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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苏凡

2068年,欧洲。

滴答,滴答。

阴暗的囚牢中,似乎是漏了些下水道的脏水进来。完全由精铁制造的铁栅栏,弥漫着阴森恐怖的味道。空气中那近乎粘稠的血腥味,甚至能让人将前些天的饭菜都呕吐出来。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

这里是,在整个地球的地下世界中极为出名的,第五监狱。

在这里关押的,都是些得罪了教廷或是欧洲古老家族的犯人。这里的严厉刑罚之法,全是在古老中国的古代起就引进的,诸如五马分尸、活埋之类,在这里都算得上是一种恩惠的救赎了。

阴森的走廊上,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阵微弱的灯光在黑暗中移动着,似乎是一位看守的人员。他毕恭毕敬着,身后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正皱着眉头打量着这座第五监狱。

他名叫詹姆斯,是欧洲著名的光明教廷分派下来的,第五监狱新的管理层。刚刚上任的他,不过是例行公事地到第五监狱视察一下罢了。虽然早就听说过第五监狱的凶名,但是只有在实地经历了以后,詹姆斯才意识到地下世界的无边黑暗。

从怀中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詹姆斯实在是受不住了这里的味道,或许只有清新的白手帕才能给他一些慰藉。

“今天就到这吧。对了,前些日子裁判所抓获了一个偷渡的古老东方人,估计今天就会到这了,给我严刑逼问,一定要问出他的目的是什么。”詹姆斯低沉地对身前的那位看守人员说道。

“是,大人。”看守人员恭敬道。

詹姆斯离去后,那位全身肌肉发达的看守人员才算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触怒到这位主管,他可是早就听说了,这位新来的詹姆斯主管可是教廷的裁判所出身,要是惹怒了他,恐怕会当场毙命。

“呼,这该死的鬼地方,究竟要呆到什么时候?”那位看守人员独自嘟囔着,缓步走向了牢房。

回到休息的房间,看守人员皱眉盯着桌上的一份未曾拆封的文件。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苏凡。21岁。古老东方华夏人。

疑似中国国家秘密特种部队‘乾坤’的成员。偷渡目的不详。”

“真是个倒霉的家伙。”看守人员随意地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隙。他心中明白,只要没有发生意外情况,世界各国中,国家组织的成员是不会离开祖国的。这个苏凡,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半晌,看守人员终于起身,招呼了两个足有两米三四高的赤身大汉,朝着牢房走去。

“吱呀——”

牢门上的黑色油漆已经褪成了青铜色,要不是门上安装了电力触发的装置,恐怕第五监狱中的暴徒,早就把这搅得天翻地覆了。

那位看守人员一眼就看到了,角落中的一张新面孔。

那是个头发蓬乱的青年,大半张脸都被头发覆盖了,坚毅如钢铁般的棱角。现在是十二月,第五监狱又是格外阴森,而这个青年却只简单地穿着一件背心。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密密麻麻的,不知道有多少血痕。

这是裁判所的手段,抓获了犯人后,若是能逼问出他的目的,也便不需要送来第五监狱了。因此,能在第五监狱住下的,可个个都是硬骨头。

“你是苏凡?”看守人员皱眉问道。

那位青年并没有答应,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看守人员身后,那两个赤身大汉却是有些跃跃欲试,手中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皮鞭,就算抽打在空气中,都觉得生疼。

“把他绑过来,钉在十字架上。”看守人员也不恼,这种不会开口说话的‘哑巴’他见多了,没有足够的严刑威慑,他们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那两个壮汉很听话,手脚也同样麻利。很快,苏凡已经全身无力的身体就被绑在了十字架上。

“电刑。”看守人员冷漠地说道。这可不仅仅是为了逼供苏凡,同时也在震慑着第五监狱的其他暴徒。只有这样,第五监狱的犯人才能乖乖听话。

肉眼可见的雷蛇在苏凡的身体上游走着,他怒目圆睁着,全身的肌肉、感官都紧紧地绷住了。他更是不可思议地感觉到,自己的大脑似乎要被分解了一般。

“该死的!”直到这个时候,苏凡依旧咬牙坚持着。名副其实的人间地狱,几乎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在死亡的边缘,却又那么触不可及,苏凡双眸中的血丝犹如锁人魂魄的铁链,缠绕着那些冷漠看守人员的灵魂。

苏凡拼命地咬着牙,不断在心中嘶吼着,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道道身影,他的战友,他的教官,他的父母,还有他的爱人……

“哦?倒是终于有个不错的小家伙了。”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回荡在苏凡的大脑里。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道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苏凡努力地从瞳孔的边缘瞥到了,那几位看守人员,还有其他的犯人,似乎都没有听到这道声音的迹象。更神奇的是,苏凡发现,原本应该愈发剧烈的疼痛,似乎正宛如一缕青烟,缓缓地流逝着。

难道是幻觉?

难道死后就是这样的感觉吗?

苏凡几乎要陷入昏迷,身上依旧被电流缠绕着,可是他却除了一些麻痹之外,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

我已经死了吗?可是死了,又怎么会有麻痹的感觉呢?

那道声音……

就在苏凡苦思冥想都没有结果的时候,那道陌生的声音终于再度响起:“小家伙,是不是很奇怪?”这道声音的主人似乎年过花甲,有些张狂,又带着沧桑的味道,还有那别扭的中国话。

“放心,你没有死,只是我帮你驱逐了一些疼痛罢了。”那道苍老的声音洞穿他的大脑一般。

苏凡早就没有什么气力了,无力的嘴唇似是想要微微说着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呵,你想知道我是谁?”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又一次准确地说出了苏凡的想法。难道这是传说的读心术吗?

“你可以叫我奥老。按照人界的话说,我应该算是一个西方欧洲人。对了,小家伙,你要是想和我交流,只要用脑子想出那句话就行了,外面那些小家伙不会听到的。”老人的话语中好像多了几分慈祥。

此时的苏凡已经完全从迷离中挣脱出来,大脑几乎被奥老的话席卷一空,“你……究竟…是谁?”

“呵呵,小家伙,你相信神吗?”奥老的声音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似乎还多了几分傲气。

苏凡毕竟是经过特种部队‘乾坤’的训练,他可不会相信,在第五监狱深处,与他侃侃而谈的老人,只是个宣传教义的神棍。突然,苏凡的脑海深处猛然回忆起什么。

那是在特种部队的时候……

那时的苏凡因为表现优异,才刚入伍两年,便被破格录取进特种部队‘乾坤’。那是古老中国的一个秘密组织,其中的成员无一不是精英战士。

进入‘乾坤’以后,苏凡便是时常从身边的老教官口中听到,关于一些修炼者或是魔法师之类的传闻,据传闻,能够拥有诸如魔法一类的异能者,便是会被调升到国家的最机密机关。

难道这奥老是个异能者?

奥老笑了笑:“你想的不错,我的确可以被称之为异能者,不过,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大魔导师。”说着,奥老的声音似乎多了几分悲凉。

“好了,小家伙,你要被松绑了。他们离开后,你到牢房的东北角落来,底下一排瓷砖的第五个暗格。记住。”丢下这句话,奥老便是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直到被那看守人员狠狠地抽打了几下,剧烈的疼痛再度袭来,苏凡依旧被震惊笼罩着。奥老的存在,完全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真不知道哪来的怪胎,居然能熬过整套电刑。”三个气恼并且震惊的看守人员像是在盯着一个怪胎,从来没有人能熬过第五监狱的电刑。这苏凡究竟是何方神圣?

“砰——”铁门被无情地拉上了。

所有第五监狱的恶徒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苏凡,这个不起眼的,却是第一个熬过了电刑的东方青年。

苏凡却是不理会他们,他很清楚,这里被关押的囚犯那都是真正的恶徒,不是触怒了欧洲的光明教廷,就是惹火了欧洲的古老异能家族。

冰冷得让人坠入冰窖的眼神扫过,凡是苏凡走过的地方,都是被迅速地让开一条道路来。苏凡一直走到了牢房的东北角落,那里坐着一个满身是毛的俄罗斯大汉。

“让开。”苏凡沙哑而且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眼神更是让那俄罗斯大汉有些发毛。不过,能被关押在这里的恶徒,又有几个是软骨头呢?

“新人,你可别太嚣张。这里可不是你家。”俄罗斯大汉从地上站了起来,两米的个头对于苏凡来说,像是一座小山。

苏凡却是不废话,右手猛然探出,特种部队‘乾坤’的职业搏击术!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在‘乾坤’中时必修的课程之一!

那俄罗斯大汉也不是寻常货色,直截了当的一记拳头,像是能把墙壁砸出一个窟窿来的力道。

轰!

所有的恶徒都紧紧盯着这对激烈的碰撞。那俄罗斯大汉可是来头不小,他叫米格霍夫斯基。在第五监狱现存的恶徒的认知中,这个俄罗斯大汉的外号叫做“合金巨头”,是第五监狱囚徒中的三大恶霸之一。

第五监狱的管理层自然不会阻止这些犯人争斗,毕竟,在他们眼里,凡是进入第五监狱的,就等于一件尸体。

那么,这个唯一通过了电刑的青年真的拥有挑战这个恶霸的实力吗?

而事实却是——

俄罗斯大汉重重地跌落在地上,他紧紧地捂着自己的下腹,就算是其他两大恶霸,也不可能让他坚硬如合金般的身体流血受伤的。

至于苏凡。

他的下场似乎更加惨烈些,本就受伤的身体倒飞出十几米远,重重地撞在了铁门上,口中狂喷出几道鲜血。而他的手上,却比先前多了一枚不起眼的戒指。

“呵呵,小家伙手脚倒是麻利。”奥老的声音回荡在苏凡的脑海里,苏凡露出了一抹会心的微笑。

苏凡当然不会选择与那俄罗斯大汉硬碰硬,他故意将拳头轰到四周的墙壁与地面上,卷起的滚滚尘埃恰巧蒙住了米格霍夫斯基的双眼,而苏凡却早就盯准了那道暗格。

至于之后,在那米格霍夫斯基发狂的胡乱攻势中,可怜的苏凡不幸被命中了一记,交手了两个回合后,苏凡便是体力有些不支,被轰飞了出去。

而从暗格中取出的,便是那枚,不起眼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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