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脸红扑扑的,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
喂,你不会已经醉了吧。本大爷可扛不动你啊。
“谁说的,我才没醉。”她眯着眼睛看着月亮,突然打了一个嗝,然后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诶,喂!姑奶奶呀,你醒醒!
风无声地吹过湖面,泛起了波光粼粼,水光倒影中,似有一个身影缓缓走来,他墨发如泻,眉眼如星,白皙的脸似能透过月光。
红蛇感应到来人的气息,一阵瑟缩,也不敢爬出来。
这,这不是……
不对,这位大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里可是南王府啊。难道……不,不会吧。
红蛇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就听见一阵声音在它心中响了起来,邪气中带着一抹磁性。“小家伙,你要是敢告诉她的话,小心我把你炖了做蛇汤哦。”
红蛇想要哆嗦地点头,却发现自己还藏在夜铃的手臂中,点不了头。
“呵。”他轻轻一笑,笑声又惊得红蛇一个哆嗦。
他走上前去,轻轻抚开少女脸上的发丝,然后缓缓地将她抱起,她靠在他的胸前,似睡的安稳。
他漫步在夜色下,走向了少女的闺房,她推门而入,将她轻轻放在了榻上,为她盖好棉被。
他垂了垂眼睫,望向少女的面庞,眼中似乎涌现着复杂的情绪。
他起身,转身欲走,身后的姑娘突然在睡梦中伸出了手来,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身子一僵,便听到身后的姑娘呢喃道:“师父……别走……”
他听了此言,感觉心中似有什么一碎,自嘲一笑。然后伸出手,将她的手从他的手臂上拉了下来。
她的手垂了下来,他又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融入了夜色之中。
有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她缓缓睁眼,感觉眼角有些湿漉漉,擦了擦似乎有些泪痕。
她是梦见了什么吗?头有些疼,她捂了捂头,微微蹙了蹙眉。
小红?
她四下望了望,没有看见红蛇的身影,突然红蛇从她的手臂里缓缓怕了出来。
“你昨晚没爬出来睡吗?”她问道。
红蛇今日很是奇怪,安静得出奇不像话,反而总是盯着她看。
“你怎么了?哦,对了,我昨晚我记得我是在湖边喝酒来着,我怎么回来的?”她问道。
红蛇犹豫了一下,“是张叔刚好路过,叫了两个丫鬟将你送回去的。”
“张叔?”张叔刚好经过那里吗?可是感觉好像不对。
她记得昨晚似乎有一个朦胧的身影,还有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一想,又猛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她,她在想什么呢,她不会做了什么春梦吧。
这么丢脸的吗,这可不能被小红知道,否则又要嘲笑死她。
她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猛地跳起。
“对了,现在什么时辰了。惨了惨了。”她猛地爬起来跳脚,拿起衣服就手忙脚乱地换上。
红蛇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叹了一口气。
“云初啊,你该不是入戏太深了吧,真打算一辈子当个丫鬟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她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然后缓缓地扯了扯嘴角。“自然,我没忘。但现下我不还是丫鬟吗。”
说着有些心虚的咬了咬下唇。
红蛇想起了心中的疑虑,这个丫头,就怕最后是被别人玩弄与手掌中啊。
夜铃整理好了以后,便急忙往寝殿处走去,路上走着太急,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个人。
“诶,哪个丫鬟,毛毛躁躁的。”
“对不起,诶?张叔?”她望向来人。
张叔见是她,似有些无奈,“王爷吩咐了,今日姑娘你可以休息一日,你就可以不用过去了。”
“休息一日?”她有些莫名,为何突然要放她一天的假?不过想来王爷随心所欲的小孩子脾性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能就是突然一时心情好了。
“那王爷呢?现在在哪?”她问张叔道。
“王爷现下不在府上,似乎和丞相府的柳小姐有约。”张叔瞥了一眼她,又道,“不过是个下人,别管主子的事。”
“哦,我知道了。”她故作乖巧地点了点头,心想着,柳依依?南衍之和她出去了?南衍之知不知道柳依依对他图谋不轨?
张叔说完便打算走,她突然喊住了了他。
“你还有什么事吗?”张叔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啊,是……那个,昨晚谢谢张叔派人送我回房。”她礼貌地道谢。
“派人?”张叔皱了眉头,“我昨晚没有派人。”
“啊?真的吗。”她看了看张叔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心下了然,暗自吐槽,臭小红,你居然敢骗我。
“啊哈哈,那恐怕是我搞错了,张叔慢走,慢走啊。”
她看着张叔远去的背影,然后笑了笑,在心里道。
小红,你快给我说清楚,你敢骗我。昨晚明明不是张叔,你为何要骗我说是张叔?
……
不说是吧,不说拉倒,哼,本姑娘迟早也查的出来。
……
你还真不说啊,不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
今天这么安静,往日都没见你这么安静过,真是奇怪。
她撇了撇嘴角,突然想着今日既然被放了一天假,不如就出府逛一逛好了,不过从正门是出不去了,毕竟丫鬟出府还是需要批准的。
不过她如今的一身三脚猫功夫自然也不是白练的,想要出府倒是轻而易举。
说来也奇怪,当年在华清的时候,她是个武功废,她以为她这辈子都练不了武功了,没想到,两年前她失忆的那时她却恢复了练武功的能力,难道是因为魔血的缘故?
她换了一身寻常的衣裳,然后走到一处僻静的墙角,施展轻功,飞身而出。
来到了大街上,她想来上次还没有给段宸回信来着,便打算去买来纸笔写一封信。
她走在街上,一路往着文宝斋走去。突然,她发现了一个身影从云镜馆走了出来,那个身影,出尘卓绝,可是却那么熟悉。
若不是最近日夜常见,她恐怕也不敢置信,毕竟是同样的人,怎么会有一身不同的气质。
那个人……是南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