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是在湖心亭晕倒的,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
君茯苓和南非子互看一眼,表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连自己完整的记忆都没有,也不知道江畔还有一个名叫湖心亭的地方。
九音感到奇怪,在梦里明明是君茯苓说出南非子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南非子就住在湖心亭?九音只在他们这里得到自己是什么,问不出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南非子自己都不知道湖心亭是什么,这些怪异事情驱使着九音,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湖心亭。
九音出了兰亭园,按照自己记忆路线,去寻找湖心亭。可一出门就傻眼了,眼前一片生机勃勃,明明就是湖心亭,可他们却说这是兰亭园。
这下九音不知到底该怎么办,可自己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要弄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俩为什么会没有自己完整的记忆?
九音艰难的行走在湖心亭中,这里到处都是草木,没有一点出路,走一步就会被草木所缠绕。
走了不知有多久,九音来到一个岔路口,正当九音在想应该往哪里走时。耳边响起了沙沙声,等九音注意到这个声音时,已经被藤蔓缠住,腾空而起把九音悬在半空中。
九音两只手被分开,动弹不得,而且九音越挣扎藤蔓越紧。渐渐的九音手臂被勒出道道血痕,鲜血透过衣物沾染在藤蔓上,藤蔓瞬间退离。
‘难不成它们怕血?’九音用鲜血逼退了藤蔓,其他草木也退避三舍,给九音腾出一条路。此后九音一路通畅,没有任何阻扰。
九音用了大概一个时辰走出了湖心亭,按照梦里记忆去寻找兰亭园,可是等她要想兰亭园在何处时,她却记不清兰亭园到底在哪里!
九音只能去问别人,得到结果都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兰亭园’,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
九音不仅扪心自问,‘怎么会这样?难道兰亭园真的不存在,只是自己梦而已?’九音发现自己的手开始衰老,行动不如刚才。吓得她在河边看倒影,自己的脸开始衰老,头发出现了几根白发。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九音想回湖心亭弄清楚是什么状况,谁知九音看到的是漫无边际的黄沙,刚才那条河也不复存在。
此时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九音一人,其他生命都消失殆尽。
九音觉得自己身体很干渴,就像被火烧毁之后,剩下一堆灰烬需要水来浇灌。她艰难的行走在黄沙中,身体里的水就这样被她一步一流逝,头发开始慢慢变白。
孙羽连续几天没有睡觉,夜以继日的找方法,看着九音一天比一天老,孙羽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这样无能,连身边人都保护不了。
荆楚端了一碗水,打算让九音喝下。孙羽不解的问:“你觉得她能喝的下去?”
“我不知道,但是你看她,两天时间干渴的连脸色都变了。”
“那随你吧!”孙羽知道荆楚现在也不好过,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倒下,任谁都觉得难受。可他不能在别人面前表露,终究是背负太多。
九音不知为何,自己身体不想刚才那样干枯,觉得自己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兰亭园。
不知走了有多久,九音还是在这漫无边际的黄沙中行走,风吹的九音连眼睛都睁不开,逆风而行是如此困难。
这时九音突然想到刚才那条河,明明自己一步都没有走,那条河就这样消失不见。会不会因为是在梦里,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黄沙只是用来迷惑自己,让自己乱了分寸。想到这里九音按自己刚才记忆原路返回,可是风沙掩盖她原本足迹,九音再次感到绝望。
但九音还是不想放弃,她想要活着,她还有在意的人,有知己,有朋友。荆楚、老孙、华哥、魏仯,还有那个花心老贼,他都还好好活在世上,自己怎么能先走一步。
不知走了有多久,风沙逐渐安静下来,九音忽然想起那个君茯苓说自己是枯草木一部分。如果真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人?不对,自己明明就是人,这都是梦而已。
九音开始细细回想关于‘枯草木’的传说,传言它可以枯木逢春,令已经干枯花草可以重新生长,只不过只有三天时间而已,三天一过就会化为灰烬。其实一切都是黄粱一梦罢了,这世间那有永恒的生命。
九音割开自己手指把鲜血滴入黄沙之中,顿时千万黄沙化为花海,犹如世外桃源。九音看着周围变成了那个与梦里一模一样的环境,心里大喜。看着匾额上‘兰亭园’三字,九音欢快的跑过去。
孙羽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听见荆楚发出惊呼,孙羽不由得的问:“怎么了?”
“阿九……她……她变了。”
孙羽立即转过去,原本七老八十的九音,现在已经恢复成原本样貌,而且好像还比以前看起来年轻了一些。
孙羽熟读古书,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这样奇事,“这也太神奇古怪了。”
此时尤华也进来了,看到九音这样,紧张的说:“哎呀,这是回光返照啊,我母亲死前也是这样的。”
荆楚听了此话,一阵怒火,心想他就不会往好处想。但想到他就是这样少根筋的人,也没有办法去纠正他。
姜麟急急忙忙的跑进屋,打开茯苓图,说:“你们发现什么没?”
孙羽见这图画的栩栩如生,里面的风景就像快要跳出画一样,而且这画中风景和人物就像在动一样。
孙羽本想把自己想法说出来,结果荆楚抢先说:“阿九在画中。”
茯苓图是玉言真人所绘,用来祭奠她师父玄一真人。但被盗墓者盗走了此画,后来在民间辗转反侧到了姜麟手中。
以前父亲曾给孙羽说过,茯苓图其实是一种玄门阵法,是国师用来占卜所用。
孙羽看着眼前这幅画,一点也不像父亲所说的画。茯苓图是由墨水所绘,而这眼前这幅画,是五颜六色,栩栩如生,仿佛这画里景色要走出来似的。
姜麟:“还有一点,湖心亭也在画中。”
经姜麟提醒,大家觉得这事太诡异了。这幅画本是一副画有玄门的图,为什么九音会在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