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影接到指令似的,就开始讲述起来:“具体大概在一个礼拜之前,我第一次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你知道,我们狐族感官很发达,恰巧那天白姨就像变了一个人,表情言语动作各方面,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就怀疑,白姨年老体弱阳气不足,是不是被什么阴邪的东西上身了,但我修为不高,无法一眼识别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去试,而人类用的除鬼怪的道具我又不能碰,我就靠我自己的妖力趁她不注意给她背上心脏位置来了一掌,我那一掌也有分寸,力道不大但是用了十成灵力,对普通人类来说就只是挨了一巴掌,但对于其他的,那就是法术伤害了,结果,”她一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表情,说:“结果你猜怎么着,白姨她慢悠悠地转过头,非常阴险地对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她说到这儿停了,想等待我们表现出和她一样惊奇的反应。
我心说烛影居然想让面瘫做个表情,真是痴心妄想。果不其然,南溟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不觉得很恐怖吗?这明显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反应,还能有然后?然后我就再没有招惹过白姨,因为我知道,她那是懒得理我这个菜狐,我才保住了一命。”
“就算你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因为你身上带着钟家的项链,她不敢。”南溟说:“傀儡定是有人控制,看来是借助那块石头,不过究竟是谁在操控,还无从得知。”
“石头?”烛影问:“什么石头?”
南溟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她详情,只是说:“可以作为傀心的石头。”
烛影说:“既然可以作为傀心,那必然十分珍贵,但是……为什么要用在白姨这个八十老太的身上?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南溟看了一眼我,应该是隐瞒了什么,可以说应该隐瞒了好多。“怎么了?”我问。
南溟一如既往,没有回答,我不清楚她究竟是知道些什么,还是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她那“南氏独家眼神”里,好像藏了许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有时,我也对此很着急,我都猜疑她是不是在故意吊我胃口,或者觉得搞神秘搞特殊可以带给她优越感。
“你躺下,别动,”我说:“要不你睡一会儿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就好了。”我笑着说。
终是一个娇嫩女儿身,说睡就睡得毫无防备,即使皮肉裂开血肉模糊,她只是淡淡地一句:“习惯了。”
烛影见她睡着,就蹑手蹑脚跑过来问我:“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怎么认识的?”
我瞟了她一眼,说:“废物,把耳朵收回去。”
“我认真的,”烛影凑近说:“她是不是人类?”
我想了想,说:“应该……差不多吧……”我又马上改口:“我也不清楚,我觉得普通人类经不住她这种折腾。”
“她怎么伤成这样的呀?”
我如今对她极不耐烦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圈子里的事,我怎么知道?”
烛影已经完全没有原来大姐姐的模样了,她撅嘴埋怨道:“那么凶干嘛,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啥都不懂,我真是够了。”
我听了,回击道:“你们这些心怀叵测的非人类,还一个个儿的都是动物变的,来我们人间也不办个通行证,藏起来干坏事,我也真的够了。”
烛影气急败坏地说:“我们哪里干坏事了?你总不能从一而论吧,妖也是有好妖的,好妖根本就不害人,无知的人类,各种无知。”
我刚要回怼,南溟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示意我不要再争了,我于是又憋了回去,沉下心缝合伤口,我还以为她睡着了,原来一直在听,我心说幸亏没有在和烛影争吵的时候吐槽南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