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5667000000056

第56章 无名

我醒来的时候,脑子里满是一片空白。除了我是谁?来自哪里?将到哪里去这三个问题,只感受到身体满是伤痕,每一个部位都酸疼无比,像是打了许久的仗一般。

脑子里又是这种熟悉而久违的感觉,有些晕眩,又飘飘忽忽。

映入眼帘的是满岸的枯石。空气干燥,微弱的光线映入眼帘也是那样的明亮。我就像瞎子忽然复明。

正想坐起来,却见自己身上不过是一层破布遮羞尔尔,身子底下是厚厚的一层枯草,身上盖着的是一片较为厚实的布。

这般单薄,又这般饥饿。

走了几步,便觉得脚硌得慌,回头又看,再看那远在数百米远的高山之巅,我才意识到这偌大的山洞里,

忍住了痛苦走出去,天空是灰蒙蒙的,看不出是什么时辰。空气清新,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回荡着。

这洞口是位于一座山的半山腰处,从洞口看过去深不见底。也不知是不是人为的,只觉得莫名的荒凉。脚底的感觉颇有不适,我驻足在洞口前有了一会儿,看山下杂草丛生,竹林茂密,时不时地还能从地里看到些许笋尖儿。

这么看来,是春天。

我忽然就是没来由地一阵哆嗦。那种感觉诡异得很,刚刚好伴随着身后淅淅沥沥的声音。

我警觉地缩成了一团,身后那活物靠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力道,说不上来的轻。

他丝毫没有地就站到我身边,我不敢抬头看,只觉得是个高大的身影。

“你醒了?”我只见到他穿得还算保暖,脚上还蹬了一双似乎是自己做的草鞋。

草鞋很精美,我蹲下来指着这草鞋对他说:“这个,我也想要。”说完只是无意间抬头朝他一看。

那是一张很有攻击性的脸,却满眼的笑意。从我的角度,能看到他身上纵横得如壑谷般的肌肉。我顿时差点跌倒在地,幸好他即使扶住了我。

这张脸说不上来好看,也说不上丑,只是普普通通,毫无记忆点的感觉。

他轻笑两声,在我站稳时便松开了手。

我这才看见,他背着个竹篓。篓子里是各种植物,像是草药,在他的手里,是一只兔子。

一只……很可爱的兔子。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了,便将兔子扔给我道:“你看好它。”

我接过柔软的,但是爪子上有很明显伤口的兔子问他:“今天我们吃麻辣兔头吗?”因为刚刚他的反应,应该是他一直照顾我。

果然。

“你醒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醒来了。”男人笑着将篓子卸下来。

我好奇地看他从竹篓里拿出来的捕鼠器,便问:“你就是用这个,抓的兔子?”我还摸了上去。

他兴许是怕我伤着了,随即握住我的手向他那边暗地里使劲儿,半眯着眼睛,一副不知何意的表情说:“我捕兔子……向来都是愿者上钩。”

他一直没直视我的眼睛,可是这一刻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却让我觉得这清澈的眼睛不该是这么一个人的。

“你认得我?”

“不认得。”在他说话的间隙里,我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我为什么在你山洞里?”

“自然是我把你捡回来的。”

我一听,更是脸红。捡回来?是如何捡?

“你放心,我自然是没有对你做什么。”他的眼神却是直勾勾地看着我平坦的胸口,悠悠道:“你皮肤不错。”

兔子在我手里渐渐被牢牢护在胸口。我后退了两步,双手挥舞着兔子,觉得恼羞成怒:“你这人怎么这样??”

他听了我的话,看我的动作,却忽然满眼的笑意,随后,他冷静了些许:“好了,不逗你。你叫什么名字?嗯……不过这里是地狱,如果你忘了也正常。”

地狱?正常?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摸了摸受惊的兔子。然而他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你也没有名字?”这莫非真的是什么遗忘地狱?(没有这么个地狱)

他应了我一声。见我轻车熟路地玩着兔子,他便挑了个轻松的话题说:“这兔子,我没打算杀掉。你就好好养它,若是等到哪个时节天气热了,再杀掉也不迟。”

“不迟?可是我却不想和你住在一起。”这么一说,男人发出嗤笑。

他走过来摸了我的头,就像我是他十分喜爱的什么,那笑脸是如此刺眼。“丫头,想走自便,我这里的存粮多你一个饿不死,少你一个吃不掉。你也饿了有很多天了,我给你煮点粥吧。”他掌心传过来的温度很高。

似乎是修炼了什么特殊的法门。

在意识到我可以蹭吃蹭喝,这男人存粮充足,又有足够的生存条件,我意识到自己尤其是当下的自己很饿的时候,我把什么所谓的男女有别扔得老远……

我连忙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虽然我此刻饥肠辘辘更愿意吃掉肉肉。这么想的时候,我怀里的肉肉忽然抖了一下。

肉肉,是我给兔子起的名字。

之后的每一次,肉肉对着我用它尚未恢复的爪子卖萌的时候,我就觉得它似乎又胖了,肥嘟嘟的样子可真美味。

……

这山上光秃秃的,似乎除了我和这人之外,就再也没有人了。

山洞里面我也去过,阴湿无比,人差点走丢了。

我细想了一下,还是觉得二人如此赤诚相待挤在一个破山洞里难免不妥,便硬是拉着他朝着青天,用两盏米酒拜了把子。虽然我们当时还没有名字。

他的态度很简单,摸了摸我的头,乖乖地按我说的去做了。

既成了兄妹或者姐弟,他便开始给我捯饬浑身上下的物件儿。

我如愿以偿地获得了一双漂亮的草鞋,并在一个月圆的晚上,互相为对方起名字。

起初我认为这是一个十分没有必要的事情,毕竟这附近似乎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直到有一次我带着肉肉出去找吃的,却遇到黑熊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名字的重要性了。

他背上赤条条地伤口裸露在我已经发红的眼眶里,野猪死了,他受伤了,坏了一身衣服,我收获了沉重的经验,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给他治疗伤口的时候,旁边还支了火烤了猪肉。

“是不是没人喜欢过你啊……”他嘴贫,“你以前一定是一个当惯了姐姐的人。”

他说前一句的时候,我上药的力道“不小心”大了些,他疼的嗷嗷得。后半句的时候,我又觉得他空口无凭的却挺有道理。

我以前,可能是个不爱示弱的人吧?

我们顾不上肉肉的时候,肉肉在一旁独自哼哧哼哧地吃草,肥硕的大屁股对着我一动一动的。

这傻兔子,竟然也不跑。

他闭目养神的时候,我就对肉肉说:“儿啊,为娘已经不需要你了,为娘的野猪肉可以吃许久。”

身后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男人靠近我,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我的头。他虽然此时还是疼得说不出话来,但还是硬生生憋出一句:“我们还是给对方起个名字吧。”

我妥协了。

起名字归起名字,你摸我的头算什么?“我没有给人起过名字。”我只是故作羞涩,可我没想到他的脸竟然也蒙了一层绯红。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也从没有。”

“你为什么过去,不给自己起个名字?”问完之后,我又觉得自己蠢。一个人的生活,需要什么名字。

背后的男人磨蹭了很久,我时不时地转头,依稀见到他在摩挲自己的手掌。那动作和神态,是出奇的可怜。

“起名字的那个人,必须是很重要的亲人,可是我没有亲人,所以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思考了许久才郑重说道。我倒也感同身受,有自己的名字,不过是为了大家彼此之间有一个相互的称呼罢了。

我两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他在想什么,我只是在想什么是亲人。这个词语来得唐突,似乎本不该出现在我的生命里。亲近的人?亲呢的人?

又或者……我觉得耳根滚烫,偷偷看他一眼:他觉得我有资格做他的亲人?

“霖琊,就叫霖琊如何?”他似乎是真的没有经验,给我起了个什么怪异的名字?

霖是什么霖,琊又是什么琊呢……

我灵机一动,对他说:“那你就叫宁藏如何?安宁的宁,宝藏的藏。”

我先忍不住:我给你起的名字多好听?你就不能好好想想。

他说:你是起的好,我喜欢宁藏这个名字,可一方面,我又觉得你就该叫霖琊。

霖琊,霖琊……好像也挺顺口。我笑道:宁藏这个名字也不过是随口想起来的罢了。

名字来得像是没有道理。

只是我也很高兴,他也很高兴。

就这样,我们彼此有了名字。

顺带说一句,肉肉还在一边吃草呢。

……

说到我从哪里来,他又从哪里来,我们都不记得了。

我是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他却记得他有一个叫做小黑的朋友,走之前他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小黑。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直勾勾地看着我。

虽然我们都很好奇彼此的过去,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被时间快速地抹平了。

前不久他还给我讲了个笑话,说是不久前这个地狱之外有一个女孩,大杀四方杀了有六百多年,杀了数十万的机关兵卫,最后被杀戮的花朵带到某一方小世界去了。

他还说:“说不准这就是你呢!”

“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是我。”我抱着肉肉,一脸无奈。

大杀四方的女孩,听起来很了不起。我的语气可能也已经出卖了我。

“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他说,“学些保护自己的招式也好啊。”

我当时在盘着肉肉,一时间没有理睬他。

见我不睬他,他过来直接一把将肉肉夺了过去,似乎有些微怒:“这兔子,我为什么不一早把它吃了,如今你的注意就不会一天到晚都在它的身上。”

什么?我觉得好笑,顿时大惊失色地过去哄这一人一兔:“宁藏啊宁藏,你要乖,都是我的错,和肉肉没有任何关系。”兔兔被这个最多三岁的人拎着后颈皮不得动弹。

宁藏很少孩子气。

我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宁藏乖,我就算是不学,你也会随叫随到的不是吗?”我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我趁着这个空挡,跳起来去夺肉肉,宁藏却故意将它捧得更高。

额……身高限制,我完败。

几个回合过后,宁藏见我差点哭出来,连忙把肉肉还给我。我抱着肉肉沮丧地蹲在山洞的一个小拐角里,离宁藏远远的。

身后那人跟没事儿人一样。

只管“噼里啪啦”地一阵忙活。

半晌,他似乎是发泄完了一般地坐在我身边,摸了摸肉肉——肉肉抖了一下。随后他又摸摸我的头,我站起来不睬他。

“霖儿”他在身后叫我,“你不孤单就好。”随后只是噗通一声,我便感受到背上多了个人——他跪下来抱住了我。

我回过身去躲到他怀里——这样他都比我高点,只觉得莫名的伤感。

“霖儿,谢谢你愿意陪着我。”

这一句句“霖儿”,似乎十分熟悉。

……

我和他一起站在山峦的顶端,气候渐温,林深不见影,月光之下黑乎乎的山腰,偶有一小溪,反射着月光波光粼粼。时有一麋鹿,低头怯饮,随即三三两两地离去。

林深或有小风,山顶更是晚凉,我身上是宁藏为我做的熊皮褙子,身上还有我自己织出来的披风,已然不冷。月光下宁藏的脸颊似乎更加模糊不清。

我和宁藏待在一起,已足足一年又九九八十一天。

“这里是地狱的话,那谁是所谓的恶魔呢?”

他愣了一愣,没想到我忽然问这个问题,只是摸了摸我的头道:“恶魔也有可能不是人。”

我抬眼看他,只是随口开玩笑道:“那你是什么?我觉得你就很像是个凶神恶煞的恶魔。”

莫名的,只觉得头上力度“秃”然强劲了起来。

“宁藏你在这里多久了?很久了吗?”我问。

他却只是说:“走了,下山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追问,“真的不记得了?”

“嗯。”

难道是我一路上过于聒噪了,他竟不愿意回答。

“我其实还是蛮感慨的,因为记忆是很神奇的东西,很多只要重复了许多遍,就会深刻地印在脑海里。”我飞快跟上去,“就像我叫霖琊,你叫宁藏。原本是不存在的东西,现在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他忽然停下来,就在这有些陡峭的山涧。我狠狠地撞上他的后背。

“宁藏……”我揉着自己鼻子的同时拍了拍他的后背,觉得他很不对劲。

我们就只是站在原地,站了许久。

一直到我眼前的男人忽然抽泣起来,虽然在我这个角度,也只能看见他颤抖的躯壳罢了。

我绕过去,却没想到宁藏的力气那么大,顺势将我揽入了怀中。

“你,一定会忘了我。”他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我手足无措又呼吸不过来,只能拍拍他的后背告诉他:“宁藏,我不会忘了你,直至身死形消,否则我就被天雷劈死。”

话音刚落,他就捂住了我的嘴,我看见他一向晶莹透亮的眼眸,却忽然黯然失色。

“不要说胡话。”

说胡话?我忽然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呢?你就不回个誓给我?”

我这么说,他却忽然间眼神闪烁起来。

那声音忽然就在山谷之间回荡起来。

“我宁藏,如果在每一呼一吸之间忘了霖琊,我就被滚滚天雷劈死,魂飞魄散,永不见光明。”他说这不害臊的话的时候,还直视着我的眼睛。

再自然不过的,他搂着我的腰,半跪着吻住了我的唇,我搂着他的脖子,呼吸急促之间,只觉得沉睡就要来临。

黑暗里。

我应该已经睡着了。

我听见耳边的人急促的声音,很多人,不单单是宁藏一个人。

“霖琊!”……

“霖儿姑娘!”……

“姐姐!”……

“小山孙!”……

世界忽然间又安静下来,头顶有细微的动静,是一个男人正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他的嗓音是我从没有听过的清澈,语调柔和,气息轻轻扫进我的耳底,微微有点痒。掌心的温度仿佛春风拂过柳芽,仿佛月光笼罩在诗人的心头,仿佛温热的海水轻轻拍打着细沙……

温柔却让心底某一处隐隐作痛。

你是谁?

你好好睡。

我在哪里?

这不重要,重要的你开心就好。

什么?

我好想你。而且想你的时候,已经只剩下痛了。

……

……

……

我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上一秒我还和宁藏伫立在山谷之间亲昵。山谷间峻秀,水流湍急而不乏温暖,草木丛生,月光皎洁却依旧照不清山谷之间的黑暗。

下一秒,我已经不知道是在哪个山头了。这里寒风阵阵,白雪皑皑,光秃秃的山顶上伫立着一个奇怪的针顶建筑。

“宁藏”“宁藏”地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回应之后,我已经像疯了一样飞奔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哪里?宁藏又在哪里?

我不能失去宁藏。

我怎么?能够是失去他?

我就要失去那个温暖的手掌了吗?失去那个拥有宽广胸襟的人,失去肉肉,也要失去每次都会安慰我的微笑了吗?

那建筑离我越来越近了,我脚下却不稳,一时间摔在了地上。

下一秒,寒冷、冰雪、碎石刺痛肌肤的感觉猛然袭来。我吃痛地哭起来,许久没有疼痛的感觉了,也更是许久,竟然没有人在我的身边。

我这一哭,便是天崩地裂、撕心裂肺一般。

也不知离那建筑还有多远,总之在这空旷的雪地里,我哭了很久,以至于不知道四周发生了些什么。

等我一顿痛哭下来,总觉得我待的这地方,依然有所变化。可不知是哭糊涂了还是什么,眼前竟然有两道身影伫立在我的眼前。

一个是浑身粉色的少年,他此刻正有些手忙脚乱,见我抽泣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身边的那位,直接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粉衣少年的身边,身上,俨然是独特的金丝虎纹黑袍。

原本我已经哭得稍有缓和,却见这二人,只觉得鼻头一酸,又哭得更大声了。

“你让她哭。”黑衣男人完全没有同情心。

“海凌兄,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她哭归哭,我这山头的皑皑白雪可经受不住她的哭声啊,我瞧着刚刚右边就已经崩了一片山头了!”粉衣少年这么说着,立马就上来搀扶我,还口中振振有词:“小妖怪,你莫要再哭了,我这山头,可消受不起你这哭声。若是我今年的业绩被你影响到了,我定是要惩罚你。”

黑衣男子觉得他多此一举,便道:“易北,你自己才多大啊?说这话居然不害臊吗?你和一个小妖怪说什么?她又不愿意睬我们,我们将她送进那源启观里就算仁至义尽了。”

作为当事人,我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所说的源启观,只冥冥之中觉得如果我进了那源启观,我就再也见不到宁藏了。

“我是人,不是什么妖,我要回到宁藏的身边。”我开始往后退去一边给他们解释:“求求你们了,我只是想回到宁藏的身边。”什么源启观,什么雪山,我都不在意。

黑衣男子嗤笑了一声,眼神看向我,好似我十分渺小。

他只是朝我走进了一两步,随即便开始说话,那话,似乎还不是对我说的:“你和一个小妖精说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还一直说着我们完全听不懂的话。听我的,我这就把她送到源启观,那里又适合她生存,又没有危险,这么年幼的妖怪不然还能去哪里呢?”

“我是人,我真的是人!”

“你是人?那宁藏又是什么?”粉衣少年好奇问。

我以为他是对宁藏很感兴趣,说不定就不会将我扔出去了,便连忙解释道:“宁藏也是人。”

“哦?一个男人吗?那他又是你什么人?”粉衣少年还没说完,黑衣男人便随手将我用法力举起来,顷刻之间,我已经坐在源启观门口。

我还在向外挣扎,可是挣扎的同时,我的脚下却贫空生出一法阵来,将我的气力尽数抽离。

宁藏是我的什么人?一阵头痛袭来……我向来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他爱惜我,我爱惜他。我们互相给予对方姓名,是彼此的亲人。可是我们又不仅仅是亲人,因为……我似乎很喜欢他,喜欢到无法接受他居然不在我的身边……

那二人离我虽远,可我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

“你这小子,和妖怪谈话还取笑人家。”

“海凌兄,你是不懂,这小妖怪似乎用情颇深。近日这骗取妖怪的信任之后,投身己用的人还少吗?”

“我得知近日类似的骗局多,可骗局什么时候牵扯到这仙山上来了。”那冷冰冰的男子说,“况且我看那小妖应该是刚刚从癔症里醒过来的。这边雪一崩掉我们就去看了,却这有这一个雪莲妖。”

“看来这雪莲妖就是近日雪崩的由头。”粉衣男子总结,“癔症?这小妖莫不是要进阶品了?我听说妖怪们修炼都要经历多重天劫的。”

“也可能是从灾难之中醒来,有什么愿望没能实现,如今终究实现了吧……”

我看了一眼源启观那安全的壁垒。

“你是不是没有被人喜欢过?”

耳朵里,那声戏谑的声音似乎还在。

癔症?难道我真的只是因为生生世世都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呵护我的人,才做了这样的一个梦吗?

同类推荐
  • 万能女王:终被腹黑帝压

    万能女王:终被腹黑帝压

    萌妹女王随意掌控的纸焉终被腹黑帝压,她从未想过会被一个比她还攻的男人给压制住。霸道冷酷的久锡在纸焉面前竟耍起了流氓,不管是在浴室还是在床上,令人脸红的声音连绵不断。好吧,纸焉认输了,他床上功夫确实厉害,总是耍的自己不要不要的。
  • 帝阴阳:神凰涅槃

    帝阴阳:神凰涅槃

    神界一代女战神,被一盆古老预言的超级狗血命中,从头到脚,淋了个狗血淋头…苍天?大地?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要这样对待我?被贬下界也就算了,你还给我身边安插一个监视我的臭男人是什么鬼!天:“姑娘,这是你的命,逃不脱,避不掉的。"白灼:“…有病,得治。"赤桀:“我呸!老子从不信命!"冥鸢:“啧,真是碍耳,给我死…"天:汗?????在一旁满头黑线的某夙,抓起变着人格与天撕逼的某只的后领,大手一挥,将某只扔进了凡界镜元。某夙:“还要玩儿到什么时候,时间就是金钱,赶紧下去做任务!"被扔下去的某只:“啊!死妖孽!本神要与你同归于尽!啊!"某夙无奈地笑了笑,眼中满是宠溺,丫头,若是一直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 长相忆之冥愿

    长相忆之冥愿

    花飞漫天,魂销万里,风吹云散。她用最后一丝神魂还他魂聚归来他苦守一处,只为那一片枫叶长驻于心她是天界最小公主,他乃冥界之尊鬼王一眼万年,覆水难收,恋恋不休四海潮生,不死不灭,不弃不忘“如若我没有身负神力,我便不存于天,也不会害你身负重伤,断忆绝情。可我身负神力,必要无愧于天地本心,救三界归于平静。我背叛亲离,逆天改命,与天争锋,却不曾有悔。但因果轮回,命里注定,我必得顺应天命,履行重任。无冥,三世轮回,你我注定于此,罢了罢了,要忘就一并忘了,银铃还你,此后物归原主,不亏不欠,各其生活。”“你说‘物归原主,不亏不欠,各其生活。’你用你最后一丝神魂留我在此间又是何意?到底是我们还是互相亏欠,罢了罢了,想你不见,唯有这几树红枫与我世世纠葛......”
  • 穿越之凤傲九天

    穿越之凤傲九天

    异界一双凤眸缓缓的睁开,眼前景象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自己还活着?我不是已经死了吗?难道我穿越了?一连串的疑问还没来得及梳理面前突然冒出一个穿着低调却不失贵气的俊美无方的男人。慌乱了。古人小姐的闺房难道可以随便进?不是说不行吗?欲哭无泪,我可是只穿着睡衣的。
  • 星恋誓约之吻

    星恋誓约之吻

    这里有许多种族,其中,神族、魔族最为强大,大多数人类只能任人宰割。她和二十个人类学生被选中前往魔族贵族学院,她誓要践踏残暴的魔族,成为魔族校园最令人惧怕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来捣乱啊,明明那些魔族也同样歧视身为魔族贵族的他啊。哼!皇上不急太监急,她要狠狠教训那些魔族!也不知从何开始,只要他一有麻烦,平时对他冷嘲热讽的她总会为他出头,出完头后还要硬骂他一顿,说自己不是为了他,只是看那些欺负人的不顺眼而已。究竟,他们能否走过重重考验,揭开未知的谜,走到那再也没有任何困扰的圣土上呢?
热门推荐
  • 无面杀伐

    无面杀伐

    进化总伴随于死亡,挣扎于世界的渺茫。一张从天而降的面具降临到冷轩的生活,身世之谜渐渐浮出水面。从此他的人生轨迹彻底打乱。学院,生存区,沦陷区,地球,月球,宇宙......越发展开的世界。一个接一个生存的挑战,只为了人类而战!“我不是英雄,茫茫人海中,我也只是一个士兵。即使我执掌机械,手握雷霆!”“伙伴!”“伙伴!”是的,我们是伙伴,肩并肩,所以我们无敌!戴上面具!欢迎提出意见或批评,作者QQ:2698743469。您的支持将是我的动力~欢迎扩散~
  • 萧枫冰叶

    萧枫冰叶

    你是我一生的救赎。——萧琰遇见你是我最大的幸运。——凌雪
  • 命魂师手记

    命魂师手记

    我叫陈壬申,是一名学生,周围人都说我是天煞孤星。因为,在我身边的亲朋好友几乎都被克死。直到有一天,一个女人问我,是否想逆天改命......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人的命真的能改吗?
  • 这座空间有点冷

    这座空间有点冷

    前言:秦一城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够制造出往返‘π空间’,去弥补过往的遗憾和愿望!在七十岁的时候!终于和自己的团队,制造出可以回到过去,又可以安全回到现实中的‘π空间’。然而,为了把徐木伊救活,把她带回到自己真实的世界。再一次回去后,‘π空间’已经不再是原来的‘π空间’。一场宇宙的星辰和人类起源的秘密,紧密的联系在一起……而人类也不是由两个细胞结合形成……这一切发生,从附星归位展开面纱……
  • 战魂之金麟天下.B

    战魂之金麟天下.B

    一个平凡庸碌的小人物……一次偶然的圣火传承,注射基因,火灵手链,麒麟圣兽,……都为他拼造一条战魂之路.中国异能者,暗黑之士,召唤师,更有黑暗恐怖的神秘组织……一个小人物的成长传奇人生,一段段悲欢离合的爱情,更有精彩无限的搞笑场面,请大家跟着小安一起走进这段战魂的燃烧之路吧……一切精彩尽在本书,本书不求经典,只求给读者带来一点娱乐!
  • 恶魔冷王子遇见恶魔冷公主

    恶魔冷王子遇见恶魔冷公主

    为什么,一次次的伤害我们三个,又一次次地捥回,遇见你们,到底是好是坏?
  • 夏乌的星球

    夏乌的星球

    这是一个逃与面对的故事。夏乌面对这个世界一直在逃,逃的路上夏乌也会承担。
  • 纺

    新人新作,如有问题尽情提出,会改正的。故事描述的是一个不一样的怪异世界。
  • 爱上叛逆少女

    爱上叛逆少女

    因家庭原因,美女级别的女孩叛逆了,整天泡在酒吧。一天男孩在酒吧见女孩在喝闷酒,便打听她的身世,殊不知,那女孩有多么悲惨经历。他开始为她所动,追她................................................
  • 魂灵圣界

    魂灵圣界

    十二颗魂珠,十二颗星辰,十二柄武器,一个最重要的人“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