面部揉搓了一番。

“该做点儿什么呢……”

男人重新走进书房,书房内的烟味在空调换气和新风的助力下总算是消散一空,天气虽有凉意,但是热还是那种热,西南地区的天气,是一种闷热、湿热混杂在一起的感觉,就算是雨后,地面气温有所下降、空气湿度有所上升,也掩盖不了那种如同地心里冒出来的热意……重新爬上床将窗户给阖上,这一次没有将窗帘全部拉上,勉强拉了一点让懒洋洋的阳光不那么直直地照射在电脑屏幕上形成那种如同三角镜折射原理的光污染后,男人将空调的模式调回了制冷。

16°!必须是16°!,才淋浴完的身体,身上所积攒的热气不是一般的浓厚,再加上男人略微因为多年工作所影响而导致略微发福的身体,对于热的抵抗力自然比年轻的身体差了很多。

“玩玩游戏吧。”

空调的冷风从送风口吹了出来,享受着这分手后所带来的格外的寂寥感,没有QQ的特殊提示音、没有电话,男人坐回椅子,戴上耳机,将香烟从盒子里抽出点燃,又吸了一口。在电脑桌面上翻找着各种游戏,又顺手将桌面上标注着的‘宝宝的照片’全部放进一个叫作‘记忆’的文件夹里,终于是点开了一款,自己偶尔在闲时才会玩的游戏。

“欢迎来到……英雄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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