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受了这么一点儿伤,说了这么一句求人的话,”他平静地望着我,语气里再没有了那种高高在上的狂妄,而是很和缓地在跟我传授道理那样,说着:“然后就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了吗?”
我量他离我这么近,也不屑于对我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于是也将态度放友好了些,毕竟过会儿还有问题,想到这儿,我说:“只是颓给你看的而已。这伤怎么好的?你那位个护这么厉害?”
他听了,唇角勾起来,说:“到底是不是表演给我看...我能不清楚吗?楚潇的天赋过人,医好你这些伤自然不成问题。”
我从床上下来,去看窗外的风景,一片蓝灰色的大海,海凭浪涌,看起来很不宁静,这确实是一座孤岛,遥望的话还可以看到远处快被浪花吞噬的小船。
他来到我身边,说:“看得到那条船吗?看得到那上面的人吗?”
我仔细在白沫中分辨着破船与人影,“嗯,”是两名孤舟求生的警察,“怎么,是来抓你的?”
“这是你们特别行动队的两名特警,看来你还没有全部记住他们的模样。”他若无其事地抬手撩起我的一缕头发,牵到唇边,说:“他们能确定到你的位置,只不过不敢来救你,于是派遣了两个小卒,妄想从我手里把你偷回去。”
我心说这可是两条人命,对他而言,玩弄于鼓掌之间似乎已成了家常便饭,这样刺激的戏码已经看得无聊至极。
“如果他们可以倾尽全部力量来救你,我也就可以考虑让你回自己家里待几天,可是你这些朋友不给我这个机会。”
“所以......你抓我来,就是为了玩这个游戏?”我无意间注意到,他身上缠着大面积的绷带,从袖口、领口、衣摆处都可以看到。
他在修长惨白的指关节上一圈一圈缠绕着我的长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在向我传达某种暧昧气息。
我又接着说:“我也只不过一名资质平平的凡人女子,你要是觉得人生乏味无趣,完全可以抓个天上的仙女什么的玩玩啊。”
他在我身边低头乖巧地玩我的头发玩了半晌,才轻笑一声,说:“白衣啊,你是在和我装傻还是真的傻?”
我一听,心说他似乎要切入正题了,我歪歪脑袋,问道:“此言怎讲?愿闻其详。”
他忽然抬眼望着我,目光凌厉,一本正经地严肃起来,说:“我找了你七千多年,你就只对我说句此言怎讲?”
我以看一个傻子似的眼神看着他,最后终是没憋住,一声笑了出来,有失严肃。
我说:“你在演电视剧吗?生生世世轮回的那种?还七千多年?我告诉你,我能相信你们嘴里什么千年前的人魔大战伏魔之征就已经很不错了,你现在跟我讲......”
他一把捏住我的脸,卡住我的牙关,让我闭嘴。
“原来你还听说过伏魔之征啊。”
我忽然想起,他老子死于伏魔之征,我刚才确实鲁莽了。
他手劲着实大,没轻没重,我连忙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我闭嘴我听他讲,他这才将我松开。
我按揉着我的腮帮子,说:“我真的进不去你们这个神仙打架的圈子,我就是个人,我什么都不懂,”我补充道:“当然你如果能给我讲解,那么我就能学习。”
他瞅着我,瞅了有那么几秒钟的样子,我一直坚持着一副真的什么不知道的白痴脸,他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