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磊有些好奇，问道：“老三，咱今晚到底要干啥，你整的这神神秘秘的，可别时啥违法乱纪的事情啊。”
吴华见距离银行还有一段路，就在路上把自己的想法和大伙儿说了一遍。
只是大伙儿严格来说只是学生，并没有吴华那样两世为人的经历，对于认购证，股票之类的东西，对于一直处在学校的他们来说，很遥远，有种触不可及。
还有就是，他们听到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因为炒股家破人亡，跳楼自杀的故事。
现在一听到吴华居然要炒股，刘冬梅第一个就不信，撇了撇嘴道：“要说谎能不能换个花样，你会炒股么。听你说那认购证要五十块钱一张，你要买一百多张那可就是六七千块钱呢，你有这么多钱么？昨天吃个火锅，付钱的时候还在肉疼呢，这会儿又有钱炒股了？”
吴华并没有去和刘冬梅辩解什么，转头看向孙磊，目光凝重：“老大你相信我么？”
孙磊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其他几人也是沉默不语。
吴华心里叹了口气，让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来理解时下最疯狂的东西，显然有些太过牵强，如果他们都有自己前卫的眼光，或许在曾经的那段时光，四个兄弟也不至于会混的这么惨。
想通之后，吴华也不多做解释了，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当结果出来的时候，他们才会选择相信，在一切还没有定型的时候，只会被人认为是一个疯子。
老四的话比较多，走上来劝说道：“三哥，咱们还是别开玩笑了，你什么情况我们也都知道，到底要做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就是，都走到这里来了，害怕大家不帮你不成？”孙磊道。
吴华心知要让这个时代的兄弟明白自己的想法的确很难，所以在这个事情上，他也没有过于去解释什么，只是问道：“老五，带指甲剪了没？”
张文静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泛着光泽的指甲剪扔了过去。
大伙儿有些糊涂，这时候拿指甲剪干啥？
只见吴华朝着周围看了看，见没有来往的行人，才拿着指甲剪，慢慢地将自己衬衣胸前口袋的扣子剪开，将缝在里面一沓钱拿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好就是母亲给他缝在衣服里面的七千块钱。
为了能够容纳整张的一百不需要褶皱，母亲还将他衬衣上的口袋改大了一些，这样放钱看起来这也不会那么显眼。
直到现在拿出来，那一踏人民币依旧如刚从银行取出来的那会一样崭新。
几人直接看呆，对于家境普通的他们来说，几百块都已经算是超级大款，眼下这一沓钱就这么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他们眼前，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
“老三，你……你这些钱哪来的？”老大孙磊率先回过神来，瞳孔一缩，上前死死的攥着吴华的手，“别走错了路，老三。”
话刚说完，他手上就已经多了一叠钱。
吴华微微一笑，很轻松的拍了拍孙磊的肩膀，“老大，你手上五张身份证，每张认购证五十块，每个身份证能买十张认购证，给你两千五。”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放心。”
剩下铁柱两张身份证，吴华给了一千备着。赵达超四张，也就是两千。还有张文静那儿两张，也就是一千。加上他自己的身份证，正好七千块。
钱分配完毕，大伙儿拿着手里的钱，都有些心惊胆战的，长这么大以来，他们还是有一次手里攥着这么多钱，就连一向沉稳的老大孙磊，也有些结结巴巴起来。
“老三……咱……这真的是要去买那个认购证啥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三哥，你没看好多人炒股炒到最后都倾家荡产，血本无归，最后一时想不开就跳楼了呢，咱们可不能学他们啊。”赵达超劝说道。
话一直不多的铁柱也开了腔：“他们说的也没错了，老三我知道你是受了叶静初的打击，想要尽快的挣到钱，但这钱未必就有这么好赚，咱们还是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来比较好。”
吴华深深地吸了口气，哥几个轮番看了一眼，平静地眼神里含着一丝领导般的威严，凝声道：“哥几个，就说一句话，信不信我？”
一旁的刘冬梅看到吴华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整个人的气质仿似都在升华，看他的眼神也慢慢地发生了改变。
“信！”孙磊咬牙道，“但……”
吴华抬手一摆，大有那一战封喉的威严之气，直接打断道：“信我，那就够了。今晚上，哥几个只要听我安排就行，日后你们自然会明白我。”
“好！”孙磊攥着手里的钱，郑重道。、
刘冬梅此时此刻，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神里，全是复杂和疑惑。
在叶静初和吴华分手的时候，关于吴华最多的描述，就是窝囊，穷，没志气，甚至还有胆小如鼠，但经过这两天的接触，刘冬梅发现吴华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完全就是天差地别。
在她的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勉强的这个男人，以后肯定不简单。
怎么办？是赌一把，现在就对他死缠烂打，等待他以后功成名就跟着风光无限，还是让这个机会，白白的流失在自己眼前？
“想什么呢，走啦。”失神间，张文静在旁边推了一下。
见五人都走到前面去了，刘冬梅连忙追了上去：“你们别走这么快啊，等等我啊。”
就这样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一行六人来到了银行大门口。
周围冷冷清清的，没有几个人。
孙磊皱眉道：“老三，这会儿一个人都没有，咱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万一明天不会和你说的那样火爆，那咱们不是白排通宵了么？”
吴华胸有成足道：“白等是不可能的，长夜漫漫，这一晚上够得咱们等，我去找几跟凳子。”吴华见对面的饭店还没关门，就走了过去。
饭店老板也是个热心肠，听到吴华说要排队来借凳子，直接让他拿走就是。
回到银行门口，几人就围坐在一起，开始漫漫长夜的苦等。偶尔有行人路过时，也会朝这边多看两眼。
凭着以前的记忆，吴华模模糊糊的记得，当初这认购证开始发售的时候，人山人海，中间好像还出了一点小插曲，详细到是什么事情，他也没能想起来，总觉得自己似乎忘掉了一条发财的路。
等待的时间总是过的那么漫长，几人感觉已经坐了很久了，低头一看表，才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如今正是夏天，距离天亮，也还有五个小时的时间。
吴华见对面的饭馆这会儿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关门，想到周围也没什么东西卖的，距离天亮又还有这么久，就又起身去了饭馆。
张文静脸皮薄，就道：“要不咱们还是一起过去吃吧，在银行门口吃，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吴华直接否决了张文静的提议，摇摇头道：“别，咱们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谁也不知道后面会不会有人来，今晚哥几个辛苦一下，回头在请你们吃大餐。”
孙磊四周瞧了瞧：“这大半夜的，鬼影都快见不着了，哪里还有什么人会来。”
“老板，还要麻烦你一下，能不能在帮我们炒几个小菜，这大晚上的不吃点东西也难挨。”吴华道。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正在收拾路边桌椅板凳，见有生意来了，哪有不招呼的道理，笑道：“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们炒。”
就在吴华在这边等待的时间，马路对面想起了老大孙磊的呵斥声，听语气还十分的生气。
只见先前还冷冷清清的银行门口，也就一会儿时间，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吴华连忙对老板道，“老板，我先过去了，一会儿麻烦你这送过来一下。”说完小跑过去，来到孙磊身边，问道：“怎么了？”
赵达超一脸佩服道：“三哥，你还真的是神了，你前脚刚走没两步，后面就来了一群人，也是来排队买认购证的，他们看你的位置空着，就想占你的位置，我们当然不肯让他，就吵起来了。”说完，指了指面前那人。
吴华顺着老四的手看去，看年龄在三十左右，留着一个村头，穿着一件花色衬衣，比孙磊还稍微高了一点点。
“这位置是你的？开个价，我给你买了。”衬衣男一脸不屑，仿佛已经吃定了面前的这几个小子。
“不好意思，不卖。”吴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衬衣男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从衣服里摸出两百块钱，在吴华面前晃了晃：“起来，这钱就是你的了。”
吴华没有抬头看一眼，淡淡道：“你要是能拿出两万块钱，我倒是可以把这个位置让给你。”
孙磊等人这会儿还是没有明白这个位置的重要性，见白白没了两百块，心里还有些心痛。
刘冬梅目光一直都放在吴华身上，越来越发现，面前的这个吴华，似乎和传闻之中的那个吴华，简直就是两个人。
衬衣男眉头一皱，见吴华不为钱所动，语气也不像开始那般强硬，缓缓道：“这位兄弟，我看你们几人已经占了前面最好的位置，不如商量一下，除了你之外，后面的位置卖两个给我？”
“钱拿来，我卖你。”老四赵达超眼睛一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说了出来，排个队卖个位置一下子就能挣两百块，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两百块钱，都够他几个月的生活费了。
吴华瞪了赵达超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你要敢卖，我今天非把你的腿打断，好好排好。”言语中的那股强硬气势，让人生不出丝毫的反抗来。
赵达超讪讪一笑：“我就开个玩笑，三哥你别当真。”转头对那衬衣男道：“谁叫你们来得晚呢，乖乖去后面排队吧。”
“就是，排队去排队去。”孙磊摆了摆手，故意亮了亮自己强健的肌肉。
衬衣男回头多看了正优哉游哉坐在凳子上的吴华，冷哼了一声，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排到了他们后面。
这边热闹的场合刚过，马路对面的饭馆老板，直接端了一张桌子过来，香喷喷的饭菜，也都一并端了过来。
“麻烦你了老板。”付了钱，几人围坐在一起，美美的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一行人继续排队。开始还觉得非常有新鲜感的刘冬梅，到了三四点钟的时候就已经快坚持不住了，两只眼皮直打架，加上夏天蚊子有多，整个人是又困又痒。
但即便是这样难熬，刘冬梅也没有提出一个走字，就这样咬牙坚持着。
“实在困了，就回去睡吧，你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好帮忙的。”吴华回头道，心想这丫头的性格倒是蛮可爱的，旋即又想到多年后，看到他抱着头走进警车的那一幕，有些想不通在毕业后的这些年，她一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既然答应了要和你们一起熬夜，怎么可以半途而废，你可别小瞧我。”刘冬梅不舒服道。
“那你加油。”吴华微微一笑，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当初的自己和刘冬梅毫无交集，如今却走的如今的近。
也不知道就这几天短暂的相处，能不能改变她未来凄惨的命运。
想到这里，吴华不禁想起了前世，寝室几个兄弟的命运。出了老二铁柱一直刻苦学习，在九八年的时候终于出过留学之外，老大孙磊毕业之后染上了赌博，输的倾家荡产。
老四赵达超是他们之中最滑头的一个，但也由于心境不稳，一直没有多大的成就，当初再次看到老四的时候，那还是在一家快递公司里面——清货。
老五张文静？
吴华当初支教之后，就再也没有丝毫音讯，只是当初回到城市的时候，在电话里和老大孙磊偶然谈及他时，孙磊吞吞吐吐的说是在一些酒吧上班。
至于到底做什么，吴华不得而知。
看着哥几个此刻一丝不苟的帮自己排队，毫无理由的相信自己，吴华感动的同时，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将哥几个全都拉起来。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来到银行门口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从最初的几十人，到后来的几百，慢慢地发展到了上千人之多。
五六点钟，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银行门口已经是人山人海，整条街都是排队买认购证的人。
直到这时候，孙磊等人才彻彻底底的明白了吴华的高瞻远瞩，对他更加的深信不疑起来。
此时的街道上，卖早点的推着餐车来到了街上，开始一天的工作。吴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长长的队伍，有些人从两三个小时之前就来了，还滴水未进，心里忽然想到了一个撑着这个机会挣点快钱。于是对刘冬梅道：“冬梅同学，想不想挣点生活费？”
一听到钱这个字，不仅是满脸疲倦的刘冬梅来了精神，已经打了好几个呵欠四人，也清醒了不少。
刘冬梅揉了揉眼睛，“你说，我听你的。”
身后已经排成了长龙的队伍，让刘冬梅对吴华的话深信不疑。
“你们身上除了我给你们的钱，还剩多少都拿出来。”
几人摸了摸口袋，一共凑了五十多块钱出来，吴华又把自己还剩下的二十块钱也放到了里面，一共七十块钱交到刘冬梅手里，笑道：“你们信不信，这七十块钱，很快就能变成七百块钱。”
几人齐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信。
要知道这个年代，一些普通进厂的员工，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十，高级点的师傅也才一百到两百。七百块钱，对于普通人来说，几乎是半年的收入了。他们不相信也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鉴于吴华的话似乎从来没有让他们失望过，老大孙磊的心开始有点动摇了，咽了口口水，“老三，你快说说。”
有些挨着吴华比较近的人，也听到了一些谈话内容，都竖起了耳朵想听听他们到底想干嘛。
吴华找了招手，示意几人靠近点，然后悄悄地将法子说了出来。
贴耳说的话，围观的那些人自然是听不到，有些人便冷嘲热讽道：“真是异想天开，几十快钱还想变成几百块，回去做梦倒是有可能。”
“人家就是哄哄女孩子的，这你也信。”
“呵呵，人看起来不大，哄女孩子倒是厉害。”有些则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嘲讽了几句。
其实不仅仅是旁边排队的人不信，就连刘冬梅在听到吴华说的之后，脸上也是将信将疑，就这么简单，几十块就能变成几百块了？
“去吧，这里排队我们几个就够了，可不要让我小看你哈。”吴华挥了挥手，示意刘冬梅拿着钱去办事儿。
刘冬梅看着手里的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着钱离开了位置。
见吴华他们那儿空出一个位置，立即有人围了上来，打趣道：“这位小兄弟，你这儿既然空了一个，不如把这个位置卖给我如何？”
那人在后面也排了很久，知道这几人里只有对他说才管用。
吴华见这人年约三十出头，身材微胖，比他要稍微高一点，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带着一副眼镜儿，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不是先前那个仗着有点钱有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就笑着问道：“这位老哥你出多少买？”
“一百块成不？”说着就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大钞，热情的递到吴华面前。
“成，一百块成交，老哥你站这儿。”吴华将钱放进了口袋里。
“小兄弟是个爽快人，哈哈。”那人见自己现在排在第二，脸上笑开了花。
先前出钱买坐的那个人，看到这一幕脸色直接就阴沉了下来，一副恨不得吃了吴华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
“臭小子，今天要不是看在日子特殊，老子非做了你。”那人暗骂了一声。
吴华也注意到了那双寒得渗人的眼神，不过也并没有在意，云淡风轻的忽略了，直接和身后那个买坐的人聊了起来。
经过一番交谈，吴华得知这人名叫韩笑山，以前是做‘走私’的，就是投机倒把做生意，是江城人，这次专门过来，就是为了这股票认购证。
“看小兄弟信心十足，想必对这个也是有些了解吧，你也别笑，老哥我干了这么多年，这玩意儿我还是听我几个朋友说起的，这次也就来碰碰运气。”韩笑山笑呵呵道。
吴华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一看他那黑色的公文包胀鼓鼓的，不用说也是一大堆的身份证，准备的这么充足，吴华要是相信他的话才有鬼了。
不过鉴于这人说话并没有那么令人反感，在排队等候的时间，吴华不介意和他聊聊人生。
天色渐渐亮明，一轮金灿灿的太阳徐徐升起，清凉的早晨，渐渐的变得炎热起来。
等到了八点钟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已经开始有些晒人了，大部分人因为一直在哪儿站着，开始口干舌燥起来。
韩笑山看了看表，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出来遮在头顶挡太阳，皱着眉不耐烦道：“这都八点了，怎么银行还不开门，也太儿戏了吧。这天上的太阳都快把人烤熟了。”
后面的人也是一片怨声。
“来这儿都站了三四个小时了，一口水都还没喝，还不开门，到底是怎么搞的嘛。”
就在排队的人都被头顶的太阳晒得十分口渴的时候，一道清脆嘹亮的声音在马路边响起：“卖矿泉水了，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站累了吧，要不要来瓶矿泉水解解渴。”
只见，刘冬梅这会儿推着一个小车子，上面放了七八件矿泉水，慢悠悠的游走在排队的人旁边。
有些人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早就渴的不行，但又不能离开，因为你一走，后面的人可不会认你，只能忍着，见有人卖水，都招手要买。
“给我来一瓶。”
“这儿来两瓶……”
“五块钱一瓶。”刘冬梅说这话的时候是非常忐忑的，因为这一瓶矿泉水的进价才几毛钱，要不是吴华叮嘱他喊这个价，他是打死都想不到这来。
“五块钱一瓶，你干嘛不去抢啊！”
“爱买不买，不缺你这一个。”刘冬梅心里其实也心虚的很，这话都是咬着牙说的。
然而头顶炙热的太阳，终究还是让这些人服软了，有些稍微有点钱的人，直接要了两瓶，一瓶洗脸，一瓶用来喝。
万事开头难，买的人开了个头，后面的便接踵而来。
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刘冬梅的手上就已经多了一大把零钞，十块的，五块的，五十块的，小推车上面的矿泉水，也就剩下几瓶。
看着手上的钱，刘冬梅心里那个激动，捏了好几次自己的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是真真正正的用几十块就赚了几百块，脸上都笑开了花。
推着剩下的几瓶矿泉水了来到吴华他们身边，刘冬梅得意洋洋的亮了亮手上的一沓钱，笑呵呵道：“吴华同志，幸不辱命，圆满完成。一共挣了八百块多，最后几瓶我十块钱一瓶卖了，我厉害吧。，这几瓶留给你们。”
“还会举一反三，不错不错。”吴华赞赏道。
“哎呀我去，真的翻倍了，老三你可以啊。”孙磊笑道，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十块钱的矿泉水，我这辈子还没喝过这么贵的谁水，哈哈！”
“诶，那个小兄弟，你那儿还剩有几瓶，能卖我两瓶不，我出十块钱。”先前那个嘲讽吴华几十块就妄想变几百块的人，突然开口。
要不是实在是渴的不行，这银行大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他还真开不了这个口。
火辣辣的太阳这会儿晒得直烧心窝子，恨不得一瓶冰凉的矿泉水淋在头顶。
吴华瞧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箱子里还有五瓶矿泉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道：“这剩下的水刚好够我们几个人分，不过看这位老哥实在渴的不行，那我就把我这瓶卖你吧，我年轻，能多忍一会儿。”
那人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给，这是五块钱。”
“等等。”吴华刚伸出的水停在半空，皱眉道，“老哥，你要知道这就是最后一瓶水了。”
那人脸色一沉，心知这水没这么好拿，果然还是来了，问道：“说吧，多少钱你才卖。”
“咱们能在一起排队，说来也是一场缘分，我也不说高了，这最后一瓶清凉矿泉水，三十块钱，你要就拿去，不要我就自己喝了。”吴华侃侃而谈。
那人还在犹豫的时候，周围有的人却想要：“喂，你要不要，不要我买了。”
“要，怎么不要。”那人一咬牙，又添了二十五块，一起送到吴华手上，随后一脸气愤的夺过矿泉水，狼吞虎咽的猛灌起来。
先前那些还有些轻视的目光，这时候都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羡慕和嫉妒。
几人面面相觊，就这几句话，三十块钱就这么到手了？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才这么点啊。
孙磊当即就心动了，“咱们不是又有几百块吗，刘冬梅你再去买十几件水回来卖，要发了啊。”和炒股的长期利益相比，这种马上就能见到钱的事情，是最能打动孙磊的。
几人这时候都把目光移到吴华身上，就等他一句话。
“行了，有得赚就可以了，别贪。咱们已经抓住了最好的时机，后面的可就没这么好卖了。”吴华摇摇头。
就在他刚说完不久，身后就传来了好几个叫卖矿泉水的声音。
“卖矿泉水了，只要三块钱一瓶，绝对便宜啊，买到就是赚到。”
“两块，两块，矿泉水两块一瓶。”才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一大群人见识到了这里的商机，开始推着小板车来这里卖矿泉水。
“一块了，一块了，良心商家，绝不坑人。”见卖水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害怕自己手里的水卖不出去，直接按照正常价开始卖。
刚三十块钱买了矿泉水的那位，听到那‘一块’两个字的时候，呛得一口水喷在了地上，脸色难看得就像是吃了米田共。要不是这会儿人多，他是真的想拿把西瓜刀，追他十条街都愿意。
刘冬梅几人在偷笑的同时，也是打心底里佩服吴华的远见，对于他买认购证炒股的事情，几人都完全的选择了相信。
经过一段小插曲后，刘冬梅赚来的钱，吴华也没第一时间收到自己手里用来买认购证，而是让刘冬梅留着，作为以后过日子用的。买了认购证之后，并不是马上就抽签摇号，还要等很久，一两个月也说不一定，这段时间，就要靠这些钱了。
一旁的韩笑山默默地看着，眼里不时露出欣赏的目光来。
你站在看桥上的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吴华也看上了韩笑山的黑色公文包。
“老哥，你这么多人身份证一个人买起来费时费力，要不我们帮你出点力气？”吴华直接开门见山道，然后指了指身后那些排队的，“你看后面那些排队的，可没几个大老板，都是一些厂里的员工，全是被他们老板叫来给他买认购证的。”
韩笑山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嘴角扬起轻轻：“真是什么人的钱你都敢挣。”
“我看老哥不是缺这点钱的人，所以就帮帮忙了。”吴华轻笑道。
韩笑山直接爽快的答应下来，这倒是让吴华有些意外，本以为还要费些口水，不成想一说就行。
最后两人达成协议，韩笑山这次带了一百张身份证来，他们五人，帮他搞定九十张，他自己搞定十张的就成了，每张收取辛苦费十块钱。
九百块钱，韩笑山当场就给了他们，然后就是买认购证的钱。
就这么一会儿，又有九百块就进账，接踵而连的暴利收入，让孙磊几人都快有些晕头转向，找不着东南西北，老大孙磊更是激动的脸都红了，几句话就赚九百块钱，他爹妈一年加起来的工资也才这点啊。
老二铁柱眼里也是多了一丝往日少见的兴奋激动。
这会儿商定之后，看了看时间，距离银行开门，还有二十分钟。
远处迎面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吴华下意识的瞳孔一缩，旋即又恢复正常，努力自己变得轻松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