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扬笑着问丁凯道:“是不是又有好消息啊?”
丁凯笑道:“孩子断给我了。”
辛扬不禁莞尔。丁凯说的这个“梗”是辛扬刚进单位不久。一次买了巧克力糖分给同事们吃。当时有个不熟的女同事跟孙沁在聊天,辛扬也拿糖给她吃。这位不相熟的女同事问了句:“你这是什么喜事……订婚……”
这女同事看辛扬年纪太轻,似乎订婚和结婚都不可能,话问出一半儿,却一时觉得不对,正有些尴尬间,辛扬接口道:“是孩子断给我了。”一句话迅速化解了尴尬,大家笑成了一团儿……
辛扬想起了旧事,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丁凯和孙沁也是“呵呵呵”地笑,都忆起了往事。虽然时间相隔不是很长,但是仍旧都有“春风桃花一壶酒,江湖夜雨十年灯”的感慨唏嘘。
原来丁凯和孙沁都已经从单位辞职了。丁凯不言不语的,还真是做事出人意表。他已经被北京一家很有名的软件类公司高薪聘用,而且也说服了孙沁一起办理辞职后跟他共赴北京打拼。
孙沁的家里同意倒是同意了,只是两个人再怎么着也得先办个订婚宴。否则就这么放他们两个小恋人同去异地,这好说不好听啊!
丁凯和孙沁俩人其实倒不想搞什么订婚宴,只是两个人就这么同去外地,同吃同住的也的确是跟家里不好交代。既然双方父母都是这个意思,也就顺从了,但是只想简单的办一下,只双方父母和几个至亲好友一起,订上两三桌酒席,一起吃个饭,敬敬长辈酒,也算是对女方长辈有了个交代。
丁凯也不讳言其薪资待遇,告诉辛扬,他一个月的薪水是两万元,以后项目上还会有奖励。别说以后还有发展,就是眼下这条件,即使孙沁不再出去工作,也足够两个人在北京生活的了。
辛扬说:“丁凯,你小子是真行!这一年来你也是够拼的了。怕不是又得瘦了十斤吧。”
丁凯本来就瘦,这一顿苦熬,也确实是又瘦了十来斤。虽然说不上是形销骨立,可也是让人一望便知是严重缺少休息的样子。
丁凯道:“是啊!没办法。想要转行,不拼命不行,不然拿什么跟人家科班儿出身的竞争啊?”
“唉!说得是!‘不是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啊!”辛扬感叹道:“总算是你不白熬啊!学业有成,事业有成,还抱得美人归。你小子再不吃些苦,也没天理了!”
辛扬故作羡慕嫉妒恨状。不过这也不全是他做作。他还真的有些艳羡。
丁凯这样的人也是那种目的性非常强的人。丁凯曾经跟辛扬讲过,他在很小的时候存硬币。后来自己就有了一个小目标(是真的“小目标”,不是一个亿那种)就是存够一百元,换一张最大面值的百元大钞人民币存着。
后来在他得到人生第一张属于自己的百元大钞时,高兴得一个人在屋子里,把这张百元大钞抛到空中,捡起来,再抛……足足抛了有上百次。他说,之所以这么兴奋不是因为一百元钱,而是目标达成了。
丁凯是那种善于经营自己人生的人。目标明确,而一旦确立了目标,就有排除万难,勇往直前,为之吃苦奋斗的精神。对事业、对心仪的女孩儿,都是如此,也都的确成功了。
孙沁很大程度上也是因钦佩丁凯的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和毅力,才最终被丁凯追到手的。
辛扬端起面前的拿铁咖啡,说:“丁凯,我以咖啡代酒,敬你事业有成,也敬你和孙沁幸福美满!”
三个人谈谈说说,吃过饭后,仍然坐在桌边聊天、喝咖啡。
孙沁向辛扬问道:“你和张荷馨的事,我一直也不好意思问你,你们是不是……”
“是的。分手几个月了。”辛扬笑了笑,道:“恍如隔世。”
孙沁道:“还有没有可能再争取一下呢?我下周订婚宴时邀请她参加,你们借机再好好沟通沟通……”
辛扬道:“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跟她不可能了,她应该也快要订婚了。”
辛扬自然清楚,孙沁跟张荷馨关系很一般,如果不是为了辛扬,孙沁的订婚宴肯定不会邀请张荷馨。
“唉……”孙沁一声轻叹。她自然也知道张荷馨移情别恋于一个家庭背景很好的胸科医院的外科大夫。这件事在老同学中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张荷馨这回是攀上了高枝儿了。
孙沁上学时原本和辛扬交往不多,但是两个人偏巧分到了同一个单位、一个车间,这关系就近了许多。加之辛扬也算是她跟丁凯的介绍人了,所以孙沁就更加真心关心辛扬了。
孙沁见辛扬神情落寞萧索,又故作一副陈年旧事、往事随风,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也是疼惜。
孙沁柔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也是你俩没有这个缘分。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故事,说一个书生因为心上人嫁了别人而郁郁寡欢,一位大师点化他,带他来到海边。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死在了沙滩上。一个男人路过,看到了摇头叹息一声,离开了;又来了一个男人,看到了,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女尸盖上之后离开了;而第三个经过的男人却好心地把这具女尸掩埋了。大师对书生说,你看到的这景象,就是你们的前世。那个死去的女子就是你的那个心上人;你就是那个脱下外衣为其遮掩的男子;而她今生嫁给的那个人,就是那个前世里掩埋她尸体的男人啊!”
丁凯冲孙沁道:“这么说来,上辈子是我埋的你呗!”
孙沁柳眉倒竖,娇叱一声:“对!所以这辈子我早晚得先把你埋了!”
丁凯脖子一缩,摆出一副怕极的样子,笑道:“要得,要得。女王陛下就是要活埋了我,我都举双手赞成。”
孙沁“嗤”的一声笑,白了丁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