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楚王不见了!”侍女匆忙来报,“扑通”一声跪下,生怕皇后动怒,砍了她们的脑袋。
“什么?!”慕容秋插簪子的手一抖,簪子落地清脆一声。
“今日清晨楚王未出来吃饭,然后发现楚王和上官京华郡王消失了!”
“那还不快去找!”慕容秋双目猩红,“全城封闭,连一只鸟都不能给本宫放出去!”
“发下通告,各个城池通缉,务必将楚王缉拿回来!”
......
“香,酒,淤泥。”余念在纸上列下,递给余欢。
“双生子身上的味道。”余念特地强调。
“原来一开始那就注意到不对劲了啊?”余欢脑海灵光一闪,的确,那日下午,从绿漪红莲身上闻到的是一股诡异的香味,而在晚宴上,却是一种寻常的花香的味道。
因为在宴会上,到处混杂着酒味,花香味,几乎没有人关注这对戏子身上的味道。
如果没有她的提醒,连他也要忽略了。
“然后呢?”余欢好奇道。
“有一种毒药叫醉玲珑,当花香,酒,”余念停顿了一下,“蛊虫,凑齐时,就会毒发,立即死去。”
联想到那夜盛怀铭的神态,一直大口喘气,一手挠鼻子,似乎有虫子进去似的,本以为是淤泥堵住鼻子,原来是......虫进去了吗?
“我知道了,但这都不过是你的猜测。”余欢将纸迎着蜡烛燃烧了。
“因为囚禁在这里,我拿不到更多的证据去验证。”余念小心翼翼的,“绿漪姑娘的香,有致幻作用。”
余欢微微皱眉,接过香囊,狠狠地吸了一口,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反而是越闻越舒服。
“没什么感觉啊。”
“你把他放床头,伴你入眠,你就知道了。”余念小声说,眼神飘忽,是的,她实验过了,做的什么梦,自然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看着她躲躲闪闪的眼神,莫名红了的脸颊。
勾唇,挑起她的下巴,“做春梦了?”
即使脸庞对上,耷拉着眼皮,也不肯看他。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她又梦见那个旖旎的吻。
慌乱地拍开他的手,“殿下,时间不早了!”
余欢勾唇,夜色之中,格外邪魅,“身为贴身侍女,回回都不给我更衣就走。”
“致幻作用?哼,八成用给那些青楼嫖客,让他们多花银子吧。”余欢眼神逐渐变冷,把香囊扔在书桌上。
只是余念,你到底是谁,竟然懂得这么多东西?
楚王失踪,摄政郡主闭门不出,曹子轩也有些耐不住性子。
这已经过去数天,完全不见来信,八成鸽子死了。
走到床边,余欢一扯薄被,露出黑色劲装,解了身上衣衫,黑暗之中,肌肉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黑衣在空气一闪,黑衣已在身上。
......
月亮躲进乌黑的云层,风时有时无,拨动着树梢。
重重宫墙,阴影密布。
抬脚落足,轻盈地仿佛一只猫,不留一丝声响。
越过一重又一重宫墙,终于,接近了万辰宫。
一路过来,其他地方灯火沉寂,唯独万辰宫屋内人影绰约。
院子里也不见人影,只有两个侍女守在宫门门口,面朝院子。
余欢趴在墙头,转眼计上心头,松手下来,身影飞转,一粒石子砸到正门,“嘭——”
“谁?!”
两个侍女赶忙开门,门口只有一片宫墙的阴影。
而余欢已落地,侧身躲进拐角的阴影里。
这个位置刚刚好,接近慕容秋的卧房,点破窗纸,映着烛光,模模糊糊地也能看个大概。
一个男子站在桌子边,正背对着余欢,慕容秋与男子面对面。
本来屋内似乎很吵,因为侍女的一声,屋内沉寂许久,两人都不再说话。
“上官晔已经跑了,我们没得选择。”慕容秋似乎挣扎许久。
“你想怎样?”
“抓回来,还能留他一条命,抓不回来,必定要开战。”
“我早劝你不要这么做!”是慕容煜,他一甩手,显然很抓狂“再开战,生灵涂炭,你知道要死多少人吗?!”
“......哥哥,你一年比一年懦弱了。”慕容秋似乎很是失望。
“是,我是!”慕容煜双眼血丝,一拍桌子,“一路走过来,我踩着多少人上位,多少人为我而死,慕容秋,难道在深夜你就不会梦见那些血淋淋的人哭着向你哀求,不要杀他吗?”
“胜者为王,败者只有死路一条。我们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我们没有回头路。”慕容秋从身后抱住他,温柔的声音一点一点将他蛊惑入深渊。
“盛家皇朝,势力逐渐被六王架空,他们的势力必须被削弱!”
“不会有人愿意乖乖被你宰割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识时务者为俊杰。”
“包括我吗?”慕容煜掰开的手指,转头冷漠地看着她。
慕容秋瞬间泪水下来,“哥哥,我只有你。”
“虔儿登基,地位不稳,必须削弱六王势力!”慕容秋一字一字从玉唇吐出来。
“......”慕容煜长叹一口气,眸中的冰雪融化,“从来我都扭不过你。”
他说着,回抱住她,“答应我,这件事结束后,就收手吧,放手让虔儿去做吧!”
“我答应你!”慕容秋露出皓齿,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