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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染红的白雪

母妃……母妃……为什么不喜欢哥哥们……为什么不喜欢茉茉……我们做错了什么……

染红的白雪上,凌茉颤抖着躺在地上,哭泣着,悲伤地看着手持藤条、一脸冷漠的雪妃……

雪妃和云灵王在一个雪花飘飘的冬天相识、相爱。那时她如雪一样纯真、洁白。但是封为雪妃后,渐渐地,她变得善妒,想得到的越来越多,云灵王也渐渐地对她失望而疏远。凌子风【天赋】为【笛】,凌子云为【琴】,凌茉为【雪】,在她看来,这些天赋软弱无力,不能拿出去炫耀,毫无用处,这样的孩子宁愿不要。于是乎,他们一生下来就从未得到母爱,相反,还经常遭受雪妃无情的鞭挞,不管他们多么努力,始终未能博得她一笑。有一次在雪妃的生辰中,凌茉为了让雪妃开心,用自己的【天赋】制造了一场雪花飘飘的美景,希望雪妃能回忆起与云灵王相识相爱时的美好,希望她能回到当初的纯真。但是,她错了。失去宠爱的雪妃,失去本心的雪妃,已经不再喜欢白雪,反而极度厌恶,她愤怒地拾起枝条往凌茉身上抽去。不明原因的凌茉哭着喊着求饶着,换来的却是力度更大的鞭笞。子风子云闻声而来,用身子护着凌茉,三人哭着喊着求饶着,直至倒在地上无力发声。凌茉那满是伤痕的小身板蜷缩在雪地里颤抖着,泪水迷了眼睛,看不见,她深爱着的那个女人的表情,只听见她说……讨厌白雪,白得恶心……梦境不断重复着,得不到爱的内心哀嚎着,暴风雪狂啸着。

芯月见莫雯莫羽得到掩护后,凭借着高速旋转的风刃形成球形屏障不断地靠近那暴风雪的中心,凌夜也用雷电包围自己以抵挡风雪,紧跟着芯月,两人不断前进着,直至进入中心,看到那站在蛹中眼神空洞却依旧泪流不断的凌茉。

“凌夜!掩护我!我进去梦境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能进入梦境?安全吗?”凌夜有些吃惊,她怎么还能进入梦境?

“没事的!在我和茉茉周围建立屏障!”

“好!”接着凌夜扩大了雷电网,不一会,三人就被一个巨大的半球状雷电球包围,与风雪隔绝。芯月撤下风刃,闭上眼睛,转而将灵力缓缓注入凌茉体内,进入她的大脑,最终进入梦境。梦里,她看到那渴望母爱却因此而遍体凌伤的凌茉,看到那不再纯真而厌恶洁白、失去宠爱而厌恶雪景的雪妃,看到那血花和雪花交融互染的雪地。

大概了解情况的芯月收回灵力,睁开眼,走向凌茉并温柔地抱着她,轻声耳语……

“茉茉呀,你喜欢雪是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白色……茉茉喜欢白白的雪……

“茉茉呀,我们都喜欢雪是白色的,大家都喜欢白白的雪,喜欢保持本色的白雪。”

大家……都喜欢……白雪……

“茉茉呀,雪失去了白色就不是我们心爱的雪了,因为它失去了本色……”

本色……

“茉茉呀,看看周围,还有好多人爱着你,不要再注目那颗枯萎的心,看看为你盛开那片爱吧……”

为我盛开的……爱……

“茉茉呀,不论现实如何,不要忘记雪的本色,不要迷失自我,不要因为那逝去的一点灰暗而失去当下和未来的那片光明。”

“醒醒吧,哥哥们在等你;醒醒吧,那些被污染的雪都已经融化;醒醒吧,一起创造大家心爱的白雪,一起堆雪人,一起打雪仗,茉茉,回来吧,好吗……”

在芯月温暖的拥抱和鼓励的话语双重作用下,梦境中渐渐出现了凌茉与哥哥们堆雪人打雪仗的情景,出现了那次为云灵王制造雪花飘飘的美景时他那暖心的笑容,以及他那句“谢谢茉茉漂亮的雪花,父王甚是欢喜”。渐渐地冰冷而僵硬的手机械地抬起,缓缓地抱住芯月,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父王……哥哥……茉茉……茉茉要和你们……和你们一起玩……和你们一起!”凌茉挣扎着,挣扎着摆脱悲伤,挣扎着醒来。最后周围的风雪渐渐停止,凌茉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然后安详地昏睡过去,脚上的蛹也化为闪闪灵子随风飘散,带着那悲伤一起飘散……

凌夜收回灵力,跑到芯月和凌茉身边,看到凌茉微笑着的睡容,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小姐!你们没事吧?”远处,莲儿担心地跑向芯月,后面还跟着莫雯等四人,三人也是满脸担忧。芯月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让他们小声点。大家看到气息平稳、躺在芯月怀里熟睡的凌茉,松了口气。

“芯月,刚才动静太大,这里已经不安全,最好快点离开。你们往东走,那边有一条小溪,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印记里发出了媚娘的声音,当然,这只有芯月听得见。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芯月抱起凌茉,在媚娘的指引下往东边去了,其他人也跟了上去,离开了那几乎被夷为平地的林子。

果然不一会,一行人就来到一条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时有鱼儿跃起。

“我们先在这休息吧。”芯月动作轻缓地靠着树坐下,生怕弄醒怀里紧紧抱着自己的凌茉。莲儿在上游用叶子装了些清澈的溪水给芯月喝,而莫雯莫羽在下游帮子风子云清理伤口,凌夜则毫无倦色,找来些树枝生火后又到小溪里抓鱼去了。

“咦?莫雯莫羽你们怎么突然对七殿下八殿下这么好?之前不是一直很讨厌他们的吗?”莲儿看着耐心地帮子风子云处理伤口的莫雯莫羽,甚是奇怪。莫雯莫羽一听,梦里分离时的场景在脑海里闪现,脸颊一下子染上了玫瑰红。

“答谢他们对我们的帮助而已。姐,我们摘果子去。”莫羽立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起身拉起莫雯直往林子里去。

“我们也去!”子云赶紧穿好衣服,拉着子风跟了上去。

“小姐,他们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呀?”芯月看着单纯的莲儿笑了笑,摇了摇头,她确实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不管怎样,莫雯莫羽似乎接受了子风子云。

“哎……连曾经如此讨厌男人的莫雯莫羽都接受子风子云了,芯月,你什么时候才能接受我呀?”用树枝扛着一串鱼上岸的凌夜看着离去的四人,叹着气,故作可怜地看向芯月。

“想不到尊贵的六殿下还是捕鱼能手。”芯月避开他的眼神,看向那挂在树枝上的十几条还算肥大的鱼打趣道。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凌夜又找来了许多小树枝,将鱼一条条地穿好并插在火堆旁烤着,“你也有许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以后我们可以慢慢相互了解。”话题没转移成功,还接收到凌夜暧昧的眼神,芯月顿时语塞。

“坐不下去了,你们慢慢调情,我去溪边玩好了。”莲儿一脸无奈地摇着头,招来了芯月杀人的眼神,于是吐吐舌头,脚底抹油似的溜开了。

“谢谢,多亏你茉茉才得救。”芯月没想到凌夜会突然一脸正经地说这些,正想着怎么接话时,凌夜接下来的话让她想痛扁他一顿,“如果当时是我被梦境困住多好,这样就可以被你抱着了。”凌夜看着一会儿一脸呆萌,一会儿又一脸怒气的芯月,不禁笑出声。正当芯月要抽出一只手给凌夜一点教训时,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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