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无极拎着衣服,蹑手蹑脚的跑到了二楼房间,他是清楚的,常盈睡觉很轻,从外面回来之后,就进了屋,路上遇见那个老太监,给她的感触很大,或许她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想去驼山隐居吧,
楚无极本来就想一个人在另一个屋子里讲究一宿的,但是却听见常盈的声音,“大半夜的,你干嘛去了,看看你一身是水的,不会是从青阳河里游回来的吧。”
回头一瞧,常盈可不就站在门口,双眼雾蒙蒙的看着他,吓得楚无极后背一凉,楚家三爷怕媳妇,这是整个楚家大院里都知道的,
“游啥游啊,来来,咱俩屋里说。”
楚无极扔下衣物,就钻到了床上,拉过媳妇,温声细语的说着话,“我跟惊觉打了一架。”
“什么!?你疯啦,你多大岁数了,跟你儿子在院子里打架,这要传出去,惊觉还怎么在楚家立足啊。”
常盈一听到楚无极的话,顿时火冒三丈的,
“哎呀,就是比试武艺嘛,你又不练武,刚才那小子可是给老子一顿收拾,惊觉已经是凝气1重修为,厉害不,更厉害的是,在我压制修为跟他同境的情况下,那小子竟然破了老子的陀螺劲,那句话叫啥来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对吧。“
“对对对,还是我老婆厉害,就是这么说的,楚惊觉,如今的武道境界虽说才堪堪凝气1重境界,但是这小子武道天赋,定是超越我楚无极的,将来,不说弄个天下第一高手的称号,定也是人上人,我儿子啊,哈哈,老子终于是放心了。”楚无极搂着常盈,声音不住的颤抖,那个他一直恨铁不成钢的孩子,如今可算是能让人放心了。
“无极,在这次会武结束之后,咱们就去驼山吧,我不喜欢这里,驼山地处偏僻,隐居的生活,其实也不错哈。“常盈趴在楚无极胸口,眼泪滴溜溜的,
“嗯,都听你的,过段是时间就走,这几天我让铁面就先去驼山收拾别院。”
楚惊觉光着膀子坐在院子里,周身飞舞的萤火虫,羸弱的光亮一闪一闪的,举头望天,漆黑的夜空,不时地划过一颗流星,
惊觉抱握丹田,周身气流运转,全身筋脉撕裂一般的痛楚,龇牙咧嘴的小子,却有股子充实的感觉。
杨平跟高官两个人走在漆黑的夜里,往别院赶路,也不知道为何,走在胡同里头,却是越发的漆黑,空中几朵云彩正好遮挡了月光,高官哈欠连天的,
这时候却突然传来一声,“啪嚓!”的声音,
在这静谧的夜晚,那一声好似坛子摔在地上的声响显得那么的突兀,惊的高官一下子精神起来,杨平侧耳去听,就在前面不远处,好像伫立着好几个黑影,
“高官,咱绕路?还是直接走过去,刚才那明明就是酒坛子摔碎的声音,莫不是那个高大个出了什么问题?”
杨平很谨慎的回头问了一句,
高官在黑暗里头睁大双眼,却只能模糊的瞧清楚自己身前的杨平,“啊哈,奥,这一下子困意就没了呢,也不知道惊觉这会睡没睡着,能有啥问题啊,莫不是那醉汉喝多了,不知道醉倒在哪个胡同了吧,酒蒙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绕道?不不不,大胆的往前走就是,肯定是什么夜猫大半夜的出来吓唬人。”
杨平再不说话,只是闷头往前走,在他感觉里,那个在酒楼里面喝酒的汉子,人家只是轻轻一推,高官可是凝气1重修为,都能踉跄的摔倒,由此可见,那汉子肯定是身负武道修为,而且不会低于凝气境1重,
两个人走出胡同,却站在胡同口,愣住了神。
因为杵在两人面前的赫然是六个身影,其中个头最高大的那个可不就是在酒楼里面喝多了,还没有酒钱的那个男人么,只见他身侧可不就摔碎了那酒坛子么,从那碎掉的坛子里头,能清晰的听见美酒流出的声响,
看来这个男人的确是不盛酒力,一坛子美酒却没有喝光,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还是真的醉了,
高官这时候却突然嗓门很狂野的喊了一句,“草,大叔啊,你怎么大半夜的还没回家,杵在这里作甚,怎么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都是你的朋友么?”
杨平来不及阻止高官,因为他瞧见了那五个黑衣男子可是成包围状,围着那高个子男人呐,而且人家明晃晃的拿着刀啊,用心去感应周边这几个人气感,吓得杨平后背冷汗直流,那大个男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酒楼里面,可是一点气感都没有感觉到,
但是这当会让杨平惊骇的是,这家伙可是大磐4重修为啊,那几个拔出长刀的黑衣人,却都是大磐3重修为,
青州城什么时候冒出这么许多大磐境界武者了,杨平偷摸的拽了拽高官的衣角,小声的说着,“高官,回身,赶紧跑吧,这淌子浑水咱们接不下来,这些都是高手。”
如此一说,高官顿时就不敢声张了,高官也不是笨蛋,只不过有时候脑子有点瘸,这会一下子反应过来了,那可是刀具,而且看那几个男人一身衣服都是相同的,只是露着两只眼睛,很明显嘛,这哪里是那醉汉的朋友了,这可不就是要杀人么,
高官却没有轻举妄动,包括杨平在内,他俩其实心里恨不得变成夜里的猫头鹰才好呢,扑腾腾的飞走才是上上策,但是面对五个手上抓刀的家伙,他俩只把一人一只手抓在一起,用力的抓着,两个人并肩,一点一点的往后挪动的小步子,一点一点的,
这要搁在平时,要让杨平去抓高官的大手,他是打死都做不到的事情,杨平没有高官高,没有他壮,其实就是个公子哥,其实要是把李少甫啊,江橙啊,杨平跟楚惊觉放在一起的话,其实高官这个直肠子还是最喜欢跟杨平亲近一些,
用高官私下里跟杨平的评价是,橙子这个人性子很害羞,自尊心很重,生来就是孤儿的自己都没有那种感觉,但是江橙却很在乎外人对他的观感,这是个缺点,
高官性子很实诚,性子很直,他不喜欢矫情的人做朋友,尤其是男人,李少甫呢,在他看来,虽说那小子性格大大咧咧,但是其实少甫是最有气场的男子,怎么说都是刺史家的大少爷,那种骨子里的贵气,即使是趴在水泡子里面,也会让人刮目相看,
杨平嘛,这个家伙就是最中和的了,性子和蔼,当然是对待朋友,平时很稳重,要么也不能经手家里的生意,但是高官其实是清楚的,杨平其实性子很暴烈,打架的时候,杨平其实是手最重的,
楚惊觉嘛,那小子其实是最聪明的,以前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与李少甫差不多,大大咧咧,最不喜欢麻烦的事情,喜欢睡觉,喜欢吃饱了就睡,这个其实是高官最羡慕的事情,他心里其实也最喜欢,惊觉,最有主见,对待朋友,虽说平时很少说些走心的话,但是楚惊觉就是一个尽自己最大本事照顾朋友的男人,要说这几个孩子里头,谁最容易使人相信,那就是楚惊觉,
这几个人只见的关系,其实全都围着楚惊觉在转悠,因为这几个人都是通过楚惊觉认识的,惊觉就是其中的轴心,高官这会偷摸的捏了捏杨平的手心,两个人都是满手的汗水,
这时候却听见那黑影当中的一个男人,声音低沉阴冷,“嘿嘿嘿,傅常年啊,想不到你这般年纪了,还能交到如此年轻的小兄弟,老天爷待你也不薄了,黄泉路上还给你安排两个掌灯的小童子,不错,不错嘛。“
杨平转头看了看同时也对着自己目瞪口呆的高官,那人的意思是,咱俩这就要跟那醉酒男人是一伙的了,掌灯的小童子?姥姥!
傅常年?那喝不光一坛子花雕的落魄男人,原来叫傅常年么。
此时傅常年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后身十几步远的两个小伙子,可不就是福星酒楼里头,免了自己一坛子美酒的东家少爷么,傅常年脸上露出一抹抱歉的表情,
也不知道在这漆黑的夜里头,那俩少年瞧的清楚不,
傅常年蹲下身子,伸手就拾起了地上依然在往外渗酒的坛子底,送到嘴边大口的喝光,满嘴呼呼的大喘了几口,“青州城最纯正的花雕,就让你们这些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打碎了,真是糟蹋了。”
回身冲着杨平跟高官说了句话,“两位少爷,对不住,连累了,我傅常年虽说如今落魄人,但是却不是几个雁翎卫就能应付的!”
“呵呵,一个傅常年,你的命活的真够长了,你眼光却是不错,咱们雁翎卫拿到生杀令对付你傅常年,还是第一次出任务,既然知道咱们是雁翎卫,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你的首级可是价值五千黄金呐,嘎嘎。”
杨平这时候的确是忍受不了了,这几个黑衣人,的确是修为比自己高出太多,但是却是如此嚣张,此中可是青州城,自己又怕他做甚,松开高官的大手,大声喝道,“你姥姥的,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演戏啊,瞅瞅你们几个穿的那叫一个难看,只露着俩眼睛,像个拔了毛的鸡屁股,晓得不,还要爷爷给你掌灯走黄泉路,狗日的。”
傅常年一听这个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小家伙出口就大骂这五个黑衣人,顿时口中大声阻止,“他们可是雁翎卫,小家伙万万不能得罪,一会打将起来,找机会跑出圈子,是我傅常年对不住二位了。”
瞧的高官一阵无语,拉住了控制不住脾气的杨平,小声的说着,“一会分开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千万别去熟人家,这什么雁翎卫,好像是官家人,咱俩可是冤枉大了。”
杨平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早就没了在酒楼里头少爷的做派,双拳紧握,恨不得打的那个出声说话的黑衣人满地找牙,
“哈哈,想不到这青州城的少年,都是如此乖张跋扈,瞧的清楚了,咱么手上拿着的可是青龙朝名声赫赫的雁翎刀,雁翎卫办事,不分地界疆域,生杀令在手,必见血光!”
其中一个雁翎卫手上抓着一个黝黑的牌子,黑牌子当中却是红色的血淋淋的“杀”字,这时候胡同墙上的一只猫头鹰,扑腾腾的飞了起来,月光透过云层洒在那大红字上面,、
在这个胡同口,气氛显得分外的沉重,五个雁翎卫,五把三尺长刀,两个少年,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