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徒弟咧嘴一笑,说道:“我还能怎样,你可是我的师傅啊?”
二徒弟说这话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本来满肚怒火,可是看见二徒弟就像老鼠见了猫,顿时没了脾气,甚至不敢吱声。
二徒弟春风得意,说道:“怎么,师傅连话都没有啦?”
他眼里哪里还有我这个师傅?但我还是忍气吞声,心中想以后能化解毒蛊,再秋后算账。
“哎呀,你对我如此尊敬,我再喊你师傅好像不伦不类,不如……不如我喊你老头吧。”
二徒弟得意忘形,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而我竟然不加思考,恬不知耻地回答道:“好,如此甚好。”
这“化魂蛊”不愧为神蛊,它厉害之处不仅能控制你的言行,更能控制你的思想,不知道最后是不是如它的名字,连魂都要化了。
“老头,你随我出去一趟。”二徒弟命令我道。
二徒弟由原来小心翼翼试探我中蛊的感觉,现在彻底肆无忌惮了。
“好,遵命。”我考虑都不考虑,应声答道。
说来惭愧,自己都替自己羞愧,怎么流露到这般地步。
随后,二徒弟带我出去做了几桩大事,杀了一些人。
我也记不清这些被杀的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好是坏。
唉!我沦为二徒弟的杀人工具了。
智伯感叹了一会,又开始讲道:“所性我天性未灭,还能保持一点清醒,我就伺机逃脱。可是事与愿违,心里想的和手里做的恰恰相反,我觉得越来越离不开二徒弟了。期间我也试图用真气逼出蛊虫,无奈不逼倒也罢了,一逼这蛊虫越发厉害,我已经快神志不清了,这也愈发坚定了我要出逃的念头,就是二徒弟不摆置我,我自己也快要抵挡不住‘化魂蛊’的侵蚀了,我必须找个安静的地方,专门祛蛊。而且要脱离二徒弟的控制,不然情况不堪设想。”
徒弟把师傅当枪使,真是骇人听闻了,智伯说的一点不假,智伯徒弟这样做比弑师还要可恶。
于是,趁二徒弟睡觉之际,我忍着剧痛离开了他(注,是因为化魂蛊的作用,中蛊之人离开控制他的人,剧痛无比,所以智伯有忍痛之说。)。我早就打定主意,进入师弟他们的林子,一来这林子外人不易进来,二则他们和师出同门,肯定有这一份情谊的,也许他们会援手,借他们之力能把我蛊虫逼出……
谁知道我刚出虎口,又入狼穴……
其实是我一厢情愿,甚至是异想天开,因为我与他们在师门就不和,所以进入林后我就开始装憨,故意装作什么不懂,什么都忘了,看他们能对我怎样。
若即他们开始也不相信我会遗忘,考验了我几次,加之我本来就中蛊毒,所以也不是全装,后来他们发现我真的中毒,就放松了对我的警惕。
开始我还是比较感谢他们,他们辛辛苦苦熬丹炼药帮治病。后来,我偶尔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道他们也是包藏祸心。
那天,我和丫头捉迷藏,那丫头鬼的很,不知道藏什么地方了,我鬼使神差地摸到了他们的炼丹房。
若即的炼丹房在地下,是一个隐秘的所在。一般人难以发现,我也是误打误撞闯了进去。
我怕惊动丫,所以蹑手蹑脚进去。却撞破了若即他们的秘密。
若即吃吃地笑道:“大师姐,你舍得让你的宝贝师弟服这毒丹啊?”
他故意把“宝贝”二字说的很重
若离也是笑嘻嘻道:“他要是宝贝也是你的宝贝,都是你这个坏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喂他毒丹还要做好人,真是做婊子又要立牌坊,哦对了,你这话里怎么有酸味?”
“我才不会吃酸吃醋呢,对一个头脑不好的人那样,那也太降低我身份了。”若即嬉皮笑脸地说,“何况,你是我的小亲亲,我放心的很。他那只癞蛤蟆再也够不着我的小天鹅了。”
“没羞,没羞,要不是你霸王硬上弓,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的夫人呢!”若离戏谑道。
“嘿嘿,原来你心不甘情不愿啊?那你为什么晚上单独和我出来?还又……”若即厚着脸皮说。
“不要脸……”若离啐了一口,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
“嘿,你这‘无心蛊’加进丹里,不知道他受不受得了?一个蛊虫就够他受的了,再加一只岂不是雪上加霜?”若离说道。
“怎么,你心疼啦?”若即冷冷道,他还没有忘记刚刚那茬。
“我……当家的,你瞎说什么呢?我自从嫁了你,怎会再关心别人?我是担心两个蛊虫在他体内,怕他受不了,岂不是让你功亏一篑?”若离柔声道。
“哼!”若即不置可否。
若离着急道:“我说的是真的,他可是我们计划中必不可少的环节,若是收了他,离你的成功也就不远啦!”
“他们要干什么?”我心里生起一股寒意。
“日后他要喂我毒丹,我吃还是不吃?吃了,怕伤了自己,被他们所控。不吃又怕他们起疑,那我就没办法呆下去啦。”
我正在盘算之际,他们又开始说话了。
“师弟,我们对他是不是过了点,毕竟我们同出师门。”若离轻轻道。
“妇人之仁,如果他要被别人控制用来对付我们,那可怎办?不是长他威风,平时我们就非敌手,如今他身中蛊毒,道行更是一日千里,就是我们联手也恐非其敌。”若即带着呵斥的语调道。
“呵呵,说的像是个理,其实你肚里的小九九我还不懂啊,一来你想借他之力想称霸天下,二来你消灭了情敌……”若离慢吞吞说道。
“嘿嘿,你也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这下蛊的主意还不是你想起来的吗?”若即气急败坏道。
“嗨,死鬼,不要急啊,人家不是为了你嘛。”若离说到最后变成打情骂俏了。
“小亲亲,我……”
“哎呀,老不正经的……”
我再也不想听下去,心里好乱,不想人心如此险恶。
我明白他们用心后,连忙退出丹室。
我那天扔掉的那些丹丸,大多出自他们手,我怀疑里面就有毒药。
那些丹丸里有我原先炼制的,但也无暇分拣,而且但是对蛊毒没有用,所以气恼之下就扔了。
我心里想:“智伯不糊涂啊。”
智伯一口气讲完,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什么,一直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