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陆续续有同学回班，大概是收到通知，上午活动快结束了。
前桌两位女同学回到座位的时候，顾湛熙察觉到她俩投来狐疑的视线，并且还都是一副抑制着兴奋的模样。
顾湛熙不动声色地垂眸看了眼身上这件外套，大概是不合身得有些明显？
——其实倒也还好，两个人的身高差距不算很大，只是男女骨架差距天生悬殊。
搞得顾湛熙又重新变得有些窘迫。
眼下她也只能暂时忽略掉这些探究的视线，继续和烦人的数学作业斗争。
最后孟沉也只是将全班同学召集一下，简单地说了文艺汇演的事，不等大家反应，就宣布可以解散了。
哀嚎叫苦，欢呼叫好声不迭。
顾湛熙没参与到这其中，而是忙把外套脱下来，尽量整理成原样归还给裴俊卿。
裴俊卿只是一手接着，却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顾湛熙便也不好松手。
出乎意料地，他道：“公交上不也会开冷气吗？”
像是没料到他还会整这出，顾湛熙语气滞了滞，“……那个……还好吧……我家蛮近的，”最后也坚决道：“不用了。”
裴俊卿淡淡点点头，接回外套。
顾湛熙总算没了心理负担，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两人同行走出校门，一路上也无话可说。
顾湛熙想起干妈既然已经搬了家，是不是意味着他俩就要坐同一班车回去了。
……
她斟酌开口：“你……坐几路？”
裴俊卿微微侧着头，像是好奇她为什么这么问。
裴俊卿已经穿上了他那件外套，将手放在口袋里，抿下嘴，“上次你不是向我确认过吗？”
顾湛熙显然是记得，摆正视线，有些尴尬，却也语气平淡，有点理直气壮地道：“忘了。”
顾湛熙不清楚裴俊卿是不是低低笑了声，只听他清润的嗓音缓声道：“1路。”
顾湛熙扭头看了他一眼，想说明明7路车更近，为什么还坐原来那班。不过话到嘴边，又反应过来，要是同一班车回同一个小区，进同一栋楼，甚至同一部电梯只上下楼差距……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付那场面……
大概除了尴尬还是尴尬吧。
……还是算了。
顾湛熙瘪瘪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一处出神。
裴俊卿唇边染着笑意，不动声色地看向顾湛熙的侧颜，好像将她的心思看透，却也不道明。
—
第二天上午。
来的时候教室里没什么人，同一时间段，比昨天的人更少。
大概是熟悉了活动流程，大家也都自己开始溜达了。
翻了翻时间表，自己的400m决赛在活动后半程，今天莫名地不是很想理会理科作业。
……去逛逛好了。
脱下今天专程带过来的外套，准备下楼去。
却在后门迎面遇见了应该是才到的裴俊卿。
今天他依旧穿了件外套来，只不过是黑色的。
忽然撞见，顾湛熙磕绊地问了声好。
“要去哪？”裴俊卿问。
顾湛熙回答道：“下楼逛逛，听说不是挺有意思的吗。”
“……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
“？？？”
听闻这话，顾湛熙觉得他又要胡闹，不自觉跟着他走回座位。
“你……不写题吗？我只是随便走走，不用你专门陪着。”
谁知他态度坦然，“那就当作是我也突发奇想，我们正好作伴同行好了。”
“……”无理取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