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树木拦腰折断无数,随着“噼啪噼啪”的声响还在继续蔓延。
我几近全力与这女贼交手,万不想这女贼竟还有些本事,虽不至于打败我,但也因为她有时会吹出萧声扰乱我的心神而极其难缠。
这番打斗动静却害得周围大树逐渐倒塌,我也只得在心中为这些大树默哀。
而想让我收手,不可能的!
今天我非把这贼人屁股打肿不可!
虽然她非常难缠,有时会以乐器吹出曲子乱我心神,有时寒意刺骨袭来十分麻烦,但我今日就是打定她了!老天都拦不住!
我也不作任何保留,招式绝学尽出,却未敢使出那恒道尺,毕竟因为一个偷衣服的女贼动用恒道尺惊动师父可不好解释。
好在这女孩在我这般频频攻击下终于招架不住,淡蓝衣裙已是香汗淋漓,小脸上亦满是汗渍正喘息不已。
而我虽有些喘息,但真气尚存几分,这还得得益于师父教导有方,虽然境界不高,但真气是相当足!
“知不知错!”我风咒掐指而成,且已辅之玉衡位之强化,这一击下,我定能将她打败。
若她知错还好,若不知悔改,可就怨不得我了!
“不知错又怎样!”女孩一脸不认输之色,还将玉箫置于唇下。
我断未想这女孩不仅毫不知错竟然还持箫一曲,弄的我头昏脑涨。我亦是心中烦躁,便将此刻得以玉衡位增强的风咒使出,霎时狂风骤若锋芒刀刃,树林斩断一片。
待狂风消散,树林已是满地狼藉。那女孩实力竟也不俗,虽是真气耗尽瘫倒在地喘息不已,却也堪堪挡下我这一击并未受重伤。
“错了没有!”我走到她面前叉腰。
虽然我这一式之下,纵使我真气亦快被掏之一空,但我还有所节余,所以她肯定是无法反抗了。
本以为她这样该知错了吧,没想到她竟然扭头一副自傲不知错模样道:“哼!臭女人,有什么了不起?我本来就未学什么进攻术式。”
虽然她此刻一副不知错令我心生怒意,不过仔细想来,确实她的术式皆是辅助之意,进攻性着实差了些。
但!赢了的才有话语权!而我,便是这话语掌控者!
“说吧,你想我怎么惩罚你呢?”我奸笑着看向她,见她一脸傲娇之色,我便将目光逐渐放低些道:“不若……我也将你衣物……”
“你……你想干什么?”
这般,女孩赶紧一脸惊恐的可怜模样护住衣矜,身子往后一缩。
我见她这番模样,心中笑意甚重,继续道:“当然要是要惩罚惩罚你,看你还敢不敢偷衣服!”
说着,我面带坏笑朝着女孩靠近,女孩更是惊恐万分往后退去,待我抓住她衣裙时,已是哭的梨花带雨道:“我……我……不敢偷衣服了!”
见他这般,我这才松开她盘问道:“说!你是何人?为何认识我又要偷我衣服。”
女孩犹豫一下后楚楚可怜模样缓缓起身却突然撒丫子就跑,被我反应过来给抓了住,待我手抓住她衣矜时她才赶紧道:“我……我是晓灵!”
“……”
嗯?啥情况?这女孩就是晓灵?杜少青的梦中情人,喜欢牧清扬的那个女孩?
这般,发生的一切便有了些许明了,想是牧清扬和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被这晓灵所知,这丫头打翻醋坛子跑来找我来了!
不过我亦是装作不知松开她衣矜向她问道:“晓灵姑娘,我二人素昧平生,你为何偷我衣物?”
晓灵却一副看小人模样道:“哼!我就是想看看你这妖精到底什么本事骗得师哥魂牵梦绕,我早就暗中蹲你多时,今日见你在溪水之中,便偷了你衣物,看你如何见人!”
哟呵?居然还蹲点?感情还真是打翻醋坛子跑来的?
“晓灵姑娘,你师哥对我魂牵梦绕是他的事情,你跑过来偷我衣物不合理吧?”我如此讲道,这万事万物当讲个理字,她师哥喜欢我对我念念不忘那是她师哥的问题,怎能牵扯到我头上呢?
却见这晓灵这丫头片子把头一别,一副不以为然道:“反正我师哥肯定是被你勾了魂魄!”
哎……真真令人头大……
我一时间茫然无措不知如何解释……
……
“既然你二人争论不休,不若去我洞府中慢慢讨论?也可讨个凉爽,嘻嘻……”
正当我不知如何面对这晓灵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诡笑之声,待我转身时,只见飞来两条黑色缎带将我与晓灵二人牢牢缚住。
我催动仅存的真气挣扎却发现这黑缎更紧了些,这般我真气也几近枯竭,也无力抵抗。
我二人被牢牢缚住后,树林之中这才多了个人影,说是人影,不若说是个身材枯瘦嶙峋,面容苍老笑容诡异的鬼婆,此刻正撑着一把黑如墨的伞蹒跚着走来。
我见那伞黑的阴沉诡异,竟还透着丝丝阴霾之气,之前算作我失误,这般这伞定是那冥器无疑!
“你是谁?干嘛绑着我?”我还未开口,晓灵便挣扎一番后一副怒意率先开口向这鬼婆发问。
“哟,瞧这细皮嫩肉的两个小姑娘,我看着都觉得心喜。”鬼婆那瘦如骷髅般的脸靠近我二人瞅了瞅继续道:“我洞府离这里不远,二位与我一同做客吧?”
说罢,这鬼婆便将黑缎往手中一拉,拖着我二人便往不远处山间而去。
这鬼婆虽然长得风吹即倒弱不禁风模样,这力道却是着实大了些,我二人一同用力反抗竟也挡她不住。
什么情况?先是被这晓灵偷了衣服,好不容易出了口恶气又被这诡异老婆子给抓了?
“冥君!冥君!快出来!”我在意识中疯狂嚎啕出声,却未见冥君丝毫作答。
该死的冥君,这时候居然睡着了,本来还想让他看看鬼婆手中的伞是不是冥器,想让他想个办法,这般看来也只得我自己应付。
途中,晓灵一直骂骂咧咧,被鬼婆一番诡笑声吓得闭了嘴,我二人便被拖到一山洞之中。
本是在这危急之时心中焦急非常,刚一进山洞便被一阵阴风吹过毛孔骤缩,此刻晓灵虽然面色依旧傲娇着,但身体已经开始冷的发抖。
这山洞内本就阴冷,又背阳向阴,阳光稀少更觉这山洞阴森,加上途中晓灵突然踢倒一物发现起骷髅头时尖叫连连,整个山洞已透着诡异。
不过这山洞虽然诡异,却也算是个住所,洞内里宽敞,桌床之类一应俱全,边上竟还有一梳妆台,其上胭脂粉末之物琳琅满目更胜那女子闺房。
虽然晓灵着急,我却是并不慌张,毕竟我可还藏着神器之一的恒道尺没有出手。
鬼婆将我二人带进洞中,将我二人绑在石床之上,脸上皱褶皮肉咧出一个阴森笑容看着我二人馋色道:“真是两个漂亮的小家伙,这皮肤细腻光滑,这小脸蛋真细嫩白皙呀。”
晓灵被鬼婆这张鬼脸靠近一瞅立马大呼出声:“啊!你个死老太婆离我远点!”
“死老太婆?待我取了你这皮囊,看看还是不是老太婆?嘻嘻……”这鬼婆却也不生气,眼馋着将晓灵身子上下打量一番,更把这晓灵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取皮囊?莫非夺舍不成?
我心中甚疑,毕竟这种情况在我身上发生了不知多少次,那冥君心心念念着我这身体,天天念叨着要夺舍,不正如眼前?
“夺舍?”我虽心中明了,面目依旧平静疑道:“婆婆,我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们?”
“嘿嘿……你这姑娘倒是个明白人。”那鬼婆又是诡笑一声,便将目光转向我继续道:“我们是无冤无仇,可是这貌美如花的皮囊谁不喜欢呀?我修这阴邪功法皮囊形如枯槁,但我其实年轻着呢。”
……
原来是修了邪功把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自找的!
我听罢,再闭眼叫那冥君一番,却依旧未得任何回应,复又将他骂了个底朝天。
而那鬼婆在此刻撑开黑伞,黑伞脱手而出后在空中盘旋片刻后黑色光晕笼罩着我二人身子,鬼婆这才开口道:“好了!你二人一个个长得水灵灵可爱,一个长得花容月貌娇美,我是要你二人中谁的皮囊好呢?”
我还没反应过来,晓灵立马脱口而出:“她!婆婆要她的!我还小,发育不好,她长得好看,一定能夺人欢心!”
这小妮子怎滴这般奸猾?方才还说我没比她漂亮多少,此刻危难当头她却比谁都承认的快。
这般,我并未有何答复,毕竟我如此真诚,断不能谎称自己没有晓灵漂亮吧?便只闭眼唤那冥君,若真无计可施,我也只得祭出恒道尺来。
“咦?”
这鬼婆子突然咦了一声,我睁眼却见她一双枯眼轱辘盯着我头上瞅,不知道在瞅啥。
“小姑娘,你这簪子哪里来的?”
鬼婆突然指着我头上在刘云处偷的白玉簪子面色疑惑,我心中亦是不解其意,便实话告知她:“逍遥城刘云欲杀我被我反杀,我取他一玉簪不过分吧?”
“刘云?”鬼婆听完突然间眼底惊恐些许,连退两步枯槁面容扭曲指着我鼻子狞声道:“你杀了刘云?”
这般神色,这鬼婆竟与那刘云相识?那封书信……
“秀玉?”我一脸疑色看向这鬼婆,那鬼婆听到我这二字,面色突变,从惊恐至愤怒,我便知这鬼婆定然就是那刘云的相好秀玉!
只是这般模样,真不知这刘云何等品味,啧啧……
“是你杀了刘云!”鬼婆的面色阴沉无比,越是看我便觉得身体发凉。
“是又如何?他刘云要杀我莫非我让他杀了不成?”我丝毫未惧,占着理师父便定然不会责怪于我。
本以为这句话会激怒鬼婆,不想这鬼婆却是兀自转身哭泣喃喃道:“想那刘云说要送我桃花玉簪以证真情,怎奈刚见玉簪,噩耗便至……”
咦……谁要听你二人的故事……
我心中只觉这刘云乃当世英雄豪杰,面对这般面容亦能生出情愫,果真汉子!
心中正鄙夷着,鬼婆却起身目露凶光朝我道:“今日,我若不为刘云报仇,怎对得起他一番深情?”
言罢,诡异黑伞黑晕更甚,且真的只射向我一人,顿时我只感觉头脑模糊不清,意识消沉难受至极,仿似灵魂要被抽离身体一般。
冥君还死睡着,看来我也只得借由恒道尺度过当前危机……
“秀玉,公子传唤为何迟迟未到?”
正值此危急时刻,洞外突然一熟悉女子之声传来。那声音温柔至极,饶是那旭阳初升在这声音面前亦不过如此。
师姐!师姐竟然在这里!
听到这声音后,鬼婆虽然面带不悦,却也放下那黑伞停止手头事情转出洞外。
师姐!她竟然认识这个诡异至极的鬼婆!
为什么她会到这里来?为什么她要害我?刘云认识鬼婆,师姐认识鬼婆,那师姐是不是也像刘云那般看出了我的身世?
一瞬间,无数疑问涌现在我心头,我想去问,可是我更怕与师姐为敌,尽管她曾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